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悟刀,虎煞大成
劉府家大業大,假山園林不計其數。
而整個府院的右側圈了一大片地做了個類似校場的高台,也就是劉府護院們練武之所。
此時天色尚早,武場內幾乎看不到幾個人。
沈翎逛了一圈,找了個寬敞的角落開始演練刀法。
《玄元功》眼下停滯在第五層始終無法突破,沈翎想盡辦法也沒找到問題的關鍵。
冥冥之中他總感覺有一層無形的枷鎖一直壓製著他,而想要破開枷鎖則少了什麽關鍵的東西。
屏氣凝神間,玄元功內氣自丹田湧起,繞過雙腎重新匯聚於小腹,溫熱而滾燙,感覺很是怪異。
在沈翎的心神控製下,炙熱的內氣從小腹往上,很快流向右肩,臂膀直至鑽入雁翎刀內。
就在內氣入刀的那一刻,沈翎清晰的聽到一絲絲錚鳴聲。
翻滾的血氣讓他意識到身體已經做好了全麵的準備,心頭湧出一股難以壓抑的暴戾殺意。
“殺!”
長刀驟然斬出,虎嘯之聲憑空炸響。
淩冽的刀光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朝前壓去,沈翎每一次前進都會讓刀光更加凶猛。
練武場內其他人早已停下各自的鍛煉,癡呆呆的看著角落這驚人的一幕。
血氣凝形,聚而不散,雖然無法脫體而出,但已然初具猙獰,對眼下這些憑借血氣也不過隻能發揮百餘斤氣力的莽漢而言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
哧!
雁翎刀越舞越快,飛速消耗的內氣讓沈翎進入一種莫名的狀態,環境以及心態的突然改變讓沈翎有了新的感悟。
原本就初具風格的刀法迅速朝大成靠近,刀光帶起的風嘯席卷了整座練武場。
就連旁邊別院的人也紛紛走出院落,驚恐的看著虎嘯不斷的練武場。
“血氣洶湧,出刀猶如猛虎出籠,這人年紀不過和我相仿,可武學境界竟然遠超與我,就算是內門的師兄也不過如此。禦龍衛,當真可怕!”
劉芸兒此時也被驚動走出了院落,看著場中揮刀的沈翎,眼眸中滿是震驚和一種莫名的興奮。
其實劉芸兒長相並不差,雖然不算驚豔,但皮膚白皙,身材一流,特別是那一雙腿格外修長飽滿,勻稱緊致,加上近日穿的是方便練功的打底短裙,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然而這個世界的人更喜歡的是小巧玲瓏,小家碧玉的姑娘,加上劉芸兒喜愛舞刀弄槍,即便她是首富劉元生的女兒,上門提親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此時,沈翎體內的血氣已然消耗的差不多了,然而胸口那股壓抑卻不斷的積累,似乎有某種東西正在孕育,隨時可能破殼而出。
嗷!!
在收刀的最後一刻,沈翎猛然踏步,弓起的身軀爆出陣陣雷鳴之聲,皮肉筋相互配合,仿若萬弓齊發,刹那間爆出恐怖的力量。
而心頭那股壓抑也徹底破裂,一刀劈出,狠狠劈在眼前一尊用來撞擊練體的巨石。
鏗!!
虎嘯聲中,刀光逐漸平息,一人高的巨石狠狠一顫,大量石屑紛紛落下,一條裂縫蔓延至整座石塊。
而沈翎手中的刀已經深深陷進石塊之中,劈砍的邊緣浮現明顯的焦黑,猶如火燒。
“虎煞刀終於大成了。強壓下的血氣竟然產生了類似灼燒的效果。”
沈翎狠狠把刀拔出,皺著眉摸了摸焦黑的地方,能清晰感覺到滾燙的熱度。
無論是威力還是速度和平常比差距太大了。
他仔細感覺了下體內的玄元功殘留的內氣。
剛剛那一刀,將他所剩的內氣幾乎消耗殆盡,連帶著臂膀都出現了充血的酸楚感。
“以我現在的軀體強度和《玄元功》的層次,全盛時期應該能劈出三到五刀。再多的話軀體也承受不住這股爆發。”
這一刀脫胎自虎煞三刀,沈翎索性以虎煞命名。
收刀回身時,沈翎才發現練武場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大片的人。
其中有劉府的護院,也有劉隆手下的力士和校尉,包括昨日撞見的那個差點被他嚇哭的劉芸兒。
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用怪物的眼光看著他,剛剛那一刀他們雖然沒明白是怎麽回事,但可以確定一件事,沈翎刀法十分強。
沈翎和那些力士校尉打了個招呼,擦拭著臉上的汗漬緩緩離開。
接下來幾日,沈翎似乎又回到了見習營一般。
每日早上練刀,用過午膳後就會修習《玄元功》,累了就打坐參悟,往複如此。
而經過那日練武場悟刀一幕,整個劉府的人對這年紀不大的少年產生了莫名的敬畏,隻要有沈翎出現的地方連說話聲都低了。
現在的沈翎不知道妖魔到底有多強,他隻是聽說,最低級的鬼物都能輕鬆虐殺築基好手。
就算是凝練出真氣的三流高手,在麵對鬼物時一旦大意也可能被就地格殺。
萬一真遇上要和鬼物搏殺的情況,沈翎心頭完全沒底。
所以,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提升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
才有可能在未來,真遇上直麵鬼物的戰鬥時,才有自保之力!
至於到底要有多強,有多少底牌才能應付妖魔鬼怪,沈翎一無所知,他能做的隻有盡可能做到自己能達到的最強高度。
......
四天後,劉府後門。
張嬸手挽著籃子,籃子裏放了廚房內多餘的雞蛋和肉食,一些精米以及一大塊鹽巴。
這些東西可價值不少錢,足夠普通平民家庭一年的用量。
眼下她正準備休假回家,看望下亡夫的老父親和自己那虎頭虎腦的小兒子。
一想到小兒子站在榕樹下就著鼻涕啃麵餅的模樣,張嬸滿是風霜的臉龐不由浮起一陣笑容。
“虎頭最喜歡吃雞蛋了,這次主家給的雞蛋多,足夠做好幾籠雞蛋餅,虎頭一定很開心。”
“還有爹的病也需要看下了,一直這麽咳下去也不是個事,萬一咳出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麽麵對地下那死鬼。”
“家裏的田租也該收了,剛好做虎頭的束脩,到時拜托主家讓我多幹幾份工,給虎頭討個媳婦,我這輩子也算值得了。”
張嬸輕車熟路的順著複雜的巷子不斷穿行,腦海中不斷思索著美好的未來。
興許是想到虎頭日後美好的日子,張嬸腳步越來越輕快,開始輕聲哼唱起年輕時學會的歌謠。
仿佛真的回到了和丈夫剛結婚時那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
沒多久,張嬸順利回到了位於城西尾巷的夫家,而她心心念念的虎頭正蹲在榕樹下玩螞蟻。
然而奇怪的是,虎頭一看到張嬸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一個轉身直接逃回了家中。
張嬸嗔怒,這孩子,肯定又闖禍了!
說罷提著籃子就回了院子,院門關閉的一刹那,夕陽斜照而下江張嬸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
看起來就像是有個人正站在張嬸肩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