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神奇的嘟嘟
這一個“滾”字就像士兵收到命令般，原本就是烏合之眾的他們頓時作鳥獸散…
吳莫沒有去理目瞪口呆的鐵頭和二牛他們，低著頭輕撫嘟嘟那髒亂的頭發。
許久，還是鐵頭先反應過來，先是畏懼的看了一眼吳莫，再對著二剩子他們喊道：“快，快把這兩個死人拖遠點，別薰著老大了。”
“哦哦哦…”
幾個小屁孩終於回過神來，手忙腳亂費力的拖著兩具屍體往一個巷子拖去。
吳莫瞟了一眼鐵頭他們，心中不由得感到一片淒涼！
這真是一個吃人的世界，沒有道理可言，強就可以為所欲為，這麽殺了兩個人竟沒有引起轟動，連鐵頭這些小孩子有的隻是對他這個能殺人者畏懼，卻不害怕死人，顯然是習以為常，認為殺人是很正常的事。
………
等鐵頭他們一個個神情嚴肅的站在吳莫麵前排成一排時，嘟嘟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吳莫內心開始有些焦急了，他準備了解一下嘟嘟的情況，問道：
“鐵頭，你們是怎麽認識嘟嘟的？”
鐵頭聞言抓了抓腦袋，“是撿的！”
“撿的？”
鐵頭連忙解釋道：“老大，是這樣的，一年前我們撿到嘟嘟時她就是這樣睡著的，我們看她可憐，把她帶上了，後來醒了就和我們一起乞求了。”
吳莫有些失望，鐵頭也不熟悉嘟嘟，不死心的問道：“那你仔細想想，嘟嘟有什麽古怪的能力，比如能…看病？”
這下鐵頭猛的點點頭，“還真是，嘟嘟可神奇了，我們生病嘟嘟一摸就好了，上次六剩子摔破頭滿臉是血，我們又沒錢看病，嘟嘟在他頭上摸了一會，六剩子的血就不流了，連個疤痕都沒有。”
吳莫看了看六剩子，臉上雖髒兮兮，額頭卻光滑無比，又問道：“那次嘟嘟有沒有睡著？”
“睡了！”鐵頭肯定說道：“就和現在一樣，睡了兩天呢！當時六剩子還以為嘟嘟死了，哭的稀裏嘩啦的。”
睡了兩天？
看來嘟嘟確實有為他人療傷能力，也確實需要付出代價，代價就是這種虛弱性昏迷。
吳莫目露沉思的看著嘟嘟，昏迷中應該有著某種特殊力量在恢複己身，治療六剩子外傷都昏迷了兩天，他的粉碎性骨折顯然比六剩子傷勢更甚，應該會超過兩天。
現在吳莫唯一的擔憂的是這種治療會不會對嘟嘟造成傷害，四肢恢複了兩肢，至少有些許自理能力，可以說，嘟嘟是他的再生恩人，自己不希望對方出事…
想到這裏他對鐵頭道：“你去藥房買點補氣虛的藥材，記住要溫和一點的，告訴藥房是給小孩子吃的，不用怕花錢。”
“好的，老大，我這就去。”
鐵頭頗有一種幹脆利落的性格，說著就一揮手又帶著二剩子他們浩浩****的走了。
吳莫也不知道鐵頭是不是有喜好“前呼後擁”的特殊癖好，買個包子也帶一群人，買藥亦是如此……
………
這幾天，吳莫一直把嘟嘟抱在懷裏，每天盡心的照顧，還給其擦洗了一番。
不得不說，幹淨後的嘟嘟如粉雕的瓷娃娃般，讓人心生憐惜。
鐵頭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以乞討為生，金幣基本上都花在吳莫和嘟嘟身上，對此吳莫沒有說什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他雖不忍鐵頭幾個毛孩子為了生存跪完這個拜那個，卻也無能為力，在他沒能力為幾人改變現狀前，沒資格去讓幾人換生存方式，說到底，他現在還是個半殘廢的人。
吳莫懷裏抱著嘟嘟，縮在拐角處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頭，有動轍領三五隨從閑逛找樂、也有為生計奔波可憐人兒，可謂人生百態。
這時，他察覺到懷裏有異動，趕緊看過去…
五天了，嘟嘟終於醒了，睜開朦朧的大眼一下、一下眨著，似乎有些許迷惘。
吳莫驚喜道：“嘟嘟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嘟嘟揉了揉眼睛，看到吳莫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妮妮道：“大哥哥，嘟嘟怎麽又睡著了？”
吳莫一臉自責道：“嘟嘟累了，自然就睡著了。都怪大哥哥，讓嘟嘟累到了。”
嘟嘟聞言一下子就從吳莫的懷裏爬起來，快速擺著小手，小臉上滿是慌亂，“不是的，不怪大哥哥，是嘟嘟沒用，這麽容易就累著了。”
這些話從一個兩歲多的小女孩口中說出，已經沒有任何詞來形成吳莫此刻的酸楚。
不管放在哪個世界哪個朝代，這個年紀的小孩都應在父母懷裏可勁撒嬌，無憂無慮。
反觀嘟嘟，懂事、或者說自否的讓人心疼，吳莫覺得要讓嘟嘟認識到不是什麽錯都要往自己身上承擔的，不用動不動就自責，笑道：
“嘟嘟，你很棒，大哥哥從沒有見過你這麽棒的小女孩。你更沒錯，錯的是大哥哥，還有這個世界，你不需要為不是你的責任去自責…”
怕嘟嘟聽不懂，吳莫又換了一種方式道：“你看，你治好了大哥哥的左手左腳，是不是你幫了大哥哥？”
嘟嘟歪著小腦袋若有所思了一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吳莫一笑，“既然你幫了大哥哥，那你哪裏錯了？”
“可是…可是嘟嘟累睡著了，這難道不是錯嗎？”
“胡說。”吳莫笑著括了下她的小鼻子，“累是因為你治好了大哥哥的手腳，你是付出方，大哥哥才是受益方。這根本不是錯，誰都會累，包括大哥哥還有鐵頭哥他們…”
“可是…可是…”嘟嘟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什麽，皺著眉頭煞是可愛。
吳莫又摸了摸她的腦袋，認真道：“嘟嘟，你要記住，你能“揉”好別人“生病”是付出代價的，是別人欠你，而不是你欠別人。。還有你還小，很多事不懂，以後盡量別幫別人揉，尤其是不認識的人。”
他突然想到，如果嘟嘟這種能力被心懷不軌的人知道，最幸福的結果就是被人控製自由，免費當一個勞動力。
誰知嘟嘟天真一笑，“大哥哥，這個嘟嘟知道，嘟嘟隻幫鐵頭哥和剩子哥他們揉過，那些大壞蛋嘟嘟才不給他們揉呢！以前有一個叫胡瘸子的壞蛋經常欺負我們，嘟嘟也沒給他揉腳。”
吳莫啞然失笑，笑問道：“那你為什麽幫大哥哥揉啊？”
嘟嘟標誌性歪脖子，“因為大哥哥是老大呀，還有嘟嘟能看出來大哥哥不是壞人。”
“那嘟嘟怎麽看出來大哥哥不是壞人的？”
嘟嘟輕輕說道：“反正嘟嘟能看出來大哥哥不是壞人…”
得！
吳莫摸了摸鼻子，被一小女孩發了個好人卡，正欲說什麽時，視線中見到二牛奔跑的往這邊來…
“莫…莫哥…”二牛滿頭大汗，撐著雙膝氣喘籲籲。
吳莫眼中閃過異色，道：“別急，慢慢說…”
呼呼呼！
二牛連喘幾口大氣，才稍微平靜一些，急促道：“莫哥，我是來準備帶你走的，今天走絕對沒人阻攔，沐家現在自身難保。”
吳莫眸中精光一閃，用左手撐起一點身體，凝聲道：“怎麽回事？”
二牛拍了拍胸脯，驚歎道：“風雲動來找沐家報仇了，把他那師父都帶來了，聽說那可是人王境強者哪，竟然為了風雲動來到風沐城…”
吳莫稍一回味就記起來了，風雲動不正是風家那個入皓月宗的人嗎？
上次聽風家大長老說被皓月宗一個內門長老收為弟子，一躍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直接轉變了風沐兩家戰鬥的局麵。
二牛又接著說，“沐家今天肯定沒心思去監視你，他們自身難保，說不定沐晴晴都會被皓月宗責罰，現在正是我們離開的大好時機。”
二牛越說越興奮，已經準備來背上吳莫離開了…
“等一下。”吳莫開口阻攔道，“二牛，我先不走，你最好先回沐家，那皓月宗高高在上，你一個小小的護衛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況且沐家還沒那個膽子去抵抗皓月宗長老…”
“如果沐家倒了，要是沐晴晴倒了那就更好了，我們也不用離開風沐城。一個是你帶著我走不遠，再一個我也想好了後光明正大的離開，而不是當一個累贅去連累你…”
二牛麵色一驚，脫口而出道：“你那傷勢沒極品療傷丹藥怎麽可能會……你…你你…”
後麵的話沒說出二牛就睜大眼睛，一副不敢自信的樣子。
此刻吳莫單腳立地站了起來，一隻手還拉著嘟嘟，“二牛，這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我真的很感激你能如此幫我。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吳莫的親弟弟，現在聽莫哥一句，先回去，看沐家的結局是什麽我們再從長計議。”
二牛很是震驚，吳莫的傷勢他很清楚，沒有那種極品的療傷靈草丹藥之類的根本不可能好，現在雖然才好了一半，但也足夠讓人不敢相信了…
當他又聽到吳莫一句親弟弟，二牛的眼眶又紅了，他想起了大哥何大牛，兄弟倆相依為命，大牛也是經常說，“弟弟，聽哥的話…”
………
二牛走了，哪怕心中有眾多疑問也沒再問一句，吳莫的“親弟子，聽莫哥的話”，讓他對其充滿了信任，他的認知裏，哥不會害弟，哥說的話肯定也沒錯，莫哥也是哥，他終於再次有哥了…
吳莫看著二牛消失的方向，目光閃動一知在想什麽，直到嘟嘟輕扯他的手，抬起頭道：“大哥哥，嘟嘟幫你揉那裏吧！”
她指的方向正是吳莫的右肘，吳莫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如果嘟嘟治療沒副作用，那他肯定欣然接受…
可是真的沒有嗎？
雖然目前看起來治療後嘟嘟睡一覺就好了，就算睡久一點也無所謂，但這種睡的背後是不是還有自己沒發現的代價？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嘟嘟這麽小不可能修行過，唯一的可能是天生就有這種能力，而能力顯然與隻付出睡一覺的代價不相符……
嘟嘟有時候很聰明，見吳莫沒說話，小聲道：“大哥哥，這次嘟嘟肯定不會累睡著，要是累了嘟嘟就休息一下再揉。”
“這…”吳莫還有拿不定主意，他真不想為了自己而讓一個如此可愛懂事的女孩生什麽意思，不然絕對會一輩子安心不了。
“大哥哥，你就答應嘟嘟吧！”
嘟嘟輕搖吳莫的手臂，一臉希冀。
“好…吧！”
吳莫終於答應了，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觀察嘟嘟的情況，隻要一出現虛弱感，馬上就阻止。
當然他之所以答應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上次嘟嘟治療好他的手沒出現什麽問題，這次先讓其治療右手，至於右腳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