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妲己要進宮了
“……”
趙墨沒想到尤渾如此直白，接下來的說辭瞬間被堵住了，臉有少許漲紅。
尤渾見他這個表情，歎口氣，換個緩和的語氣道：
“你想想，咱們過往收了這麽多錢，早被這些人恨之入骨，你想如何緩和關係，把那些錢都退掉麽？你舍得退麽？
就算你全部退掉，商容一夥就滿意了麽？
他們依舊是不滿意的。
他們隻會滿意一種結果，就是把咱們通通除掉，朝堂由他們把持。
你所希望的雙方攜手，共建大商江山，那是不存在的。”
“老爺，咱們隻管撈錢，哄天子開心，朝政的事就讓商容他們弄去，咱不摻和，你和費大夫也能省點心，這樣行麽？”
趙墨提出折中方案。
想一下就扳正尤渾，恐怕有難度，或許要分幾步走。
尤渾笑了，笑手下太幼稚。
“傻瓜，你不把持朝政，人家憑什麽送錢給你？”
“可總這麽鬥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鬥是不會一直鬥下去的，等咱們把商黨全部除掉，都換成自己人，朝堂不就一團和氣了麽？”
尤渾端起茶杯，躊躇滿誌的喝了一口。
趙墨明白了。
看來規勸尤渾從善如流的想法又落空了。
如果尤渾準備一條道走到黑，他作為手下，想逆流而行改善名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離開王宮，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咳，這不又回到最初那個點上了？
困境啊。
趙墨意識到自己完全陷入一個困境之中，而且無解。
“剛收到一個好消息，蘇護那頭倔驢低頭了，答應把閨女獻給天子。”尤渾微笑道：“事實證明，朝堂的事還是由我和費大夫說了算的，你擔心什麽？”
尤渾覺得趙墨最近有點瞻前顧後，不像以往那般無所畏懼，需要給他鼓鼓勁。
“嗯，太好了。”
趙墨隨口敷衍了一句。
從時間看，比原著要早一點。
看來姬昌的信已經到了翼州，蘇護原來就聽過自己那些話，再一看姬昌的信，內容完全對得上，自然就不假思索答應了。
嗯，妲己這個大腿是一定要抱的，她畢竟是未來大商最有權勢的“人”。
隻是，這女人的名聲也不好啊。
我跟她走的越近，豈不是名聲也會變得越差？
趙墨感覺很頭疼。
“也不知他閨女長相到底如何，咱們得兩手準備，若是相貌不行，咱們就定蘇護一個欺君之罪，看他敢不給咱們送禮。
若相貌還可以，天子高興了，咱們就去討點喜慶，反正左右不吃虧。”
麵白無須的尤渾盯著窗外的大槐樹，自言自語地理著思路。
……
顯慶殿前，方弼和方相兄弟倆昂然站立，手按腰刀，目光威嚴，仿佛兩座石塔。
兩人是鎮殿大將軍，鎮守大殿是職責所在，怎能沒有氣吞山河的氣勢？
“嘻嘻，就是左邊那個，昨天大老遠跑出來，就為了給趙墨磕個響頭……”
不遠處有兩個宮娥走過，竊竊私語，捂嘴偷笑。
方弼寬臉一黑，嘴角抽搐幾下。
他昨日的行為已經在宮裏傳開，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看他，眼神裏都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就是去殺他，誰知他身上有天子的筆墨，我拜的是天子，不是趙墨小賊……方弼在心中呐喊。
可是高傲無比的他，卻不屑跟任何人解釋，尤其是是宮娥侍人那些底層角色，堂堂鎮殿大將軍怎會在乎她們的看法？
對，不在乎。
我一點都不在乎！
方弼這樣對自己說，胸口卻劇烈起伏起來。
“趙墨那麽壞，誰見了都想躲，方將軍為何對他如此崇拜？”
“不一定是崇拜，或許是仰慕，我聽人說，方將軍喜歡看長得白淨的俊小哥。”
“你別說，趙墨其實挺耐看的，就是人品太差，那日他拿出一個銅錢，就想扯我到小樹林聊天有多高，我直接叫他滾。哼，連一錢銀子都舍不得，有這麽小氣的麽？”
“方將軍看上去倒是挺大氣的，可惜不會找我們聊天，他要找，也是找趙墨……”
兩個宮娥輕聲聊著，漸行漸遠。
噗。
方弼悶哼一聲。
一口老血從嘴角慢慢流了出來，他的身形晃了幾下，仿佛站立不穩。
方相連忙過來扶住兄長。
“哥，你若是心中難受，就大聲說出來，讓大夥知道真相，何必自己悶在心裏？”
方相顫聲相勸。
“不…不礙事，是非自有公論，公道自在人心，我方弼……從未習慣向人解釋。”
方弼推開弟弟，重新挺起了胸膛……趙墨小賊，你等著，汙我清名，我方弼定要殺你解恨！
……
時間流逝。
這日散值，費仲來找尤渾，兩人關在屋子密謀。
趙墨站在屋簷下，抬頭仰望院裏的槐樹，耳朵聽著裏麵的對話。
費仲的小廝蔣常蹲在槐樹下，用一根樹枝捅土裏的螞蟻窩。
“趙墨，來玩螞蟻不？”
真特麽弱智……趙墨微笑搖頭：“不了，謝謝。”
不多時，費尤二人從屋裏走出來。
費仲對尤渾道：“蘇護這幾日該到了，趙墨會辦事，到時讓他先找蘇護聊聊，這次爭取多榨些金銀回來。”
“嗯，趙墨，費大夫的話，你聽到了麽？”尤渾轉頭看向趙墨。
瑪德，什麽壞事都叫我出麵，難怪我的名聲如此之差……趙墨低眉道：“兩位老爺，小的知道了。”
四個人走出王宮，到了轅門外，趙墨和蔣常進馬棚把馬車牽出來，費仲尤渾上了車，各回府邸。
蔣常的家在朝歌，所以他不住王宮側院，他跟趙墨揮揮手，自己走了。
天色漸暗。
趙墨獨自走在濃蔭小道上，心裏突然冒出危險的直覺。
莫非有人要暗算我？
他前後左右張望一番，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馬棚事件到現在，有些時日了，宮裏人已經知道趙墨身上有紂王給的護身符，商容等人要殺他，隻能名正言順地來，暗算威脅基本可以排除。
最怕那些民間義士，這類人極為衝動，一言不合就可能從暗處劈來一刀，簡直防不勝防。
不行，我必須盡快擁有自衛能力，不然行動太受限製，想利用休閑時間去青樓和樂坊進行調研，都變得困難重重。
趙墨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一邊在心裏琢磨。
怎樣擁有自衛能力呢？
首先能想到的就是修仙。
封神世界本來就有修煉體係，拜個仙人當師父即可，就不知自己是否有修仙的根骨。
不過，就算有名師有根骨，修道所需時間也很漫長，自己麵臨的威脅迫在眉睫，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趙墨琢磨一番，覺得最好的途徑應該是弄到一個法寶。
他以前讀封神演義，看到很多角色道行一般，但因為手裏有個法寶，立刻就成了強者。
以我現有的條件，能向誰求到一個法寶呢？
趙墨陷入了沉思。
這時，一隻手突然從後麵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