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嘲諷與白眼
眾人看著身著大紅袍，滿眼驕傲的秦羽，都有些眼神古怪。
“他和陳妤關係不是很好嗎？”
“對啊，昨夜陳妤遇害，結果他就突破境界了，怎麽想都有點蹊蹺吧？”
有人發出質疑，就有人反駁。
哪個世界都少不了狗腿子。
秦羽現在牛批了，飛沙宗弟子的名額基本就是他的，所有就有人開始提前捧臭腳，幫忙說話：
“你們懂什麽？這二者有什麽聯係嗎？”
“我們秦羽哥就是自己修煉得道！”
“就是就是！”
秦羽見那些狗腿子替自己說話，心中更是舒坦。
陳妤，這就是天才的世界嗎？
嗬嗬，這就是你以前享受的待遇？自己都不需要去辯解什麽，就會有人站出來替你說話。
爽！
秦羽臉上帶著自負的笑容，緩緩地走上高台，倒是頗有禮數地對長老作揖：
“見過黃長老。”
“嗯，孺子可教，開始吧。”
黃長老很滿意秦羽的態度，他也比較看好這個年輕人。
雖然之前不怎麽出名，又被人懷疑和昨夜陳妤遇害的事情有關，可這些又能說明什麽？
隻要拿出實力就可以！
飛沙宗，隻承認強者！
秦羽將手放在玉石上，冰涼地觸感傳來。
長老撇過頭，朝玉石表麵瞧一眼，見上麵靈氣充沛，底子穩固，便朗盛大喝道：
“秦羽，築基後期！”
嘩——
人群嘩然。
真的是築基後期！
竟然沒進入宗門，靠自己修煉就能進入築基後期？
這下，所有人都承認了秦羽的實力。
高台上的秦羽自然也是春風得意，滿眼驕縱。
嗬嗬，陳妤，多虧了你的修為啊，我才能有今天。
黃長老見台下再無青年上前，便點點頭道：
“既然無人再測驗，那按照規定，今日飛沙宗將招收秦羽為入門弟子。”
話音落下。
眾人倒也沒什麽太激烈的反應。
就像是都知道故事的結局，就像是都知曉了劇本。
大家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但心裏都有些不自然。
按常理，今天站在上麵的應該是陳家的大小姐陳妤才對。
昨夜陳妤遇害的事情也沒個說法。
今日陳家更是無人前來。
大概是已經沒有臉麵來吧。
畢竟陳家花費十年心血培養的天才，在典禮前夜夭折，換做哪個家族能受得了？
高台之上，黃長老也沒過多打聽陳妤的事情，入門弟子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隻要實力夠就可以。
弟子名額已經確定，那典禮也該宣布結束。
黃長老準備張口。
隻是這時，台下人群竟然自動散開一條道路。
“是陳妤！”
有人驚呼。
“真的是她！”
“她來了！”
“可是……她麵色不怎麽好啊……”
隻見陳妤穿著淡紫色的長裙，麵色慘白，沒有丁點血色，身子虛弱地搖搖欲墜。
她艱難地邁著步子，緩緩地朝高台走去。
“長老，請讓我測試……”
黃長老一眼望去，就知道陳妤已經是個廢人，再檢測也是浪費時間。
於是他搖搖頭道：
“陳妤，你已是庸人，再檢測也無用，切莫浪費時間。”
他身側的秦羽有些驚訝，沒想到陳妤還有臉來，立馬出言陰陽怪氣：
“陳妤，回去吧，把傷養好再修煉一番，沒準三年五載後還能參加飛沙宗的典禮呢！”
三年五載？
有人聽到這話立馬就不滿起來。
“記得陳妤之前可是結丹！三年五載怎麽可能修煉出來！”
“就是，這秦羽就是小人得誌，落井下石，沒準陳妤遇害，他就是凶手！”
“唉，空說無憑……可我真的好心疼陳妤，那麽好的一個苗子……”
陳妤卻是沒有理會秦羽，她就那般固執地看著長老，緩緩地朝玉石走去。
她不求其他，隻想再檢測一下。
哪怕她已經知道結果。
她隻是想讓自己死心。
昨夜她險些喪命，要不是母親把壓箱底的錢財拿出來給她換命，恐怕現在她已在冥府的花名冊上了。
至於戳穿秦羽卑劣的麵目？
她想過，卻也深知不可能。
沒人會在意。
就是有人相信她的一家之言，可她也沒有證據。
現在秦羽更是郡城的年輕翹楚，背後還有郡守女兒撐腰，縱使她陳妤說得天花亂墜也無用。
在這裏，實力就是話語權。
她沒有實力，什麽都不是。
黃長老見陳妤竟然不聽自己的話，還要執意上前，他頓時不悅道：
“陳妤，我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我能看出你已經沒有靈氣痕跡，所以，死了這條心吧，回去安心養傷！”
“黃長老，請給我一次機會！”
陳妤那外柔內剛的性子驅使著她，一步步向前。
“放肆！”
就在這時，高台側麵竄出一道人影，直接攔在陳妤麵前。
不是別人。
正是郡城之女，慕容芸。
她飛掠至陳妤麵前，抬手就將其推開，嗬斥道：
“飛沙宗長老在此，你還敢如此執拗，冥頑不化，是不是不把飛沙宗放在眼裏？”
慕容芸一上來就扣帽子。
要不是人太多，她甚至就一掌拍下去，直接將陳妤打飛。
“你執意上台作甚？難道是要對秦羽哥哥不利嗎？”
“秦羽哥哥一夜突破，你是不是心生嫉妒，想要歹毒謀害？”
慕容芸一番話，將事實扭曲。
高台下有人見郡守女兒出現，竟然開始維護秦羽，頓時明白其中門道。
又開始發揮他們狗腿子本質，也附和道：
“陳妤，你已經不是天才了！趕快回家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就是，沒了修為還要執意上台測試，要不是慕容小姐提醒，我等就差點被你蒙騙了！”
“你到底是何居心？”
被狗腿子這麽一附和，就算是心有良知的人也不敢發聲。
開玩笑，那可是郡守的女兒。
她代表的就是她爹啊！
自顧民不與官鬥。
誰還敢忤逆郡守替陳妤說話。
瞬間，再無人出聲。
廣場之上，百號人，竟無一人替陳妤鳴不平。
她隻是想上去測試實力，讓自己死心而已。
陳妤環顧四周，看著那一張張厭棄、閃躲、仇視的臉。
她忽然露出蒼白的笑容。
或許她真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