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望仙台之約。
“大哥,那個神秘人的來頭弄清楚了嗎?”
樊子衿渾身無力地躺在**,雙眸沒有一絲神采,臉龐更是蒼白到了極致,奄奄一息地說道。
看著如此虛弱的樊子衿,樊子裕頓時心生憤怒,向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什麽時候還欺負到自己頭上了?若不是當時為了隱藏實力,樊子裕當場就會把項洛溪斬殺,哪怕林嘯還在一旁。
平時他會給林嘯幾分麵子,但此時關係著樊子衿,他就不會善罷甘休了,項洛溪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羞辱樊子衿,無異於是打他樊子裕的臉麵!素來看重臉麵的他,怎肯這麽輕易放過項洛溪?
“暫時還沒有收集到關於他的情報,我就不相信會有什麽天才橫空出世,或許是周邊哪個城池的公子,若是探明了他的身份,哼哼……”
樊子裕的臉色極為猙獰,他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陌生人甩了臉麵,對自尊心極重的他而言,這就是無法忍受的屈辱。
樊子衿悻悻地說道:“大哥,這小子的實力不俗,明明隻是打通了兩道脈路,內力卻不是一般的霸道,若不是粗心大意,我才不會那麽輕易被打倒!”
樊子裕冷哼一聲,對於這嘴硬般的回答,他也是頗為無奈,自幼時起,這個弟弟就在自己的保護下長大,即便遇見了長輩,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對任何事物也沒有什麽敬畏之心,難免會惹出些禍端。
惹出來的事情,都是由樊子裕出麵解決,當然,一般都是要用拳頭。
也正是如此,樊子衿才愈發放肆起來,對任何人都是一個樣子,好像世界都是他的一樣。這種桀驁不馴的性格早晚會惹出來大禍患,但樊子裕並沒有與他挑明。
“下次,麵對實力未知的人,你要收斂幾分,這次的教訓還是不夠,你竟然還有力氣說話?”
樊子裕冷道,對自己這個愛惹事的弟弟,他也是萬分無奈,這次項洛溪的出現,也算是吃個教訓。
先前,樊子裕之所以不當場動手,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樊子衿並沒有受到什麽致命傷害,項洛溪隻是用力量震昏了他,右臂臂骨從中斷裂,這樣的傷勢,在新生大會到來之前,還是能夠痊愈的,隻是,樊子衿要老實這麽兩個月時間。
“哼,我才不怕,有大哥你在,誰敢動我呢?要不是今天遇到了一個莽夫,換做其他人,必然不敢出手!”
樊子衿小聲說道,聽完這話,樊子裕低歎一聲,他又沒聽進去自己的話。
“的確,若是知道你的身後站著我,這碧波城中倒也無人敢動手,可是這小子出身暫且未知,誰也不清楚他是否來自於一個大家族,我樊家也隻是稱霸碧波城方圓幾十裏的城池罷了,再往外走,就很可能招惹到恐怖的存在!”
樊子衿被這話嚇得後背一涼,慌忙說道:“難道說,那小子來頭不小?身後的家族實力要大於我們樊家?這才有恃無恐地對我出手,連你也不放在眼裏!”
聽過了樊子裕的分析,樊子衿也是有些慌張,若是因為自己招惹到了某些恐怖的家族,那他可就是洗不淨的罪人。
看到神情略有些慌張的樊子衿,樊子裕拍了拍他的肩頭,緩緩說道:“放心,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來頭,若真是某些大家族的子弟,在你出手的一瞬間,恐怕就被他直接撂倒了,連小命能不能保住還是未知之數,那小子不敢下殺手,就說明他背後的勢力,也不能輕易招惹樊家!”
樊子衿心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愣愣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這次全當是個教訓,以後若是再遇見實力未知的陌生人,可就要小心點了。”
樊子衿隻知道傻傻地點頭,若不是樊子裕說出問題的關鍵,他到現在還會抱著看不起項洛溪的眼神。
為樊子衿的右臂換了換藥,樊子裕漫步走出了房間,窗外已是圓月高掛,樊子裕雙眼閃過一抹厲色,那項洛溪的性命他是非取不可,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得罪了他樊子裕的人,不給點教訓,傳出去還影響他的威名。
“哼哼,幾日後的望仙台上,我期待你的身影。”
樊子裕冷笑一番,目光注視著天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三日之後,便是望仙台開啟之日,屆時會有數不清的天才人物齊聚,那項洛溪也定不會缺席,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碧波城最熱鬧的階段。
聚賢樓內。
四人皆酒足飯飽,祝家的兩姐妹好像得到了什麽消息,匆匆便離開了聚賢樓,隻剩下項洛溪與林嘯在雅間內推杯換盞,兩人絲毫不像剛剛結識的陌生人,反而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從碧波城談到了荒夷境,以及站在荒夷境巔峰的七宗,在林嘯的講述中,項洛溪才明白七宗的恐怖之處。
遠古時期,荒夷境其實被一家神秘勢力統治,無論是內功師還是平民都要俯首稱臣,但這一段曆史被莫名給抹除了,現如今,隻有某些大家族或者宗門才會有這一神秘勢力的情報,林嘯也是無意中從自己的老爹口中得知,荒夷境居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天威突至,這一神秘勢力被天道所滅,人族由於失去了強大的庇護,內功師分散在荒夷境各處,沒有統一的手段能夠調動他們,因此,被獸潮血洗的城池一座接著一座,在這般危急時刻,神秘勢力的殘黨紛紛匯聚,化身十方,這才有了當初的十宗。
十宗分布在荒夷境各處,邊界分布六家,從上空看,宛若六邊形,剩餘四家分布於荒夷境中部,負責守護中部的人族。
這段秘辛一直被隱藏在暗處,誰也不知道這些個一流宗門之間竟會有著這樣的聯係,難怪在當初天陰教突然發難之時,能夠迅速聯合,掀起了時常近兩年的戰火,而曾經的十宗,也隻剩下七家。
荒夷境中部,就隻剩下玄宗一宗獨立,因此也吸引了各方天才加入,比起其餘的六宗,玄宗的確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在那次大戰過後,玄宗隱隱有了荒夷境第一宗門的味道。
無論是那實力神秘的柳應天,還是那傳言中曾經荒夷境第一高手,段傲天的徒弟周長生,都隱藏在玄宗之中,如今的實力竟是逼近於當年的異陣宗,這也是無法避免的崛起。
當問起項洛溪為何要加入玄宗時,項洛溪先是沉思片刻,隨後緩緩說出:“當然是為了修道啊,我也想成為受人景仰的尊者!”
一聽這話,林嘯哈哈大小起來,嘴裏喃喃道:“尊者……嗎?”
項洛溪並沒有把關於天陰教的恩怨全盤托出,即便兩人推杯換盞間分外親密,但對於這種消息,項洛溪還是不會輕易說出口,如今還沒有完全認識這個林家的公子,底細自然不能輕易說出。
“要說起尊者級的內功師,那可是身在荒夷境頂峰的存在!不瞞你說,三大家族的勢力夠大吧!如今依然沒有尊者級的內功師!外界的傳言都是假話!有人窮極一生也難攀登尊者之境,古往今來,三大家族誕生的尊者不超過一手之數。”
林嘯伸了伸自己的右手,比劃著說道。
項洛溪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聽到這個消息,他也大致清楚了三大家族的實力底細,既然沒有尊者級的存在,其實力就要永遠屈居於一流宗門之下,隻要自己能夠進入玄宗,成為玄宗弟子,先前得罪的樊家,也不敢拿他怎麽樣。
“項兄。”
林嘯雙手扶在桌子上,似乎在苦苦支撐著身體,項洛溪也是盡力忍住笑意,林嘯這人也太實誠了,那醉仙釀豈是濁酒?項洛溪喝下一杯,他恨不得隨上一壇子,也不利用內力驅散酒力,就像個普通人喝醉的樣子。
“三日之後,碧波城最中心之處,那望仙台會開啟!到時候,各方天才齊聚一堂,會有切磋之時,也會有人借此來估量參加新生大會的人的實力,這番盛會,項兄可不要錯過了啊。”
林嘯的大手搭在項洛溪的肩膀上,一臉酒氣的樣子讓人好笑,項洛溪點了點頭,周長生也告訴過他,自己可以去一趟碧波城中的望仙台,那究竟是什麽樣的地方,竟然有如此的吸引力?
“林兄,你喝醉了,不如今日就此別過,三日之後,我定會讓你在望仙台處看到我的身影。”
項洛溪微微笑道,隨後拿起了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在內力的作用下,項洛溪根本毫無醉意,但林嘯似乎在享受這醉醺醺的快感。
林嘯大手一拍,咧著嘴笑道:“哈哈,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三天之後的望仙台,你我不見不散!”
說罷,林嘯便一頭栽在了木桌之上,昏昏睡去。
項洛溪一臉黑線,林嘯就這麽簡單睡著了?這也太草率了。
就在這時,店小二閑庭信步地走入雅間,看到呼呼大睡的林嘯後,笑眯眯地說道:“這林公子啊,每次都把我這酒樓當作自己家,想睡就睡,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