第17章 謫仙是個癡情人
這世間有許多傳說，聽著格外精彩，風塵總是渴望聽到那些傳說。
如今“槍帝”之名，很明顯能引起風塵的興趣。
“十八爺，你快點給我說說這個槍帝的傳說。”
十八爺點頭說道：“長槍追求一個‘直’字，曾經就有一位絕世凶人，性格太直，恍若一杆長槍，他槍術通神，早已經超出了人間的戰力範圍，可以和天上的神佛比肩。”
“但是，他就是因為性格太直，眼睛裏麵容不得一粒沙子！在聽到大佛屠龍的事情之後，憤懣不堪，前往西天，和佛祖討教。”
風塵聽著，重重點頭，說道：“龍鳳被神佛仙滅掉的事情，我聽了也生氣。”
龍鳳本是吉祥的妖，世間一直都流傳著“龍鳳呈祥”的說法，這自然不是什麽謠傳。
這兩種生靈強大而且溫和，真龍動輒就會來人間作法，降一場大雨，讓人間五穀豐登。
天鳳降世，更是可以輔佐人間朝政，讓人間一片盛世奇景。
但是，隻是因為龍鳳太強大，神佛仙控製不了它們，就三家聯合起來，剿滅了龍鳳。
過分！
這種事情誰聽到不得生氣？
十八爺笑著補充說道：“神佛仙聯手，是那些大佛功勞最大，讓龍鳳血染天穹，事後，那些佛還雙手合十，說了一句‘我佛慈悲’。”
“槍帝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和佛祖討教，佛祖自知不占理，也不和他多說，就讓西天諸佛討伐槍帝。”
“最後呢？”
“死了。”龍爺開口說道：“槍帝死了。”
風塵歎息說道：“怎麽好人都死了？聽說那位扶持真龍天鳳的大爺也死了。”
龍爺也不解釋什麽。
反而是瑤姐姐教育風塵說道：“塵兒，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做人性格不能太直，要懂得隨機應變，要懂得圓滑。”
風塵認真說道：“但是我的性格很難改變，我就是一個認真有原則的人，眼睛裏麵容不得沙子！”
豬龍頓時在心裏大罵：“你有個屁的原則！爬上伏羲像搗亂的時候怎麽不顧及你的原則？”
十八爺則是哈哈大笑說道：“塵兒說得好！臉皮這麽厚，很符合我們這些文人的傍富婆準則！”
說罷，差一點就被瑤姐姐甩他一巴掌，他這才悄悄閉嘴。
然後龍爺說道：“塵兒，他們都要爭這個‘未來槍帝’稱呼，你對這個稱呼有沒有意思？”
風塵搖頭說道：“沒有，我覺得我槍術太差，遠不及龍爺那麽剛猛。”
龍爺槍出如龍，尤其是那一日，一槍千裏，差一點就要刺破蒼穹，讓他記憶猶新！
龍爺也有點尷尬，不明白他為什麽總是盯著自己。
哪怕是想要和自己比，最起碼要等著修為和自己一致之後再比啊！
他笑著說道：“他們最近要舉辦一場‘槍帝爭霸賽’，我希望你可以過去，拔得頭籌。”
風塵搖搖頭，死活不想去。
他反而是盯著街邊的一個賣藝的，很有興趣。
“走過路過，瞧一瞧看一看嘍！胸口碎大石，不碎不要錢！”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風塵看過去，人群中間有個人躺在釘板上麵，胸口放著一塊三寸厚的青石板，然後還有人拿著一個巨大的錘頭一砸！
二砸！
三砸！
……
砸了十幾次，石板終究還是沒有碎開，胸口也沒有碎開。
這無疑是一場失敗的表演，底下躺著的那個人站起來，釘板已經深深地釘入了他的後背，他這才反應過來，被嚇暈了過去。
“竟然這麽逼真！還是應該給他們一點醫藥費！”
眾人紛紛嚷嚷，有一些穿的體麵的人掏出來一塊銀幣丟進了那幾個藝人的竹籃裏麵。
風塵看的呲牙咧嘴。
看來賣藝的錢確實不好賺啊。
“你不要總是想著賣藝，忘了我的手怎麽沒了？”龍爺說道。
風塵渾身發冷，說道：“表演鐵手碎大刀的時候被砍掉了。”
“就是啊，你還想賣藝！”龍爺嗬斥。
“但是賣藝有錢賺。”風塵反駁。
幾人都怪笑一聲，說道：“隻想賺錢？”
風塵點頭。
他們嘖嘖歎氣說道：“可惜了，隻要贏了這個爭霸賽，就可以得到一萬靈幣！”
“一萬靈幣？”
聽到這個驚人的數字，風塵立馬改口，笑著說道：“在哪兒報名？”
他們搖頭說道：“塵兒，你的槍術太差了，不要報名，否則要是死在了擂台上，那就是我們的損失。”
風塵搖頭說道：“為了修繕各位的房屋，我願意冒險一試！”
“這才對！”
龍爺說罷，就帶著風塵下了板車，前往報道的地點。
十八爺忽然說道：“塵兒，先等一下。”
風塵看了一眼十八爺，有點迷惑。
十八爺小聲說道：“我看你有幾個靈幣，借我一用。”
風塵一想，反正自己已經要賺那一萬靈幣了，何必在乎這幾個靈幣？
“拿去用吧。”他把靈幣給了十八爺，自己跟著龍爺離開。
十八爺則是坐上輪椅，原路返回，來到了醉香樓。
老鴇一見十八爺，已經輕哼一聲，說道：“你又來做什麽？”
十八爺傲然說道：“今天我要聽朝花姑娘彈琴！”
說罷，他用嘴打開自己胸前的布袋，裏麵擺放著幾塊靈幣。
一看到靈幣，老鴇就笑開了花，說道：“十八爺裏麵請啊！”
然後就讓人推著十八爺的輪椅，上了二樓。
到了那位朝花姑娘的雅間之前。
裏麵琴音陣陣，很好聽。
十八爺哈哈大笑說道：“朝花姑娘，給我彈一曲！”
朝花姑娘一聽這聲音，似乎已經聽出了來人，嬌喝一聲：“滾！”
十八爺一哆嗦，推著自己的輪椅到了另外一個雅間。
這個雅間的姑娘叫做“夕拾”。
他有點愁悶，坐在夕拾姑娘的房間，自己給自己斟酒喝。
一邊喝一邊開口說道：“今天又是聽不到朝花姑娘琴音的一天，夕拾姑娘，你給我彈一曲吧。”
夕拾姑娘是一個格外靈秀的女子，一點看不出她是紅塵中人。
不過，她僅僅隻是皺眉，沒有說話，也沒有彈琴。
十八爺繼續在一邊傾訴。
說了半天，夕拾還是不理他。
他竟然有點感動了，說道：“寶啊！你隻是不理我，但是她卻讓我滾，還是你對我好啊寶！”
夕拾漂亮的眉頭一皺，總算是開口說道：“把這傻子給我丟出去！”
很快就有幾個壯丁過來，抬著十八爺的輪椅，把十八爺丟到了醉香樓之外。
十八爺的旁邊也蹲著幾個常客，都已經年老了，玩不動了，但是還是會到門前的茶攤上喝口茶，看看裏麵的姑娘解解饞。
十八爺感覺自己遇到了同道中人。
他也要了一杯茶，問旁邊的幾個老哥。
“你們有人當過舔狗嗎？”他說道。
舔狗是什麽？
就是對方對自己明明沒有好感，卻還要熱臉貼個冷屁股的人。
這個詞語就起源於他們這些喜歡風花雪月的人，現在已經傳的很廣了。
尤其是他們這些資深人士，誰不明白舔狗的意思？
老哥們都搖搖頭，心虛說道：“誰會去當舔狗啊！”
“不好意思承認是吧！”十八爺說完，差點讓那幾個老哥急了眼！
然後十八爺長歎一聲說道：“我有一個朋友。”
幾個老哥一聽到這句話，都不由得側目。
這家夥該不會是在無中生友吧！
“我這朋友就是喜歡當舔狗，每一次過來都要點朝花姑娘陪，朝花姑娘每一次都是讓他滾。”
十八爺的眼睛裏麵都是狡黠，說道：“但是，我這朋友聰明得很，既然一個讓他滾，他就轉移目標！每次過來都要舔著臉，把所有的姑娘問個遍！你們說，我這朋友這樣，算不算是一個海王？”
所謂海王，就是和很多姑娘搞關係的人渣。
這也是來源於他們這些資深人士。
老哥們一聽，都來勁了，說道：“海王是什麽？到處撩人那叫海王，你這樣到處舔人家姑娘，你最多就是個海狗。”
十八爺自閉了。
……
風塵跟著龍爺穿過了一條條的大街小巷，還沒有走到報名的地方。
路上他有點渴，又看到了一些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摸兜才想起來，自己的靈幣都給了十八爺了。
他詢問說道：“龍爺，十八爺幹嘛要那麽多錢呀。”
龍爺笑著說道：“去醉香樓，那個地方你可不能去。”
“為什麽？因為我太弱嗎？”
“不是，哪怕你能屠神了都不能去，那不是一個好地方。”
風塵不信。
既然不是好地方，那為什麽十八爺要去醉香樓的時候，他們不攔著呢？
看著十八爺往火坑裏麵跳？
風塵問道：“十八爺去那兒做什麽？”
龍爺說道：“找人。”
“你十八爺的那副女人拿刀的畫，你應該見過吧。”他問道。
風塵點頭。
不但見過，而且還見到了畫中人成了真人，格外漂亮，傾城傾國傾世間。
“醉香樓裏麵有一個女人，和那幅畫裏麵的人很像，他很想再看看那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從來都隻讓他滾，因為他是殘廢，那個女人看不起他。”
“看不起他他還要過去？”風塵氣呼呼說道。
他倒不覺得是十八爺在犯賤，而是覺得這個女人有點過分。
殘疾又怎麽了，見一麵還能少層皮？
龍爺說道：“他就是想見見那個女人，一次不行就十次，一百次，總有一次可以成功。”
他們都知道十八要去什麽地方，但是從來不說，也不會攔著。
十八是個癡情的人。
十八是個苦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