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嘭！”
林平燭將手中茶杯重重放下。
“顧道，談案子之前你可知錯？”
“鎮魔衛的臉都被你丟完了！”
“現在整個神都都傳遍了。”
“我鎮魔衛斷案不公，八皇子殿下不和你計較，你還死咬著不放！”
“動不動就賭命叫冤？”
“你的大局觀呢？”
“你還是鎮魔衛的一員嗎？”
“你有組織有紀律嗎？”
林平燭雙眸綻放出攝人心魄寒芒，刺骨寒意朝著顧道籠罩而去。
先聲奪人，以勢壓人。
場麵氣氛瞬間轉冷，一名名鎮魔衛指揮使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餘滄海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南華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江無濤不動聲色按住了他。
顧道目視前方，緩緩說道：“林大人，今天是來審案子的！”
“是來審我被冤枉的案子！”
“是來審誰指使人去黑獄殺我的案子!”
“是來審誰無法無天肆意構陷鎮魔衛成員的案子！”
“您這一上來就扣帽子，是什麽意思？”
“我顧道尚未認罪，怎麽就成罪人了？”
“我顧道也是鎮魔衛一員，如果我無組織無紀律！”
“那麽現在我就應該放下這除魔刀，脫掉這一身畢方袍走出這鎮魔衛總部！”
“我一個清清白白的鎮魔衛成員，被人構陷，壓入黑獄，然後還有人意圖在黑獄中殺我！”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今天能這樣對付我，各位大人，明天你們是否也會被這樣對付呢？”
“正因為如此，我顧道，哪怕是賭命，也要求個清白，揪出幕後黑手！”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鎮魔衛，不能惹！”
“我鎮魔衛兄弟為了天下安寧行走東荒，拋頭顱灑熱血，斬妖除魔衛太平！”
“他們為天下太平無懼生死！”
“他們可以死，可以死在戰場，但他們不能死在這種蠅營狗苟的醃臢交易中！”
“無論幕後黑手是誰，我將追究到底！”
“有人敢對鎮魔衛出手，那就拔出蘿卜帶出泥，全部給他一鍋端！”
顧道目視林平燭。
他今天，就是來搞事的。
鎮魔衛不是他顧道一個人的鎮魔衛，也不是林平燭的鎮魔衛。
這是無數鎮魔衛成員用生命捍衛的鎮魔衛。
習武證道問長生，斬妖除魔衛太平。
這是所有鎮魔衛成員的信仰，他們可以死在戰場，但是不能死在陰謀中。
無論是誰，將手伸進鎮魔衛就是不行。
感受到顧道的目光，林平燭額角青筋跳動，他心中，難以遏製的殺意湧出。
坐在兩旁的鎮魔衛指揮使麵色也是微微變化。
原本眼皮低垂的他們紛紛看向顧道。
這番話，說到他們心坎裏去了，他們中，很多人都不站隊。
今天顧道能被這樣構陷，明天難道真的輪不到他們嗎？
他們為了大周拋頭顱灑熱血，到頭來被人如垃圾一般扔進黑獄。
這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他們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這種醃臢的交易中。
局麵再次變得微妙。
“顧道你大膽！”
餘滄海“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咆哮總部，無視上官，你該當何罪！”
“且不說你是不是冤枉的，你以為你是誰，你能代表誰？”
“你是不是被構陷暫且不說！”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別人會針對你？”
“為什麽沒人針對我餘滄海！”
“你自己捫心自問，是不是你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凡事不要隻考慮外界原因，多考慮考慮自己的問題。”
餘滄海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他難得腦子靈光一次。
這一招道德綁架，精神pua用得爐火純青。
顧道緩緩轉頭看向餘滄海。
“餘滄海，你豬狗不如！”
？？？
什麽！
所有人都愣住了！
顧道直接開罵了？
這是什麽意思！
“混賬東西，你說什麽？”
餘滄海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撲出。
“嘭！”
他撲出去的身影倒退出去，南華出現在顧道麵前。
“餘滄海，襲殺同僚，你好大的膽子！”
“南華，這個小畜生罵我？我非得好好教訓他！”
顧道雙手一攤說道：“餘大人，您應該好好考慮下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在座這麽多上官、同僚，為何我隻罵你，沒有罵他們！”
“先不論這件事情我做的對不對，但是你就沒有一點問題嗎？”
“您捫心自問，是不是自己虧心事做多了？”
“對吧！”
“哈哈哈哈！”
“餘滄海，顧道說得對啊！”
“你看林大人坐在那裏，他怎麽不罵林大人！”
“我和諸位同僚坐在一旁他怎麽不罵諸位同僚！”
“為什麽是你，你好好想想！”
“哈哈哈哈!”
南華指著餘滄海肆無忌憚笑道。
在座鎮魔衛指揮使也樂了。
好家夥，顧道竟然會來這一招。
本來他們以為顧道辱罵餘滄海是氣不過。
原來是為了這樣。
有點意思。
而餘滄海則是一臉鐵青，他無法反駁。
畢竟那個觀點，是他自己先提的，反駁就是打自己的臉。
不反駁，那就坐實了自己豬狗不如。
他也想罵顧道，但是看著周圍一名名同僚那玩味的眼神。
他隻能硬生生憋回去，他是鎮魔衛指揮使，不能做這麽跌份的事情。
“哐當！”
金鐵交鳴聲響起。
“本官是來審案子的！”
“不是來聽你們吵架的！”
“餘滄海，不關你事你就給本官老老實實坐著，不想坐你就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管不住你的嘴就滾出去維護持續！”
“南華，你也別笑了，滾回去好好坐著！”
“顧道，注意素質！”
“林大人，該開始審案了，本官很忙！”
“不要浪費時間了好嗎？”
澹台青思環顧四周說道，當她視線落在林平燭身上之時。
林平燭已平複心情。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餘滄海灰溜溜坐了回去，南華也是快速歸位。
顧道看向澹台青思，這位鎮魔衛二司首他並不陌生，她看似三十來歲，但實則已近百歲。
她是顧倩的老師，也是一直在追查那件案子的人，可以說她從黑獄中重新出山就是為了給她徒弟報仇。
衛主不出，三大司首就是鎮魔衛的天，他們權勢相同，以實力排位。
鎮魔衛三大司首，代表著衛主之外三座山頭。
這是權謀，亦是必須。
鎮魔衛，不站隊，但是內部也不能是鐵板一塊。
三大司首的存在就是維持權力的平衡。
就像獨立在外的黑獄一般。
鎮魔衛太強了，如果真是一個人的鎮魔衛。
那麽他不一定能保持純粹，就算是顧方鎮壓天下之時，他也沒壞規矩。
不壞規矩就是最大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