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遠遠脫離曆史軌跡的事件

500多萬落袋,葉秋生的心情超極好。

天空更藍了,樹葉更綠了,就連馬路上嘈雜的聲音都如交響樂般悅耳。

此時此刻。

他第一想做的是給父母打點錢過去,讓他們不再為生活操勞,不用為了妹妹的學費發愁,生活過的開心一些。

多吃點肉,買兩套新衣服,不要讓人瞧不起。

同時也把自己的快樂轉遞給家人。

第二給女兒買架鋼琴。

女兒從小就對音樂敏感,六個多月就能跟著音樂晃腦袋,剛會走就能隨著音樂自編舞蹈,剛會說話就跟著音樂哼哼嘰嘰。

半年前,他和李子涵商量給囡囡買架鋼琴,二手的也行,萬八千塊,可是掰著手指算來算去,這筆錢怎麽都無法擠出來,況且學習鋼琴的學費才是大頭,他們交不起。

最後這事不了了之,隻是委屈了女兒。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有錢了,還是挺多的500萬,要給女兒買琴,就買進口的專業鋼琴,二手的不要。

還要給女兒請個好老師,一小時500塊那種。

對,就這麽做。

什麽?這想法太LOW,LOW什麽LOW,我是暴發戶不行嗎!

立馬就去銀行。

兌現支票。

入金證券賬戶。

轉錢,給老媽和女兒。

可到了現在這個點,買股票的事隻能下午再說了。

當他出了體彩中心的大門,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不由猶豫了。

11:30左右,中街大悅城將發生某中生墜樓慘劇,而他是知道劇情的唯一之人。

他不介入,男孩必死無疑。

可他介入真得能讓這個男孩擺脫既有的命運嗎?

蘇軼活了,彩票中獎了,雖然是二等獎,這個男孩會不會在他的參與下沒死呢?或者受重任,成為植物人?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想到就做,兌現支票和給老媽和女兒轉賬隻能往後拖一拖了。

打了輛車,去大悅城。

路上遇到交通肇事,一個中年婦女翻隔離帶過馬路,被一輛小車撞出十幾米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車堵了老長一溜,司機費好大勁才過去,等他進了大悅城C座,時間已經過了11:30。

不過,商場裏秩序井然,那場人間悲劇應該還沒上演。

中央大廳旁有一部扶梯。

葉秋生上了扶梯一路吆喝著“讓讓”向上跑,遭到好多人白眼。

等上了二樓有點傻眼,東西南北分不清了。

“哪邊才是東?”

正猶豫向哪走,就聽正前方有人喊。

“抓流氓,抓流氓……”

“抓色.狼。”

是兩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葉秋生尋聲望去。

就見一個一米七左右的大男孩手裏攥著手機,撒丫子向扶梯方向跑過來,臉色緊張,跑得賊快。

兩個鴨子跑追在後麵的女孩則越落越遠。

大男孩一路穿越各色男女,青壯老少,如入無人之境。

其間,沒人伸一下手,伸一下腿,反而紛紛躲避,讓開道路。

一些人是有意的,一些人則是下意識的。

其實,不管他們有意也好,無意也罷,都怪不得他們,他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萬貫家財也耗不起時間、耗不起精力亂管閑事。

自從秦淮古都“那人”敲下代表威嚴的法槌,說了一句堪稱影響深遠的經典台詞後,泱泱大國5000多年建立起來的道德體係隨即分崩離析、七零八落,殘破不堪。

在這種詭異的大環境下。

人們學會了趨利避害,學會了自掃門前雪。

學會了不該管的事不管,學會了不該扶的人不扶,學會了小偷奔逃中不要阻止,對闖進家門的強盜不能反抗。

學會了冷眼旁觀。

我弱我有理、我傷我有理、我死我有理。

國人能賠得起的少之又少,奔馳變單車,可騎單車的人就得傾家**產,甚至妻離子散。

更多的是無奈,並不是冷漠。

當然,萬事沒有絕對,有正義感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葉秋生就是其中之一。

——

大男孩跑到扶樓口,見一個身高接近一米八、臉色黝黑、瞪著一對大眼睛的成年男子(葉秋生)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沒有絲毫避讓的意思。

他不敢造次(感覺打不過),身體傾斜拐了個120度的彎,擦身避過黑臉男人,順著挑空大廳的圍擋向前跑。

可不曾想,對麵有兩個商場保安正向這邊跑過來。

大男孩眼見要被堵個正著,急了。

他雙手搭上玻璃圍擋的不鏽鋼欄杆,就要往下跳。

可他右腿剛抬起來,還沒搭上圍擋,原本站在扶梯前的大眼黑臉男人(葉秋生)已經追了過來,一腳踹在他腰眼上,直接把他踹出去了兩三米遠。

校服男孩倒地後又向前滑行了兩三米。

滑到一對戴著口罩墨鏡,被眼前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的男女腳下。

——

葉秋生踹倒校服男孩後,自己也滑了一個屁股墩。

摔得他尾巴根生疼,眼冒金星。

這家商場的理石地麵太他嗎滑了,油光鋥亮的。

待他爬起來,立馬傻眼了。

此時,呈現在他眼前的一切已經遠遠脫離了事情發展的既有軌道,變得更加凶險和棘手,不可控。

當然,曆史進程肯定被改寫了,不過這改變的有點操蛋。

讓他蛋疼。

剛剛那一腳讓他扯著蛋了。

就見那個男孩不知什麽時候手裏多了一把裁紙刀,他一隻胳膊夾著那個戴口罩墨鏡瘦弱女孩的脖子,另一隻手將裁紙刀抵在女孩的咽喉處。

“別過來,誰都別過來。”

大男孩帶著哭腔大喊大叫,下意識地拽著女孩向後退,表情猙獰,狀是歇斯底裏。

他急眼了,他害怕了。

他的腦子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宛如在夢中。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憑自己的掙紮,脫離這場惡夢,然後大被蒙頭,誰也不見,誰都沒看到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啥也沒幹。

他後悔了!

後悔為了看“真人”使自己陷入絕境。

哎,都是荷爾蒙惹的禍!

被挾持的女孩似乎被嚇傻了。

她臉白如紙,雙腿打顫,根本無力支撐身軀,在大男孩的懷裏向下癱坐,鋒利的刀片在女孩脖子上劃過,帶出一溜血絲。

女孩的同伴又慌又急。

他無助地伸著手,一邊瞎擺動一邊語無倫次地道:“小朋友,冷靜點,冷靜點,別衝動,千萬別衝動,你放開她,換我,她走不動,換我,我帶你出去,我有車,你想上哪,我帶你上哪,沒人知道你是誰,真的,我保證,我向你保證,他們找不到你。”

剛剛他疏忽了,他以為有人在打架。

卻沒想到男孩爬起來就把刀架在了表妹的脖子上,他想救時為時已晚。

葉秋生揉著屁股走過去。

此時,兩個保安也跑了過來。

大男孩退到了一家門店的玻璃櫥窗邊,握刀的手抵在女孩滳血的脖子上,另一隻手胡亂向女孩的同伴揮舞。

“別過來,你別過來,我會殺她的,我會殺了她的,我不信你們,不信你們,我要自己走,都躲開,你們都躲開。”

大男孩已經瘋了。

是被自己的行為嚇瘋了,他隻想跑,跑到誰也找不到他的地方去。

都別理我。

我是誰?

我從哪裏來?

我要到哪裏去?

此時……

葉秋生和女孩的同夥以及兩個保安4個人呈扇形將大男孩圍在中間。

葉秋生在最左側,也就是大男孩持刀右手的方向,距離兩米左右。

女孩的同伴在最右麵,在和大男孩嗶嗶。

四周圍了很多人,他們嘰哩哇啦地議論,音符飄飛。

有人打了報警電話,也有人打了120。

還有很多保安從各樓層向這裏跑。

大男孩想跑出這麽多人的包圍圈幾近不可能。

因為現在的情形和剛才又有不同,大男孩已涉嫌嚴重犯罪,許多年輕人躍躍欲試,抓捕罪犯,見義勇為。

但大男孩並不知道這些。

他還囚禁在自己的思維裏,堅持一個目標——不讓人知道我是誰,不讓學xiao知道,不讓媽媽知道。

忽然,葉秋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