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神劍問天

黑牢驚訝的看著墨邪正在進入昏睡的眼瞼,在一旁大聲喊道,“快醒醒,墨邪,別睡過去。”

“沒用的。”雲天臣將手中的匕首舞了一個漂亮的刀花,“這劑量即使是逍遙境強者也得暈過去,更何況是他呢。”

說話間,雲天臣在黑來與南宮冷月的手腕上劃出一道割痕,“雖然沒有抓到天生佛體與絕頂境強者,但是兩個九霄境也足夠了。”

南宮冷月不發一言,隻是看向雲天臣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沒有想到神劍城的水居然這麽深,這裏居然還會擁有劍神優遊的封印結界。

墨邪閉上了眼睛,他的腦海中走過了無數的畫麵,就像走馬燈一般,記錄著他的曾經與過往。

他看到了自己曾經的樣子, 曾經自己一個人漂泊在中州,他那個時候始終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被拋棄,為什麽會被趕出墨家。

墨邪遇到了破天門主,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他輕輕的撫摸著墨邪的頭,“你想不想變得比現在更強呢。”

“我想,非常想。”年幼的墨邪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中滿是堅定,他不想在做那個被遺棄的人了,他要變得更強,比所有人都強。

似乎是看到了墨邪眼中的堅定,老者並不是讓墨邪成為自己的手下,反而是收墨邪為徒,告訴他想要比任何人都強,就要比任何人都狠,你隻有狠下心來,能夠放棄一切,才能成為最強的人。

墨邪非常努力的學習,他就像一塊海綿一般,不斷吸收著老者傳授給他的知識,然後學以致用,他變得心狠手辣,變得嗜血殘暴,他年級輕輕就成為扶搖境巔峰強者,距離逍遙境也隻差一絲。

以他的年級,他成為九霄境,甚至是絕頂境隻是時間問題罷了,他隻想變強,變得更強,他再也不想回到曾經那樣風餐露宿的生活了。

他成為了破天最年輕的護法,破格成為破天的十大護法之一,僅僅是在扶搖境的時候。

然而,故事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發展,他會維持著這樣的生活直到成為絕頂境境,他還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中州的任務,是由殿主親自指派給他的。

那個任務是去擊殺一對戀人,男方是中州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宮家次子,而女方曾經是南宮家的丫鬟,這個丫鬟負責照顧南宮家次子,但是兩人卻不知道為何產生了感情,南宮家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棒打鴛鴦,想要將丫鬟趕出家門。

結果卻是南宮家次子與丫鬟私奔,兩人還帶上了一位九霄境的強者,負責保護他們一路上的安全。

墨邪有些不屑,這種簡單的任務光靠黑牢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為什麽一定要讓他和黑牢一起,但畢竟是師傅親自下的命令,墨邪也隻好照做。

路途並不是很遙遠,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三人本來可以兩個星期便從中州到達西南方的天昊城,開始隱姓埋名的生活,但是三人的行進速度極慢,足足一個月才剛到天昊城。

黑牢甚至有些不屑的說道,“這種世家子弟就是這樣,每年這種任務沒有十個,也有七個八個了,總以為自己很有能耐,然而卻不明白,如果完全離開家,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你看,嬌生慣養的連去個天昊城都磨磨唧唧的。”

墨邪沒有回答,隻是追尋著三人的腳步,他心中雖然讚同黑牢的說法,但是他在執行任務中,絕對不會說一句廢話。

然而,當兩人找到三人時,才明白為什麽他們的速度是如此之慢。

看著南宮家少爺與丫鬟懷中的小男嬰,墨邪似乎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時候,父母也是這樣抱著自己的,他們現在又怎麽樣了。

黑牢也沉默了下來,本來還在一路上嘲諷南宮家次子的話語,現在也停了下來,他看著那位九霄境強者如同一位慈愛的老者一般,悉心的嗬護著小嬰兒時,他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觸動了。

兩人對視一眼,從藏身之地中走了出來,沒有想象中的大驚失色,意料之外,南宮家次子反而很溫柔的對著兩人笑,“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為什麽?為什麽感覺你這麽幸福,為什麽你沒有想象中的詫異與驚訝,”墨邪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這南宮家次子為什麽態度這麽的平靜。

抱著孩子的女子,眼眶中充滿了淚水,將孩子遞給了身旁的九霄境強者,口中不停地歎息,“這段旅程,到這裏,也應該結束了。”

南宮家次子與女子向著九霄境強者行禮,隨後兩人緩緩的走到墨邪的身旁,“請把我們帶回去吧。”

“一直躲藏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黑牢的眼神中有些說不清的東西,“南宮家今天能夠請我們兩人前來,明天就能請別人來,他們是躲不下去的。”

墨邪終於明白了兩人的想法,躲藏隻是最笨的辦法罷了,他們還是要一起麵對這件事情。

突然,一聲長劍如體的聲音打破了墨邪的思緒,在南宮家次子的胸膛上,一把銀白色的長劍穿胸而過,墨邪的臉上濺滿了鮮血。

南宮家次子緩緩的倒在身旁的女子懷中,嘴角仍然掛著一絲笑容,他的表情有些落寞,“也許這才是我最好的結局吧。”

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瞬間遠遁而去,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墨邪緩緩蹲下身子,看著抱著屍體哭泣的女子,“你為什麽要哭,很痛苦嗎?”

女子抹幹了眼眶中的淚水,看向屍體的眼神中滿是深情,“我一點都不痛苦,我隻是恨我們分別的太快了。”

女子將屍體緩緩放在地上,跪在了墨邪與黑牢的麵前,“如果可以,求求你們放過這個孩子,也不要告訴他,他的身世,就讓他這樣平凡的生活下去就好,我們是不稱職的父母,拜托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