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奇葩易一一
吳莫從宇玥的閣樓出來了,往向擎天峰外走去。
不過他不是去修行,而是想去一趟雜役峰看看二牛。
由於吳莫的著裝太過奇異,一路上碰到好幾次皓月宗執法殿的巡邏護衛盤問,好在他有宇玥給的令牌,倒也沒出什麽意外。
但是,吳莫發現,他拿出令牌的時候,執法殿的那些人眼神有著驚疑,像是看珍稀動物一般。
他隻看見令牌上雕鏤著一個“九”字,至於哪裏不對勁並不知曉…
………
雜役峰,雖是四峰中最小的一座,但其實單獨來看,也是一座罕見的高峰。
雜役弟子是要幹活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皓月宗有許多人還是要吃喝拉撒,這個擔子自然就落到了最沒有地位的雜役弟子。
隻有當你通過外門的考核,那麽你才能遠離那些煩瑣的碎事,有更多時間去修行……
據說不管是雜役進外門,還是外門進內門,除了你被某一個長老看中外,還有一個就是參加宗門的考核。
這種考核你可以隨時去參加,不過兩次間隔不能少於三個月。
考核的方式很簡單,通過一個陣法,隻要你從這頭進入那頭出來就算完成了…
可是,方式簡單,但是要求不易。
皓月宗一共有兩個考核陣法,一個是踏天階陣、一個是踏地階陣,分別針對內外門。
這兩個陣法在皓月宗立宗前就已存在,出處已然不可尋。
它能針對一個弟子的修為、實力、天賦以及悟性各個方麵衡量,功能更甚那驗道碑。。。
不知不覺,吳莫已經來到了雜役峰。
雜役弟子居住的自然沒有內外門弟子住的那麽舒坦,更別擔與宇玥的那種閣樓相比較了。
在雜役峰上居住數千弟子,數不清的石屋相連,斜著圍繞山峰婉轉,如一條巨龍環峰而眠……
吳莫在一條小道上,看到一個青年麵容肅然,負手而立,身體挺拔且目不斜視,直勾勾的盯著擎天峰的方向,好似要透過虛空看清被淡霧繚繞主峰,他上前問道:
“這位師兄,請問新來的弟子居住在哪裏?”
“師兄……”
“………”
可是,他連續喊了好幾次對方也沒回答他,甚至連眼皮也沒動一下。
走火入魔傻了吧!
吳莫心中腹腹一聲,便想離開問其他人,反正他看到不遠處人不少…
“你是新來的?”
吳莫剛轉身,那青年又說話了,隻見他轉過身了,但是造型還是沒變。
“是的,我也是今日入宗的。師兄,新來的住在哪裏啊?”
本來吳莫不想理的,但是對方既然說話了,問誰都一樣。
哪知青年牛頭不對馬嘴問了一句,“你有夢想嗎?”
“什麽夢想?”吳莫一臉古怪,心中更加確定對方腦子不正常。
這下青年終於換了表情,忽然露出痛心之色,“難道你沒夢想?你來皓月宗就是為了當個雜役弟子?你…,你太沒有人生追求了。”
說著還指著吳莫滿臉悲憤,“就是如你這般人多了,如今的修行界才會如此肅條,一個修者沒有了追求和行屍走肉有何區別?你走吧,吾不屑與你這等自甘墮落之輩為伍。”
這特麽哪跟哪啊?
修行界怎麽肅條了?
還有我不就問個路嗎,怎麽就扯到墮落的頭上了?
還罵我行屍走肉,這不就和地球那句“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麽區別”一個道理嗎?
不行!
所謂忍一時肝肺受罪,退一步暗自落淚。
老子氣受的夠多了,絕不再受這個冤枉氣,問個路就被罵,這又不是神經病犯錯沒罪的世界,今天我還真要出口氣…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看出對方的修為,鑄骨境初期,遂問道:“這位師弟,問一下在這雜役峰可以打架嗎?”
“可以是可以,隻不過…喂,你幹什麽?”
青年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個沙包大的拳轟迎麵而來,當即大驚失色…
吳莫在對方臉上砸了一拳心裏舒坦多了,當然他沒用太大力,不然能一拳轟死對方。
吹了吹拳頭,嗤問道:“沒人告訴你這張臉很討厭嗎?既然可以打架,那為何不打?”
然,青年下一秒的表情讓吳莫一下子愣住了。
就見對方捂臉鼻子,從指縫中還依稀可以看到鮮紅,竟然開始哇哇大哭…
那是真的哭啊!眼淚都出來了,與鼻涕鼻血混雜在一起,看著吳莫胃裏一陣翻滾!
這絕對是個奇葩,一個大男人被打了一拳就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青年扶了好幾把鼻子,發現鼻血不再流完,指著吳莫,眼睛充滿了幽怨,哽咽道:“你不光沒有夢想,還如此粗暴,簡直就是修行界之大辱。”
吳莫張了張嘴巴卻無言,如果對方和他拚命那好解決,可是…這可怎麽弄?
此時,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不遠處的一些雜役弟子,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啊?易一一怎麽又哭了?他不是在這裏仰望擎天峰做白日夢嗎?”
“這還看不出來?沒見到他袖子的血跡嗎,肯定是又被揍了唄!”
“唔,真可憐,加上這次他這個月已經是被揍第五十七次了吧?”
“不對,五十八次了,上一次內門天榜第五的慕容然不是聽說有個雜役,很奇葩,嘴巴又賤特地從內門峰下來拍了他一巴掌嗎?你忘了?”
“哦,對啊!嘿嘿,不過話說回來,易一一也確實了不得,能把名聲傳到內門去,還是天榜前列的人親自下來隻為拍他一巴掌,雜役峰獨此一份吧?”
“說的沒錯,不過你發現沒,今天揍易一一的人很麵生啊,難道是新來的?”
“不太可能,易一一怎麽也算是師兄,新來的膽子沒這麽大。”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讓吳莫更是一臉愕然,這什麽易一一原來是個被揍的“慣犯”啊!
不過也能理解,喜歡裝深沉,嘴巴又那麽毒,想不挨揍實在是難!!!
“做什麽呢!都閑著沒事幹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
等其走到人群中,吳莫才發現是秦羽,他的臉色還是那副誰都欠他錢的樣子,嚴聲道:“發生什麽事了?”
雜役峰有像內外門峰一樣有執法殿巡邏,說白了這些人都不算是真正的皓月宗弟子,自然不會浪費這個精力。
那麽,雜役峰的所有事都是魏長春帶著三個弟子,外加幾個執事來管理。
秦羽是魏長春的大弟子,有著凝血圓滿的修為,天賦說不上好,卻也不差,在雜役峰中被弟子稱為冷麵羽,沒有幾人不怵他的…
秦羽目光淩厲掃視著圍聚的人群,很快就發現了最中心的吳莫和易一一。
當他看到吳莫時,秦羽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不過沒有說什麽。
隨後,他望向易一一,冷酷的臉上貌似帶著些許無奈,“又被揍了?”
易一一低著頭沒說話,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冤屈的小怨婦。
“咳!”秦羽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恢複冷漠,對圍觀的人豎目喝道:“還不散了?”
唰!
那些弟子簡直就是作鳥獸散,生怕走慢了會被秦羽吃了,很快就剩他們三個人了…
隨後,秦羽望向吳莫,冷漠問道:“為什麽打他?”
他的樣子似乎有那麽一絲生氣,這讓吳莫心中不免疑惑…
他發現,這秦羽對這易一一好像不一樣,剛才就在其身上露出了好幾種表情。
等等!
吳莫偷瞄著兩人,仔細分析一番…
一人裝得好像很冷酷,乍一看還真有那麽一股男子氣概…
一個哭哭啼啼,嘴巴又碎的像個娘們…
不會是???
吳莫覺得冥冥中似乎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八卦。
修者也玩這個?
他的眼神很意味深長,很快就被秦羽看到了,秦羽總覺得這種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冷冷道:“你不待在擎天峰跑到雜役峰做什麽?下來狐假虎威嗎?我告訴你,別以為被九長老收為弟子就可以作威作福,我雜役峰還沒那麽好欺淩。”
這麽維護?還隱約帶著心疼。
一定有問題。
吳莫心裏越發堅定自己的想法,嘴上卻說,“秦師父,不是我欺淩,是這易一一罵我鹹魚?”
秦羽一愣,“什麽鹹魚?”
“他說我沒夢想,就是行屍走肉,還說我是修行界的恥辱。秦師兄,你說這樣我給不揍他嗎?”
“唉!”秦羽聽完弱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看向易一一,“都說了多少次了,你自己的理念想法沒必要強加於別人頭上,每個人走的路都不一樣,何必如此執著?”
話落,又一臉冷漠的對吳莫道:“你不知道雜役峰不許私自動手嗎?”
“啊?”這次吳莫是真驚訝,指著易一一說,“他說可以打架的啊!”
“我什麽時候說過。”聞言的易一一怨聲而叫,“我想說的是可以打架,不過要雙方同意,還要上擂台。隻是我話還沒說完你就一拳過來了,打的我滿臉血,你太可恨了,以前別人打我根本不會打我臉,你倒好,一拳就往臉上轟。”
易一一越說越覺得委屈,到後麵已經由哽咽變成了抽泣。
聽他這麽說,吳莫忍不住抓抓頭,暗罵誰叫你說話先說半截的?
想起前麵的議論聲,忍不住疑惑道:“那你揍了那麽多次揍全都自己同意了?”
“嗯呐!”
“為什麽?你不是說打架粗魯嗎?”
“我想引起他們體驗強者的快感,從而發奮修行,讓這世界不那麽肅條?”
“……,可是,這樣不是整個世界都粗魯了嗎?還是說你心裏就喜歡這麽粗魯?”說這話的時候吳莫有意無意瞄了一眼秦羽,讓其很不舒服。
“犧牲我一人,造福整個修行界,何樂而不為?”
“那我打你你哭什麽,難道我不是修行界的人?還是我不配粗魯?”
“我每次挨打都會哭,怎麽了?痛不能哭嗎??但是你最可恨的就是打我臉,還有,沒經過我同意。”
“等等…等等…”吳莫感覺腦子有點混亂,使勁搓了搓臉,道:“你這些話前後有矛盾…”
易一一憤聲道:“哪裏有矛盾了?”
哪裏?
到底是哪裏?
吳莫總覺得對方說的話很無厘頭,卻想不出個所以然,愁的直撓頭…
此時,他已經開始後悔招惹對方了,這玩意兒比自己想的還神經,性取向也有問題,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