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怎麽回事?

陽光照射在阿爾文的臉上,把他的臉燙得紅撲撲的。

汗水已經濕透了枕頭。

阿爾文不得以睜開了眼睛。

因為他實在是口渴難耐。

眯著眼看著窗口外麵,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現在的天氣已經有些涼爽,但太陽的熱情,還是讓人能在溫暖的屋子裏睡出一身汗。

伸手一探,一杯香甜的牛奶已經握在手中,一飲而盡,口有餘香。

阿爾文重新躺回**,舒服得伸了一個懶腰。

已經三天了。

如果不追求物質享受,這三天裏,阿爾文生活得像童話裏的王子。

睜開眼,見到的全是恭順的笑臉,餓了有人送上食物,渴了有人奉上美酒,累了就睡,睡累了就休息一下,繼續睡。

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工作,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躺在**,換著各種姿勢。要不是沒有床伴,這種生活,阿爾文可以過一輩子。

可惜啊!

幸福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

阿爾文慵懶地起床後,緩步走出房間。

這個房間依舊是原屬於維克多的,而維克多則甘心情願地跟薑格擠一個房間,而薑格在忍受了一個晚上後,立刻用自己當家的特權,強製征用了其它人的房間。

阿爾文就這樣當仁不讓、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地霸占了城堡裏麵最好的房間,同時讓強盜們把這間房間從裏到外,細細地打掃了一遍。

當時,看著那群桀驁不馴的強盜們,小心翼翼地為自己打掃著房間,還生怕自己不滿意,阿爾文的心情就像是三伏天喝到了冰鎮北冰洋一樣——爽就一個字。

阿爾文這時才認真地考慮了宗教這個事情。可以說,他現在之所以有這樣超然的地位,固然一方麵是因為他的神跡顯現得夠犀利,但也從另一方麵顯示出了宗教……不,準備地說,是信仰,在這個迷茫的時代,對底層百姓的作用。

原來,信仰或者說是宗教,可以有這樣大的力量,讓人們可以對如此甘心情願地奉獻,而他們希望得到的回報,就是光明的前途或者是死後的救贖。

從前,阿爾文是一個堅定的無神主義者,這是與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分不開的。盡管長大後,他的頭腦漸漸成熟,對事情的看法在很多方麵都發生了改變,但他真的還是沒有辦法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

哪怕是現在,就算是他真的見到了神,或者說是神的一部分,但是,智慧之眼的存在,阿爾文還是可以用自己已經建立的知識體係來解釋,或許真的是有奇跡,但這奇跡後麵,也一定遵循著某種規律,隻是自己現在不知道而已,或者說,是不被這個世界所認知,但阿爾文相信,不管是什麽樣的奇跡,那都隻是看起來如此而已,所有的現象一定可以用某種規則來解釋,現在之所以無法解釋,隻是因為這種規則,還沒有被發現。

換句話來說,阿爾文隻相信科學。並且他相信,科學終究可以解釋這世界上的一切事情。

但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自己將如何走下去。

智慧之眼的意見很明確,它想讓阿爾文把所謂的“慧眼神教”發展壯大,直到它成為真神。

這是最讓阿爾文頭大的事情。

因為要創立一門宗教,還要讓世人都信仰它,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縱觀世界曆史,每一個宗教,都是曆經了千百年的傳承、發展,在曆史長河中,不斷地改良,讓越來越多的人信奉,每一個宗教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但它們成為最後的樣子,是經曆了無數擁有大智慧的傳承者費心了心血去創造和發展的,而動腦子,顯然不是阿爾文的長處。

如果他願意動腦子的話,那他就不會宅在家裏當廢物,最終選擇穿越到這個世界了。

他會早早地努力,好好學習,上重點高中,考一流大學,入職業五百強,當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通過知識改變命運。

但很可惜,阿爾文與大多數人一樣,隻想通過運氣,或者說是想不勞而獲,那這雖然是一條走起來十分簡單,但卻很難達到終點的道路。

所以到了這個世界,成為高富帥的阿爾文雖然暫時失去了一切,但他還是不想用頭腦去取得幸福的生活,所以他幹脆利落地將成立一個宗教的任務丟給了傑克,美其名曰:“能者多勞”。

所以這三天裏,他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小心翼翼地看著傑克從頭昏腦脹變成精疲力竭然後到歇斯底裏最後精神失常,他不由得十分慶幸自己沒有不自量力,妄想卻編定所有的教派宗旨、清規戒律以及編一本本教的經典。所有這些工作,他全都躲開了。

阿爾文想到這,心情不由得一陣喜悅,他哼著小曲,在大廳裏麵背著小手四處溜達,悠閑得好像在度假一般。

在大廳裏麵的強盜們,看到神使大人出現,在經過自己身邊時,都紛紛停下自己手裏的活計,恭敬地向阿爾文請安。

阿爾文則微笑地與所有見到的人打招呼,這幾天,他已經與所有的強盜打得火熱,親熱得像是一家人,強盜們打小也沒有見過如此平易近人的大人物,在他們的印象中,國王派下來的法官,稅官,軍官,教廷派下來的傳教士、神父、修道士,都要麽是大人物高高在上,要麽是神的使者,聖潔不可冒犯。

而阿爾文這樣的神使大人,看起來卻完全不一樣,如果不是他們親身經曆了阿爾文展示的一切神跡,他們甚至會懷疑這個年輕的富家公子會不會是個騙子,哪裏會有這樣如此可以輕易親近的神使。

但阿爾文顯示出來的力量,那些神奇的奇跡一般的事實,讓他們根本找不到理由去置疑,所以,他們更加相信,這一定就是慈悲的慧眼神的使徒,隻有真正的先知,才是這個樣子的。

阿爾文小心地走到傑克的房間門口,探著頭察看裏麵的情形,隻見傑克雙眼赤紅,麵容消瘦,頭發亂得如同雞窩,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了。這個撒克城有名的遊**子,現如今居然安分地坐在,不,用癱倒在桌子前更為合適。

傑克正拿著一隻筆在一張潔白的布上比劃,看樣子是企圖想寫下點什麽,但很明顯,他和那些卡文的大神一樣,文思如大腸梗阻一般,一看就是陳年的老便秘了。阿爾文就知道,這個樣子,傑克不是在憋總結就是在憋規劃,這簡直太明顯了。

可能是阿爾文的動作有些不小心,被傑克一抬頭看到了,所有的怒火與煩躁的情緒馬上有了一個可以宣泄的對象,於是,一個空酒杯瞬間就擲了過來。

阿爾文早有防備,一縮腦袋,在傑克如怒漢咆哮一般的咒罵聲中,狼狽而逃。

緊跑了幾步,在到達安全距離後,阿爾文停下腳步,回身見傑克沒有追過來,他馬上改變形態,依然閑庭信步起來。

這時,一個強盜呼哧帶喘地跑了進來,在大廳中停下,略一打量,就發現了阿爾文,阿爾文也發現了他,是理查,把守城堡大門的。

理查向著阿爾文高喊:“神使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阿爾文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滿腦子隻有一個聲音。

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