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萬獸山脈
又是半個時辰，二牛才姍姍來遲。
他滿頭大汗，一到後就一屁股坐在吳莫邊上，氣喘籲籲道：“莫哥，你…你太快了…”
吳莫藏下心緒，笑著安慰道：“我已經是鍛皮中期了，自然比你快上一些。”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吳莫感覺自己隨時會突破鍛皮後期。
這種感覺從醒來後就有，特別的明顯，他心裏也有點驚訝，如今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知曉許多人卡在某一層，幾年甚至數十年也難進寸步，而他從開始修行，滿打滿算也不過數月時間，這讓他不禁想到，難道自己真是修行天才？
想到這他隨口問道：“二牛，你聽說過永恒體嗎？”
還在震驚吳莫什麽時候突破的二牛，聽到他的話後一愣，疑惑道：“什麽永恒體？”
吳莫也不失望，搖搖頭道：“算了，沒什麽。。你休息好了嗎？好了就趕路吧！”
二牛抓了抓腦袋，跟在吳莫後麵自言自語，“我什麽時候才能突破到鍛皮中期哪！”
………
夕陽斜下，天空中披起了唯美的晚霞。
吳莫和二牛看在一片荒原上，在他們麵前不遠處，有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層峰疊繞，參天大樹隨處可見，不時還能聽到各異的吼叫聲，一些飛禽四處亂散。
這裏不光有他們，經常能看見有其他身影在奔波，進出密林，這些人組成一個個團隊，少則三五人，多則十人甚至數十人，像吳莫他們這樣兩個人的隊何很罕見，尤其還是兩個最底層的鍛皮修者。
這裏便是萬獸山脈，位於風沐城東麵百裏左右，整座山脈跨越數千裏，來這裏狩獵的也好、曆練尋找機緣的也罷，並不隻有風沐城，還有許多其它城池或小鎮的人。
享名方圓千裏的地王級宗門皓月宗，其宗址就正坐落在萬獸山脈中的某一段邊緣，在宗門附近還專門分割了一片區域出來，用於弟子試煉。
萬獸山脈到處都是寶，這個世界動物也能修練，稱之為妖獸，據說妖獸修行到一定地步的時候與人無異，能幻人形吐人聲，並且因先天因素，在同級別下一般都強於人族。
當二牛看到一支七八人的隊伍，各個渾身殺氣，血氣衝天，抬著一頭足有三丈高的蠻牛妖獸屍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道：“莫…哥，我…我們要進去嗎？”
二牛對萬獸山脈的了解一切都是道聽途說，先前一股熱血根本沒考慮危險，但現在在此看了一會後才恍然大悟…
他們才鍛皮境，真的能獵殺這種看起來就很恐怖的妖獸嗎？誰找誰曆練還說不定呢！
吳莫也是目光閃爍，他心裏有個譜，隻要再逼迫一個極限時就能突破鍛皮後期了，這裏確實是很完美的突破地。
轉頭眼神堅定道：“我要進去，二牛，要不你在外麵等我？”
“莫哥，會不會太危險了？我看那個人氣息好可怕，至少有鑄骨境，連他都斷了一條手臂，那傷口一看就是被生生撕扯下來的。”
二牛指著的同樣是一個團隊，在最後麵有一個中年男子，一手捂著斷臂，臉色蒼白，那傷口觸目驚心。
吳莫也有些擔憂，但現在壓在身上的壓力太大了，肅然道：“二牛，在這個世界哪裏安全？哪天不危險？如果安於現狀，還不如當個普通人，找一個凡人小鎮隱居起來度過餘生？”
二牛被說的麵紅耳赤，有一絲羞愧，隨後抬頭誠懇道：“莫哥，你說的沒錯，我聽你的，咱們一起進去。”
可是吳莫卻搖搖頭，“二牛，我剛才說的不一定適合所有人，我的情況不一樣，生死危機最容易激發潛能，我迫切需要這種機會。但你不一樣，你沒壓力，可以循序漸進，沒必要進去冒險，就在外麵等我。”
吳莫本意是勸解二牛，誰知其聽後一下子激動起來，憋紅了臉，似很憤怒，：“莫哥，你是不是就嘴巴說說我們是兄弟，心裏根本不把我當兄弟？”
吳莫一下子丈二摸不著頭腦，狐疑道：“怎麽了？”
二牛怒意不減，瞪圓眼珠子，“我說危險不是怕自己危險，而是因為莫哥，現在莫哥竟然說讓我呆在外麵，親眼看你進去，這不是不把我當兄弟嗎？還是覺得我何二牛是貪生怕死的人？”
他這火發的確實莫名其妙，至少吳莫一下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來又是無奈一笑，這二牛還真是耿直。
但能怎麽辦？
再耿直那也是自己兄弟好友，隻能笑著解釋，“二牛，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不過說到一半就停住了，這怎麽解釋？
說自己有壓力，二牛沒壓力不用冒險，那不是一樣的意思？
說自己嫌其弱，和自己一起進去拖後腿？
吳莫看了一下二牛，要真這麽說，他不敢保證這個憨厚的單純的少年會不會以死來明誌，表示自己不怕死更不會拖後腿？
最後，一切的想法都化作一句話，“行吧！我們一起進去，不過千萬要小心。”
二牛聞言頓時怒氣消失，又變成那個靦腆的少年。
………
萬獸山脈越往裏越危險，山脈深處連三王境的強者也不敢輕易深入，據傳萬獸山脈裏不乏妖王級別的大妖，平時不問世事，但你要真誤入其領地，就會教你如何做人了。
吳莫在前，二牛神色警惕在後，兩人特意找有修者出入過的痕跡地方走，偶爾會見到一些其他隊伍，而對方則麵露玩味，有好心的人會冷冰冰的說一句：“兩個鍛皮境也敢進入，真是無知者無畏。”
話雖硬，但卻好心，凡是遇到這種人，他們都會對對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走了一刻鍾，周圍再無其他人影，除了獸吼聲再無一絲其它聲音，遮天蔽日的樹木使得一切都有些昏暗，讓人心裏蒙上一層濃濃的陰霾。
此時別說二牛，就是吳莫手心也有些出汗，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讓他悔恨不已…
那就是他們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進萬獸山脈，修為弱就算了，連最基本的防禦措施也沒做。
兩個手上空空如也，也就是說，他們什麽防身的兵器都沒帶，就這麽衝進來了……
“莫…莫哥，要不我們折兩根粗木拿在手上，這樣總感覺不踏實。”
二牛忽然輕聲低語，眼珠子如雷達般到處掃視，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了。
為了不讓氣氛那麽凝重，吳莫開玩笑道：“好主意，二牛，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沒有！我也是剛想到。”毫無幽默細胞的二牛神色認真回答，讓吳莫頓時有些悻悻然。
說著便走向一旁，在那裏有一棵手臂粗的枯木，當武器剛好。
二牛一把抓住枯木，正想用勁掰斷，也就在這時，一直觀察四周吳莫餘光瞥到一個虛影一閃而過，正巧是朝二牛的方向衝去…
“二牛小心。”
吳莫眼皮直跳，低沉的喊了一聲，同時身體也不慢，兩步上前一把把二手往後扯，另一隻手握拳任感覺一拳轟出。
“吱！”
一聲有些類似老鼠的叫聲響起，吳莫隻覺得砸到一個毛絨絨的活物身上，眼神瞬間變的淩利。
可當再次掃視卻發現除了樹木什麽都沒有，那東西不見了。
“莫…哥，什麽東西？”
心有餘悸的二牛開口，剛才他聽到了聲音卻什麽也沒看見。
吳莫還是全神貫注的掃視，神情嚴肅搖頭，“沒看清楚，可能是一隻老鼠。”
“老鼠？”二牛張大嘴巴。
“我不敢確認，不過如果是老鼠速度也太快了吧，眨眼就不見了？”
二牛皺著眉頭低聲道：“會不會是一隻會修行的老鼠？”
“有可能吧！”
吳莫晃了晃手，他隻隱約看到一團白色虛影，如果真是老鼠，那這老鼠不但速度快，力氣還很大，他的拳頭現在還有些微痛。
等了好一會，發現沒有異常後，吳莫上前一下子掰斷枯木，又分成兩根，把其中一根遞給了二牛，提醒道：“走吧！小心點，我們不是尋寶，隻是找相當的妖獸練手，不能太過深入。”
二牛對這當然沒意見，緊張的握著木棍跟在吳莫後麵。
吳莫現在的心思全在四周，這萬獸山脈進來後就越感覺不簡單，尤其是剛才與那“老鼠”對轟了一拳後，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他總覺得有哪方麵有些不對勁，遂輕聲問道：“二牛，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對勁？”
“不對勁？”二牛低語一聲，又沉思了一會，突然抬頭問道：“莫哥，你是不是想說太安靜了？”
對！
二牛的話讓吳莫一個激靈。
確實是太安靜了，連原本的獸吼聲都沒有了，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絕對安靜的小黑屋內，這對這麽一大片山脈是很不正常的事。
到底是什麽時候安靜下來的？
吳莫思考著是遇“老鼠”前還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