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頭頂星空
李軒給了陳斌一個白眼，其中意思讓他自己體會。
開過玩笑後，兩人才聊起正事。
“你這急匆匆的是去哪？”李軒問道。
“我就到唐老板這，買箱冰紅茶到船上。”陳斌道。
李軒點點頭，原來是在為明天的出海做準備。
陳斌指著李軒扛著的氧氣瓶等潛水器材，他疑惑道：“軒哥，你這手裏抱著的是什麽？”
“一些潛水設備，包括氧氣瓶之類的。”李軒道。
陳斌嘿嘿一笑，“帶雨婷妹妹去潛水啊？”
李軒懶得跟陳斌說這個，擺擺手道：“懶得跟你說了，你去買你的紅茶吧。”
陳斌也見好就收，不再開二人的玩笑，轉身就朝著小賣部裏走去。
“這胖子，嘴越來越欠了，別理他，我們走吧。”李軒搖頭道。
唐雨婷卻仰頭看向李軒，“軒子哥，要不我們去海邊轉轉吧？”
“現在？”李軒有些驚疑。
唐雨婷拉著李軒的衣袖，“走吧，我們就去一會就回來。”
李軒低頭看了袖口那隻纖細小手一眼，也不知道為啥，居然真的就被對方給拉動了。
很快，二人就扛著潛水器材，到了碼頭邊上。
李軒將東西放在碼頭邊上，一轉頭，嚴肅道：“就許在海邊逛逛，可不能出海，更不許到水下去。”
唐雨婷雙手背在背後，站在幾米遠處笑盈盈看著李軒，“軒子哥，這裏的風景好漂亮啊，以後我們每天吃完晚飯都來這裏散步消食怎麽樣？”
魚龍灣碼頭確實是一個飯後消食的好去處，連綿無盡的海岸線，銀白色的原始沙灘上到處都是或完好，或被踩碎的貝殼。
李軒裝作沒聽到這話，一轉身，又抱起才放下的潛水器材，“你在碼頭上別亂走，我先把東西放到船上。”
唐雨婷跟在李軒身後，“這艘就是軒子哥你租的那船啊？我能到船上去看看嗎？”
李軒回頭看了眼唐雨婷，點頭道：“上來吧。”
漁船很小，這種小船，即便是在近海海岸，也算是很小的漁船了，唯一的優點就是有個發動機，不需要靠人力劃船。
兩人上到船上，船隻立刻一陣搖晃，船身都沉下去少許。
唐雨婷嚇得立刻抓住李軒的手臂。
李軒無語地看著這丫頭，“又害怕，又要上來。”
唐雨婷看著李軒，“軒子哥，這船要是搬到岸上去，還沒一輛車大，你就駕駛著這小船飄**在海麵上，不害怕嗎？”
李軒笑道：“這船就是用來捕魚的，在近海漁船中都算得上是個頭極小的，唯一的優勢就是省油，在海麵上轉一圈都隻需要幾十塊錢油錢，安全性就別考慮了，起風浪的時候我們是不會出海的，而且我們也不會開這船去太遠的地方。”
李軒將東西放在船板，就道：“我們下船？”
“再呆一會。”唐雨婷道。
李軒感覺到這丫頭抓著自己手臂的手很用力，就知道她實際上是有些怕的，就給她找了一張小板凳，“別站著了，坐吧。”
唐雨婷順勢坐下，雙手抱著膝蓋，目帶好奇地眺向遠方漆黑的海麵。
三月，雖然魚龍灣的天氣已經很暖和了，但海洋邊上晝夜溫差很大。
李軒背靠著一根支撐船艙的木柱，才過一會就道：“上岸吧，夜晚在船上呆久了，容易寒濕入體。”
“再等等，軒子哥，你看那星星，好亮啊。”唐雨婷手指夜空中一顆最明亮的星辰道。
李軒開玩笑道：“手不能夠指著星星，會被割耳朵的。”
“那是封建迷信，而且是月亮。”唐雨婷無語道。
李軒頓時咧嘴一笑，“好像是月亮，我小時後，大人們哄我的時候，就常跟我說手不能夠指著月亮，不然會被割耳朵。”
“所以軒子哥你長大了，就拿這話哄女孩子？”唐雨婷笑眯眯道。
李軒身子一歪，差點就直接掉海裏去。
今晚的天空格外晴朗。
這是一個群星閃耀的夜晚。
李軒仰頭看著滿天的星光，指著夜空中最亮的那顆，問道：“你知道那顆星星是什麽星嗎？”
“我認不出來，是什麽星啊？”
李軒指著滿天的星空開始比劃，“從東麵天空的那顆星開始看起，一直到這一顆，唐雨婷，你試著將它們連成一條虛線，看看像什麽？”
唐雨婷看了半響，“不知道，總之不像是勺子。”
“像勺子的是北鬥七星，這條虛線連成一起，是一條龍的形狀，在古代，星官將它命名為東方蒼龍七宿，角星所在的幾顆星為角宿，是蒼龍之首，角星上方那顆你看到的最亮的星星是龍角。”
唐雨婷仰著頭，追問道：“其它的呢？”
“那下邊的四科星星，叫亢宿，是蒼龍之頸。”
李軒笑著看向唐雨婷，“在冬天，是看不見這些星星的，一直到每年的二月二號，角宿才會出現在夜空，所以二月二這天，也叫做龍抬頭。”
“等到了盛夏的時候，就能看到整條蒼龍的全貌了。”
唐雨婷驚喜道：“盛夏，正好是我參加完高考後，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整條蒼龍的全貌。”
李軒一呃，緊接著就點點頭，意味深長道：“星象呼應四季，其實在易經裏，蒼龍七宿正好對應乾卦，冬天看不到蒼龍七宿是‘潛龍忽用’，二月二龍抬頭是‘見龍在野’，四五月蒼龍向上爬升，露出胸腹利爪是‘神龍出淵’，等到六月，你高考勝利，正好就是‘飛龍在天’了。”
唐雨婷噗哧一笑，“軒子哥，你在傳我降龍十八掌呢？那你現在高考勝利，大學學成歸來，豈不就是亢龍有悔？”
李軒微微一愣。
緊接著李軒就搖頭笑道：“我現在在海上謀生，連船都沒一艘，頂多隻算潛龍忽用。”
唐雨婷好笑的看著李軒，“軒子哥，你還真把自己當龍了。”
李軒哈哈一笑，順勢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雙手仰躺在船板上，雙眼看著頭頂的滿天星空，忍不住輕輕哼唱起歌謠。
“抬頭的一片天”
“是男兒的一片天”
“曾經就滿天的星空下”
“做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