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雙贏
李軒搖搖頭，“現在不是從前了，海鮮的價格非常透明，監管也非常嚴格，收購價格肯定是根據監管來的。”
“收購價格跟售價差那麽多？”趙儒風有些難以接受。
“差兩三倍都算好的了，您知道那些被我們跟垃圾一樣丟掉的魷魚跟墨魚，曬幹後拿到內陸去，能賣多少錢一斤嗎？”李軒笑著問道。
魷魚跟墨魚，幾乎可以算是整個海洋中數量最為龐大的兩個種族了。
它們幾乎霸占了整個海洋，無論是在寬闊的海麵，還是數千米深的大洋底部，都能看到這兩兄弟的身影，甚至在沙灘上也隨處可見，它們有的擱淺在岸灘、有的躲藏在濕地沙窩和泥濘中。
趙儒風點點頭，“魷魚我不是很清楚，內地好像也不是很愛吃魷魚，但墨魚的價格高得有些離譜，上次我去內陸，一隻還沒蒲扇大的幹墨魚，人家要賣一百六十塊錢一斤。”
“您那還不夠內陸，有蒲扇大的墨魚幹，要是再往內陸走一點，輕輕鬆鬆賣過二百塊錢一斤。”李軒笑著道。
趙儒風內心又驚歎又失望，“小軒，難道我們除了把貨自己拿到內陸去賣，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讓漁民們又要出海捕魚，又要自己去賣海貨，還是跑到遙遠的內地去賣，這在趙儒風看來明顯不現實。
李軒笑道：“過去是隻能這樣，但現在倒是可以通過網售、直播帶貨的方式售賣出去，我選用的就是直播帶貨的方式。”
“直播帶貨？”趙儒風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在外邊，這其實已經不是什麽新鮮詞了。
十年前，一款名為LOL的遊戲火起來的時候，就有一些遊戲高手在直播之餘，在網上賣一些鼠標鍵盤之類的東西，不過那時候不叫直播帶貨，好像是叫外設店，具體的李軒也不太了解。
直播帶貨這詞真正火起來，其實就近兩三年。
李軒簡單的跟趙儒風說了說。
趙儒風聽得一陣頭大，這什勞子的直播帶貨，又要拍攝趕海視頻，還要開直播，還要想辦法把貨給賣出去，這也太為難他老人家了。
“我回去跟人商量下。”趙儒風若有所思，“小軒，既然你懂這個直播帶貨，那以後鄉親們的那些漁獲，你能不能也幫忙帶一下？”
“放心，肯定不讓你白帶，你每帶一次我都讓他們給你錢，或者你從中抽成也行，隻要你要價不太狠了就行。”
李軒苦笑道：“趙爺爺，不是我不願意幫，是真沒法幫，我現在每次開直播其實也就隻有幾十個人，一些少量的珍稀漁獲你讓我帶帶還行，我直播間裏人雖少，但不乏有有那消費能力的，但那數量眾多的普通漁獲真帶不了，直播間裏人太少了，真帶不出去。”
“就算帶出去了，寄貨也是需要快遞費的，而且路上也肯定會死上一批，這些死了的，包括運費都是要我們自己承擔的，綜合算下來，賺的這點差價可能還不如直接賣給收購商。”
趙儒風看著李軒，沉默了半響後才拍拍李軒的肩膀，“我知道了，這種事自然是能幫則幫，不能幫就勉強不得，你不要有心裏壓力。”
李軒歎了口氣，現在魚龍灣的漁業資源日益減少，他知道村民們都難，要是有能力的話他肯定也會幫襯著點大家，但現在他是真沒這能力。
“那些平價的漁獲就算了，以後要是再有人捕到高端的海貨，我讓他們直接送你這來，你也從中賺點茶水錢，到時候不用藏著掖著，就明明白白告訴他們那是你的辛苦費，村裏誰要是趕亂嚼舌頭我去跟他談。”趙儒風說道。
李軒連忙擺手道：“辛苦錢就不用了，以前大家也對我頗有照顧，而且多賣點高端海產對我也有好處的。”
趙儒風微微一笑，“這不行，隻要你賣的價錢能比鎮上麵的收購價高，賺點辛苦費是應該的，嗯，以後你每賣一樣東西，就從其中抽一成，就這麽說定了。”
趙儒風是在以退為進，看似是一定要給李軒一點辛苦費，實際上則是怕李軒自己定價要價太高，直接就敲定了一成的抽水，在趙儒風看來，隻要價格能賣得更高，這一成的抽水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李軒考慮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下來，雖然他真沒想賺這個錢，以前村民對他照顧不少，這在他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多賣點高端海產對他人氣確實也有幫助，最主要的是擁有章魚分身後，他已經看不上村民們非常偶然才能撈到的那少量高端海產了。
但沒想賺這個錢跟不賺這個錢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要是真打著免費的口號幫忙，恐怕以後村民們非但不會感激他，反而會有很多的小麻煩。
今天李大爺弄來一條價值兩萬塊的海魚來，他幫忙賣了。
明天張大爺拖來一船價值兩萬塊的海魚，他是幫著賣還是不幫著賣？
要是免費的，他拒絕了張大爺那就是得罪人。
收錢了那就是生意，他可以明明白白跟張大爺說這筆生意是虧的，不能做。
在李軒看來，這事對自己直播人氣起來有一定的幫助，又能夠小賺一些，還能幫襯著鄉親們點，挺好。
“行，你忙吧，我回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去。”趙儒風拍拍李軒的肩膀，滿意的走了。
目送趙儒風離開，李軒抬頭看看天色，還很早，不看時間就知道距離吃午飯還有好一會兒。
李軒灑完塑料袋裏最後一把還沒灑完的幹磷蝦，然後把塑料袋塞回衣服口袋裏，尋思著要不要再出海去看看。
以前他是不怎愛出海的，漁民的生活是非常辛苦的，特別是魚龍灣這樣都是小漁船的漁村，一般漁民早上會起得很早，要趕在魚販結束收購前把海鮮運到收購船上，魚販一般上午十一點左右就回去吃午飯，要等下午才會再次收貨，而且下午收貨的時間極短，基本上就是往外送漁獲的時候，順便在海麵上路過一下。
大點的船隻李軒也上過，更加辛苦，在船上一呆就是好幾天，而且很難吃到青菜，每天早上醒來舌頭都幹梆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