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葉智明：讓我猜猜你要幹什麽？
第二天，晨光微熹，此時的中京城還籠罩在一片霧靄朦朧之中。
顯得有些沉寂。
偶爾，才突兀的響起那麽幾聲抑揚頓挫且高亢洪亮的叫賣聲，這似乎才預示著，這座古城將要睡醒了。
“賣包子，剛出爐的大肉包子！”
“陳倉豆花泡饃，吃一口，忘不了～”
……
“郎大人，今天這麽早啊！”
“哎，沒辦法。今天有點事。”
郎敬波接過吳大娘手裏的肉夾饃，付過錢後，便頭也不回的朝皇宮趕去。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
雖然昨天晚上他已經和皇帝陛下溝通過了，但是現在又有了新的進展，所以還是當麵匯報一下為好。
經過重重關卡，等郎丞相到達禦書房的時候，才發現大乾皇帝葉智明此時竟然已經到了。
兩人見麵後，沒有如同以往那般寒暄，而是直接開始了正題。
等郎敬波將此次那算數神通升級的情況詳細敘述了一遍之後，葉智明才有些惋惜的開口：
“這麽說，咱們總共五十多萬道題目，有效的才隻有十來萬？”
失望了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決定不在意此事，現在能挽回一點是一點。
不過，想到這裏，葉智明又有些不甘心：“郎愛卿，你說咱們的那個算術神通真的沒希望了？”
雖然他心中知道已經不可能了。
其實，他也擁有了那個神通，知道其中的差距，但是他還是要問一下。
畢竟，還有個萬一呢？
萬一自己的大乾出現了一個天才呢？
然而，郎丞相卻沒有說出皇帝想要聽的話語，他道：
“陛下，這也是微臣接下來要說的，自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的算術神通銷售便徹底陷入了停滯。
微臣統計過，截止剛剛，昨天一晚上的時間，我們才賣出了不到五十份。”
他話音剛落，葉智明便徹底將心底的那絲僥幸給掐滅了。
一晚上不到五十份？
記得前天還是一百多萬呢。
這死得太快了吧。
不過對於這個結果，葉智明卻也沒有感覺到有很大的驚訝，畢竟現在這兩個神通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有現在這個結果也是必然的。
如果讓葉智明自己來選擇一個購買，他也不會選擇自家的，更別說其他人了。
同時，他心中也在慶幸，還好大乾當時聯合了人族的大部分勢力，共同開發了一個統一的借鑒版本。既分擔了成本，又可以免於殘酷的競爭。
要不然啊，陷入了各方勢力的爭奪之後，可能直到現在他們連成本都還沒收回來呢。
到時候這個升級版本一出，大乾可就賠慘了。
哪像現在，還小賺了一筆。
雖然經過分成之後，也隻有十來個億。
“這麽說，不光是我們人族，其他種族應該也是同樣的情況，都得敗下陣來。”
對於皇帝的這個猜測，郎敬波語氣相當肯定的回道：“確實如此。而且如果微臣猜得沒錯的話，從此以後，那位佚名大師的【雞兔同籠】應該就是一家獨大了。
誰也撼動不了！”
聽到這裏，葉智明下意識的補充了一句：“除非誰能將這種模式給完全複製了，這樣才能和對方有分庭抗禮的資格。”
不過想到成本的問題，葉智明卻在心中歎了口氣。
他們大乾其實也有類似的神通，是各地重要官員用來聯係所用。
但是他們的這個神通卻有個缺點，那就是承載量太小太小，隻能少數人緊急的時候用用。
一旦人多了，鐵定崩潰。
就像農家的那個【神農洞天】一樣，隻能支撐起每個城市幾百上千人使用。
就在這時，郎敬波接下來的幾句話，道出了兩人心中的無奈：“陛下，我們想要完全複製的話，也有兩個難點。
第一呢，就是成本問題。
想要支撐這麽大的數據，幾億人甚至將來幾百億人來使用，微臣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但是如果我們隻靠氣運點的話，可能萬萬億都不夠。”
對於這個難處，葉智明心中其實也一清二楚。
先不說他們大乾有沒有這麽多氣運點，就是有，他也不可能去硬砸。
更別說，大乾的氣運點是屬於朝廷這個整體的，不是他葉智明一個人的，甚至也不屬於葉家。
他要真敢這樣，先不說做不做得到，估計產生想法的第二天，他們葉家就會被趕下台了。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當年李家出了好幾代雄主，結果呢，還不是被那位號稱“神武皇帝”的後代給坑了。
所以，葉智明雖然常常以大乾之主自居，但是他心中還是有點數的，知道什麽該幹，什麽不該幹。
要不然葉家也不會選擇他來當這個皇帝。
就在葉智明思緒萬千之時，禦書房裏卻傳來了郎丞相的長歎聲：
“至於第二點——盈利，這個就完全沒辦法了。
他們那邊直接靠發氣運點的方式，吸引了大量的出題人，還有用戶。
我們在不占先發優勢的情況下，想要取得優勢，隻能發的更多。但是他直接發了九成九，我們這……”
說到這兒，郎敬波也覺得不可思議。對方竟然舍棄了這麽大的利益？
難道真的不在乎這些？
“而且微臣剛剛算過了，他這個神通根本就賺不了多少氣運點。”
緩了口氣，郎丞相繼續說道：“我們人族大約有一百億人，每年出生人口在一個億左右，假設有一半人會去學習這個神通，那麽他這個神通每年的總收入最多是五十億。
而根據上麵的契約說明，佚名本人三個月之後甚至隻占一分利，百分之一的比例，那麽扣除成本之後，他每年的純利潤還不到五千萬。
這和萬萬億的成本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就算是以後覆蓋了如今的所有種族，利潤也和成本差很多。”
郎敬波和葉智明心裏都清楚，假如成本隻有幾個億，甚至幾十個億，他們都有可能會動心，但是這萬萬億，他們是實在沒辦法了。
至於如果花費了幾十個億，怎麽賺錢？
難道要一百年才能回本？
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打敗了競爭對手之後，都一家獨大了，那市場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到時候更新一下版本，改一下契約，給其他人少發一點，這不是就出來了嗎？
牛奶嘛，擠擠總會有的。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沒用，他們連第一關都過不了，更別說以後怎麽收割氣運點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兩人也談得差不多了，就在郎敬波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
葉智明卻突然發問道：
“敬波，你說這個佚名此次更新的目的是什麽？
他竟然把那幾十億，甚至幾百億的氣運點全部給分了出去，隻留下了百分之一。”
其實，這個問題才是葉智明想問的。至於郎敬波剛才說的那些，他差不多都心中有數。
問完後，葉智明便將眸子瞥向了眼前的郎丞相。
想看看他怎麽說？
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個樣？
聞言，郎敬波頓時遲疑了，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已經有所猜測，但是那個猜測實在太嚇人了，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畢竟他也隻是朝廷裏專管神通方麵的丞相。
這些朝政大勢可不歸他管。
郎敬波剛想推辭，或者隨便說說，不過就在這時，他卻對上了皇帝那威嚴的眼神。
知道躲不過去了，郎丞相心中一橫，直言道：“微臣的猜測有三。
一是為了搶占市場。
這樣沒有了利潤，也就沒有了競爭對手。
而且他通過大量發氣運點的方式，可以很快把他的那個神通做成最大最強的一個，甚至還可以把大多數人徹底幫死在上麵。
這樣就更沒人敢競爭了。”
聞言，葉智明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示意繼續。
郎丞相見此，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嘴唇，隻能拱手一禮後，繼續開口：“二是為了選拔算數方麵的人才，為以後的開道做準備。
第三就是，提高全國，甚至全體智慧生命的修為水平。
至於為什麽不賺錢，這個微臣實在想不通。”
雖然一口氣將最後兩點全都說完了，但是郎敬波還是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全部說透。不過按他想來，眼前的皇上陛下應該已經聽懂了。
案幾前，葉智明猛然間站了起來。
郎敬波下意識的想後退，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可是選拔出來的丞相，在沒犯法的情況下，就算是皇上也不能無緣無故的罷免自己。
至於說殺頭，那更是扯淡……
這般想著，郎敬波鼓起勇氣，抬頭看了看幾乎近在眼前的皇帝葉智明。
還好，對方沒有憤怒。
恰也是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了葉智明的沉吟聲。
“你說的第二點，倒也有可能。
選拔人才？開道？”
見皇帝陷入了思考，郎敬波沒有搭話，免得打擾了對方。
片刻後，葉智明才繼續道：“郎愛卿，按你估計，算術想要徹底形成體係的話，得有多久？”
既然剛才已經說了，郎敬波幹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他答道：
“臣之前谘詢過中京書院的幾位數術大師，他們說算術想要初步形成體係的話，至少得有十年。
而且這還是有大量人才參與的情況下。
不過如果這位佚名大師隻有這麽一個【雞兔同籠神通】的話，那到時候起不起得來，還說不定呢。
對了，陛下，中京書院那邊最近也克服了幾個算術問題，並將其製成了神通，隻是目前題目還不多，他們準備過段時間就發布。”
難得聽到好消息，葉智明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他抬頭看了一會兒門外那一片湛藍的天空，悠悠道：“你看，其實我們也是在給算術開道加力。
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了。”
郎敬波心中默然，現在這種情況下，算數的大力發展已經不可避免了。
這就是大勢。
沒人能夠阻擋。
大乾不能，人族不能，百族也不能。
甚至就連開啟這股勢的那位佚名，也不能。
沉默了半晌，葉智明繼續說道：“既然不可避免，那我們完全可以提前下子，將顯露出來的那些天才給招收了，到時候如果他真的想開道的話，還是繞不開我們。”
“而且，或許我們可以先他一步，完善算術體係，那到時候……”
“看來，還得讓書院那邊更加重視一點了。別錯過了好苗子。”
“對了郎愛卿，對於第一批大肆刷題的人來說，最多這個月末，他那個神通就會徹底失去提升效果。你回去後，一定要抓緊其他算數問題的神通開發，要盡可能的搶占先機。”
聞言，郎敬波應道：“喏！微臣一定抓緊時間。”
“至於你說的第三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