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準備離去
再說回榆瀾，她現在是一頭沒有修為的雙尾瞳靈狐，就連能開口吐人言也是從小宣執念過來後才可以的。
至於她為什麽會在古幽蟒族，這一切隻是因為大綠曾受過她的恩惠，加上她不敢冒險回靜靈穀，所以才暫時居身這裏。
………
小宣化道，榆瀾被廢，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靜靈穀是回不去了，如今的榆瀾再也沒有了資格當著絳象王他們的麵斥責他們了。
“小莫，我們先離開吧！”
榆瀾突兀的說出這句話，讓一直沉浸在悲哀的吳莫狐疑道：“離開？離開哪裏？”
榆瀾再次跳上了他的肩頭，輕聲道：“先離開萬獸山脈。瞳靈狐一族有些特異，絳象王一直在找我，不止是他，相信千麵鼴也如此。留在這裏早晚會被發現，到時候可能會連累到大綠。”
其實現在的萬獸山脈對吳莫已經沒有了意義，他如今已是築膜圓滿，來萬獸山脈的初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再加上小莫沒有了，榆瀾如果要和他一起走，他倒真沒什麽意見。
榆瀾沒等他說話，繼續在肩頭開口，聲音中似乎又帶著一絲解脫，“這樣也好，沒有了修為也能離開萬獸山脈了，不至於在這片如囚牢的地方中慢慢老去…，到了外麵，如果幸運的話，也許能從頭再修一世……”
說著，榆瀾歪著腦袋向後尾處望了望，聲音說不出的惆悵，“真有這一世，我將不再蛻尾，小宣執念如能再開智，就讓她成為最後一隻瞳靈狐吧！”
榆瀾的話說不出來的複雜，吳莫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沒懂，但他聽清了“囚牢”這兩個字，又聯想到敖烈，忍不住開口問道：“瀾姐，為什麽說萬獸山脈是片囚牢呢？”
然榆瀾卻沒有正麵回答他，抬頭望天，道：“何處不是囚牢。”
短短六個字，透盡了蒼桑，吳莫沒有再去反，反而把敖烈的事一五一十說了，沒有一絲隱瞞。
在他說的期間，榆瀾的臉上沒有一點變化，仿佛就算喪失了實力，現成了本體，她還是那個淡然與世的青衫仙女……
“倒是機緣不淺。”這是榆瀾安靜聽完後給的評價，道：“五爪金龍確實不俗，你能有此機緣是你的造化。”
說著，語氣稍微嚴肅了一此，“小莫，你修行不久，可能對很多事見識還不夠。你要記住，以後不管在何地方，得機緣、奪造化，是一個修者都希望的事，但萬不可太過依賴，你能依賴的隻有自己，自己的實力，機緣是過程，不是終點，隻有當你的實力足夠麵對一切，不必與任何人妥協，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才是修行的意義。”
今日的榆瀾言語有些古怪，可吳莫卻想不出哪裏出問題。
又聽榆瀾說道：“等大綠過來時，我們就離開吧！”
話音剛落，吳莫就聽到了大綠的聲音：
“瀾仙子，我已經來了，你讓我拿的東西也拿過來了。”
大綠慢慢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古樸的戒指，遞給肩上的榆瀾，不言苟笑，“瀾仙子，這是你的儲物戒，剛取的東西也放在裏麵了。”
“我現在已經用不了了，這戒指不是說給你了嗎？你隻要把我需要的東西給小莫就行了。”
死人臉大綠臉上正色道：“仙子的東西我不能收也不敢收，我相信以仙子之資，早晚有一天會再現風姿綽約。”
榆瀾的狐臉似乎笑了一下，“你對我可夠相信的。”
“看信仙子甚過信自己。”
大綠臉上異常堅定，讓人不能懷疑其說的話。
見壯榆瀾也不再堅持了，“那好吧，你把儲物戒給小莫吧！多謝了。”
大綠看了一下吳莫，眸中是有疑惑，但也沒說什麽，又把戒指遞給了他。
吳莫猶豫了一下，見到榆瀾點頭，隻能暫時收了過來，也沒有去看裏麵是什麽，就準備放進龍戒內，這算是他幫榆瀾保管的，將來有一天榆瀾用的著時，就會物歸原主。
榆瀾見狀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出來，隻是說道：“那我們先離開吧！”
大綠臉露憂色，“瀾仙子，真要走嗎？你放心，隻要我古幽蟒族還在，就勢必保仙子安全。”
“該走了。”榆瀾搖搖頭道：“大綠，你不必如此，你做的已經足夠回報我當初的幫助了。”
“不…”大綠同樣搖頭，很是認真的開口，“仙子的恩情我一世也報答不完。”
“哎！”榆瀾似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你呀，何必呢？”
“所以我是很認真的懇請仙子留下來，隻要在我古幽蟒族，舉全族底蘊之力，就算半步至尊的絳象王來了，我也有信心讓其付出代價。”
大綠臉上沒有一點說笑的樣子，這讓吳莫很奇怪，他為何敢說出這樣的話？古幽蟒族有什麽底蘊能讓一個半步至尊付出代價？
而且，榆瀾到底幫了大綠什麽，讓其寧願冒這麽大的險也要幫榆瀾？？？
榆瀾的卻沒有懷疑的臉色，輕柔又堅決道：“這才是我更要走的原因，我相信古幽蟒族有這個實力，絳象王會付出代價。但是，卻一定不會殞落，最大的可能隻是受一些傷罷了，而古幽蟒族可能麵臨滅族的危機。
況且，想找我的人不隻是絳象王，千麵鼴幾個同樣在找，我不可能因自己的問題，而讓近千古幽蟒族群消散。所以，大綠你不要說了。”
大綠似乎知道榆瀾心意已決，臉色僵硬了一下，他似乎就是這種性格，不太會去表達，沉默了一會後，低沉道：“那我送仙子出去。”
說著似乎怕榆瀾拒絕，解釋道：“仙子先聽我說，出去的路也有諸多危險，如果是以往，仙子自有用擔心，但現在……”
大綠看了看吳莫，後麵的話已經很清楚了，就是說如今榆瀾沒修為，吳莫又這麽弱，在萬獸山脈行走確實很危險。
榆瀾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不聲歎息，她是怕在路上如果遇到或被絳象王他們發現，會同樣連累到對方。
可事實，榆瀾明白，她再拒絕的話就顯得太拒人於千裏之外了，隻能希望運氣那麽差…
大綠見狀嘴角很微弱的上揚了一下，便在前領路向著外麵走去。
吳莫看著大綠瘦小的背影，終於明白了麵冷心熱的意思了，能在明知有危險的情況下，還願為了報恩去冒險，這樣的人讓人敬佩，吳莫對他的好感度突突的上升，為自己前麵狹隘的認為蛇類是冷血無情代言詞而愧疚…
………
來到大殿外麵，吳莫又見到了小綠，她正和飛皇嘰嘰喳喳不知說著什麽，而飛皇顯得不是那麽熱情，側臉對著小綠，要不是這裏是小綠的老窩，興許他早已甩屁股走人了。
大綠看向吳莫肩上的榆瀾，“瀾仙子，是現在就走嗎？”
“嗯，現在就走。”
不管是飛皇還是小綠，聽到大綠微帶敬意的語氣，又看了看榆瀾，臉上都露出疑惑之色。
但是礙於大綠在，他們都選擇了沒有問出來。
吳莫自然沒意見，對著飛皇傳訊著，“我要離開萬獸山脈了，你要不要一起？”
飛皇臉色一變，沉默了好一會，才嚐試著問道：“如果和你出去，你不會限製本皇的自由，就把我當個坐騎吧？”
吳莫壓住心中那悲傷的情緒，笑道：“我們是契約印，你不願意我還能強迫你嗎？當然如果你願意，我還是沒意見的。”
“腦子被踩了才願意。”飛皇斥道，語氣一轉，“離開了以後還會不會回來？”
這個問題吳莫沒想過，對於萬獸山脈，他以後到底還會不會再來自己也說不定，道：“或許會，也或許不會。。你不是獨身一豹嗎，難道還有什麽牽掛？”
說完吳莫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小綠，臉上揶揄之色顯而易見。
飛皇翻了個大白眼，然後帶著悵然若失的意味道：“確實沒什麽好留戀的。隻是一直生活在這裏，覺得有些突然罷了。”
隨即神情一變，高昂著頭顱，猶如俯視著眾生的至強，頗為豪情萬丈，“不過，這萬獸山脈終究太小了，現在還能離開，聽說到了三王境的妖獸就不能走了，也不知有什麽限製。趁著這個時候離開也好，看看外麵的世界，磨厲一下道心，萬獸山脈終究是容不下我這尊五神獸的。”
對於飛皇好吹牛的脾性吳莫早已習慣了，不再搭理對方，而是對榆瀾說，“瀾姐，這頭傻貓也要知我們一起離開萬獸山脈，可以嗎？”
吳莫的話說完，榆瀾還沒來的及回答，一旁的小綠便急切開口，看著飛皇道：“你要離開萬獸山脈？”
從小生活在萬獸山脈中，小綠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下，也隱約知道萬獸山脈對深處的妖獸似乎有什麽限製，她也問過大綠，隻是大綠並不正麵回答她，好像對這個有什麽忌諱。
飛皇要離開的事情她根本不知情，所以才會如此急切。
對方小綠的“熱情”，飛皇覺得有些不太適應，剛好借助不會開口沒有回複。
倒是榆瀾觀察了飛皇片刻，凝聲道：“與你結了契約印？”
“嗯。”
“飛天豹一族，算是強大的一族了，修行有成時，與洪荒凶獸也不遑多讓了，就是和我瞳靈狐一族有著相似的悲劇，族妖不多。既然他和你結契約印了，就帶著一起吧，對你以後或許有幫助。”
吳莫沒想到榆瀾對飛皇的評價這麽高，堪比洪荒凶獸，那可是很驚人的高度了。
洪荒凶獸嚴格來說同樣算是妖族，他不是指某一種族，而是類指，如吞天獸、麒麟、窮奇、金猊、饕餮，甚至有人認為，四神獸中的白虎原本也屬於洪荒凶獸，可想而知這四個字有著什麽地位？
吳莫驚訝的看著飛皇，暗道這貨沒吹牛，他還真有可能成為第五神獸？
不過他也隻是想想，倒也沒有因此對飛皇有多大改觀，不可能他隨便結了個契約印的妖獸就是神獸吧？這可比中彩票一等獎難多了。
況且，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成為神獸的妖獸不是好妖獸，這最多隻能證明飛皇有那麽一點追求，成不成還是未知數呢！！！
這時，大綠開口了，“那行，事不宜遲。瀾仙子，我送你到邊緣處。”
榆瀾點點頭，客氣了一聲，“多謝了。”
“瀾仙子這麽說就折煞我了。”大綠搖了搖頭平靜道：“隻願仙子日後再登巔峰。”
榆瀾微微頜首，沒有繼續回答，倒是一旁小綠終於確定了，這隻有些漂亮我雙尾白狐要離開了，她爹看樣子要親自送對方。
吳莫也要離開，最重要的是飛皇要走了，這點她一時接受不了，離開了萬獸山脈那就真的再見不到了，當即焦急開口，“爹，我也要出去。”
“胡鬧。”她的話惹來大綠一聲厲喝，“你這個修為出去，不需一日就會被人端上餐桌，別忘了，妖獸會吃人，人族同樣喜好吃妖獸。”
說到這個他還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吳莫，似乎對人族不是很友善。
還有一點大綠沒說，如此人族勢不弱，甚至有隱隱當道的趨勢，小綠如果化本體大過顯眼，化人形要是被有心人看出修為，或許更是禍端，所以小綠出去的話，可以說危險重重……
這次平時有一點怯弱的小綠卻沒有因父親的斥責而放棄，聲音略顯尖銳，大聲道：“我不管，爹，飛皇出去我就要一起去。”
直到現在，大綠才發現，小綠的目光一直落在了飛皇身上，前麵他沒在意，以為兩者間往日就相識站在一起很正常，他曾經也和居住不遠的飛皇父親有交往，所以他才會認識飛皇。
大綠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飛皇，結合女兒的舉動以及語氣，他想到了不個可能……
隨即，大綠的臉就名副其實的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