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順風使舵的遠少

明致遠聽那大漢這麽一說,就知道他是動心了。

他暗自歎一口氣,心道:這還能咋說?你這個拳頭最硬的都放話了,我還能咋說,白挨打了唄。

不過明致遠並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反而跟著一起興趣盎然的道:

“這手環儲物法器不錯,正好適合戴大俠您。也算是這安公子知物善用。戴大俠您就收下吧。安公子說得對,您行走江湖,這東西太適合了。”

明致遠知道不能把安昊然怎麽樣後,連帶稱呼安昊然也客氣起來,這不是一般的人精啊。

反而是那刀客老戴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扭捏了一陣,才假惺惺的道:

“小公子你都挨打了,也不能好處都讓我拿。給你吧,算是給你的補償,也不能讓你白挨打啊。”

明致遠心裏苦笑,大哥您也知道我挨打了啊。

嗬嗬,人那。。。。。。

他口裏卻道:“戴大俠千萬莫出此言,在下今日也是托了戴大俠的福,才能從這惡。。。啊。。。那個安公子手下。。。。。。死裏逃生。”

“哪裏還能要戴大俠的物品?在下才應該感激戴大俠才對。稍後,戴大俠若是不嫌棄,還請讓在下做個東,讓在下聊表謝意。”

戴大俠摸摸腦袋:

“你看這事能緩?。。。。。。額。。。那就。。。讓他給你多多的補償你,總之也不能就讓他白打了。”

明致遠咬咬牙,苦笑道:“在下也不要什麽補償,隻要這位安公子不要事後又記仇報複就好。畢竟在下家在飛雲城。。。。。。。”

戴大俠聽到明致遠這話,扭過頭來朝著安昊然一瞪眼:“你還敢報複?”

安昊然趕緊雙手猛搖:“不會,不會,不會,在下和這位公子也是不打不相識,萬幸大俠來得早,在下尚未造成大錯。”

“說實話,這會子,在下心裏慶幸還來不及,怎會記恨這位公子呢?萬萬不會的。

大俠您放心,飛雲城有我家分號,我也是常來的,不打不成交嘛,說不定,以後我和這位公子還能兄弟相稱呢。”

明致遠站在一旁,擠著笑臉,腦子裏極速轉動著。

從七叔拿出儲物法器,明致遠便知道得罪了一個很麻煩的人物,此刻他心裏十分的煩雜。

雖說在他在這異界,也是從小被溺愛著長大的,可他畢竟也是三十而立之年才穿越過來,很多人情世故他也是懂得的。

並非像是其他豪富人家裏那種紈絝子弟一樣,無腦衝動而不分輕重。

此刻明致遠渾身帶傷,狼狽不堪,卻也要陪著小心,想把這事給圓滿解決了。

還好安昊然那幾個下人出手的時候還收著力道,明致遠受的傷都是些皮肉傷。

要是那幾個武者放開手,恐怕明致遠已經斷了幾條骨頭。

那樣的話。。。這會就算明致遠想圓滿解決也沒有辦法了,因為可能都被打昏過去了。

明致遠見安昊然已經表態不會再追究此事,也想趕緊順水推舟。

他連忙說道:“此間已經沒什麽事了,還請戴大俠收了這法器,安公子想來也不會有何異議。”

安昊然繼續搖手:不會,不會,不會。應該的,應該的,應該的。”

那刀客老戴見狀咧開大嘴哈哈大笑了起來,七叔忙雙手把手環奉上。

。。。。。。

滿春紅迎春包房,此刻已經是夜間。

包房裏氣氛一片融合,歡聲笑語。

刀客老戴坐在主位,左右坐了滿春紅兩個當家紅牌,雅琴和采白。

這兩個青樓頭牌得了明致遠的吩咐,對老戴十分熱情,不住殷勤勸酒。

雅琴甚至不顧滿春紅頭牌的矜持,主動投懷送抱,撒嬌賣癡,把個老戴歡喜得閉不攏嘴。

隻有七叔還是冷淡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昊然特地吩咐的,他也不走,就是坐在靠窗一邊,拿著那個小酒壺,時不時的抿上一口。

明致遠紅著臉膛,他已經是酒量發揮到最高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安昊然也已經上了頭。

他一手摟著明致遠,一手拿著酒杯,衝老戴說著醉話:

“戴大哥,您就看我今天和致遠結拜兄弟,今生必不相負,還請戴大哥做個證明。”

老戴騰出摟抱著兩個頭牌的雙臂,兩手鼓掌:“我給你們做個證明,你倆從今天開始,就是親兄弟了。”

一邊雅琴往他嘴裏塞了一口菜:“戴相公,你可別光顧著兄弟啊,也得疼惜疼惜我們姐妹才是。”

幾句不是吃醋的醋話,聽得老戴骨頭都酥了,他一把握住雅琴的柔腕,不停撫摸著,道:

“疼惜,肯定疼惜的,哪裏舍得不疼惜呢?”那聲調齷齪無比。

就連明致遠這個快要斷片的人聽到,都忍不住一哆嗦。

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明致遠躺在**,模模糊糊中感覺有個人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迷糊中他還以為在家裏,以為在懷裏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頭雨雪,便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口中含糊不清的喃喃道:

“老實點,別吵我。”

這時候,他懷裏突然傳來一句悶悶的男聲:“誰打我?誰他麽打我?不想活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明致遠禁不住打了一個激靈,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這他麽誰啊?

他悄悄睜開眼睛:我他麽。。。。。。這。。。。。。

這不是安家大少爺嗎?。。。。。

安昊然此刻也是極度悲傷。

昨晚不是滿春紅的茹曼陪在自己身邊嗎?怎麽從背後抱住自己的卻好像是那個被自己打得喊爹叫娘的紈絝?

不對,一定是做夢,肯定做夢。

怎麽可能有這麽可怕的夢?

怎麽會夢見那個傻鳥一樣的紈絝抱著自己呢?

明致遠最先清醒過來,他趕緊假裝著沒有睡醒,轉了一個身,繼續打酣。

安昊然默默起身,悄悄的穿好外衣出了小門。

門口兩個小廝一躬身:“少爺要用早食否?”

安昊然老臉紅得欲滴血:

“這這這。。。。。。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

結巴了半晌,才強做鎮定了下來,語氣嚴肅的道:“不需了。

隨後,慌忙急步走下樓去。

那邊廂,老戴剛起身,便被雅琴撲倒在**:“戴相公,這才一日歡聚,你這麽早起身做什麽?這是?就要別妾而去了嗎?”

老戴一邊扣著衣紐,扭頭看著這個歡場娘子,似乎鄭重思慮了一下:“小娘子,我本武夫,一生浪跡天涯,四處尋家。若是小娘子你不畏貧苦,願意生死相陪。我老戴必不負小娘子。隻是從此後,咱們倆便是風餐露宿無安身之處。。。。。。”

雅琴愣住了,好一陣才臉色微紅的道:“這,都不是戴相公早早就要離去的理由啊!”

老戴一陣嗬嗬嗬:“那就隻能現在告辭了,山水有相逢。”

雅琴麵色漲紅,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竟不知會遇到老戴這種歡場老手。

那一應假裝癡情的留客手段都用不上了,此時空氣安靜得尷尬,她也不知說什麽好?

倒是老戴十分坦然,他洗漱了一番,就去把明致遠呼喝了起來。

明致遠一邊心裏猜疑著那個安大少,自己沒有怎麽他吧?一邊洗漱起身。

明致遠洗漱完畢,出來大廳後,與老戴雙雙坐在滿春紅的前廳裏,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相對無言。

明致遠想了想,試探著道:“戴大哥,剛才安家大少已然回歸天雲城,戴大哥若無急事的話,不如就去在下的寒舍盤恒些日子吧?”

老戴看著他,本想一口答應,又怕不夠矜持,失了武者身份,猶豫半晌,才臉色木木的道:“如此可不大好吧?不能打擾,可不能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