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林初雪真的很想把這賤人的狗頭錘爆，但……莫名的下不去手。
嗯……
不！
喜歡是不可能喜歡那賤人的！
就是想讓他辦案子！
嗯⊙V⊙！
沒錯，就是這樣的！天王老子來了也……可能……是吧！
這一晚林初雪還是沒回寢宮，她有點害羞，不知道怎麽麵對那賤人。
而且，自己那裏火辣辣的，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多看看奏折。
……
翌日，清晨，
劉恒早早的起床，都沒能見上林初雪，就被澹台月拉去分析案情了。
劉恒能感覺到，林初雪似乎在躲著他，都一晚上了，還羞了？
內閣，
澹台月已經將所有的資料整理好了，都放在桌子上。
“上位，請過目！”澹台月說道。
劉恒微微點頭，開始看案子上的卷宗，這些卷宗全部都是王允一案有關的。
太初十三年，（太初，上一任皇帝的年號。）
王允任職員外郎，從六品的官職，同年的九月，夥同其手下孫雷貪汙白銀八十兩。
同年十月，貪汙白銀一百兩。
……
太初十八年，王允升遷兵部郎中，從五品的官員，
同年六月，貪汙白銀三千兩，黃金五百兩。
十二月，貪汙白銀一萬兩，黃金三千兩。
……
太初年間共計二十八年，王允貪汙白銀共計十八萬兩，黃金三千兩。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數字，三千兩黃金，換算成現代的錢，差不多有三千萬，而十八萬兩白銀，相當於一億一千萬左右。
僅僅二十八年，僅僅是一個從五品的官員，貪汙竟達到如此之大的數字。
而且，這個數字還是有些虛的，因為還有很多沒調查出來。
拿起元象年的卷宗，元象一年，也就是林初雪登基的第一年，王允升遷為兵部侍郎。
林初雪在位的十年間，王允貪汙了白銀二十三萬兩，黃金五千兩。
這個龐大的數字，令人觸目驚心，兵部侍郎，也不過是一個正四品的官員，在位十年間，竟能貪汙如此龐大的數字。
這一筆筆，皆是民脂民膏啊！
無論是這個時代，還是現代，無論是戰爭年間還是太平年間，百姓總是最不好過的。
“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劉恒不由歎息一聲說道。
這句話落在澹台月的耳中，如晨鍾暮鼓，振聾發聵，令澹台月的目光中異彩連連。
而這句話，很快就傳到了林初雪的耳中，去拿奏折的手停頓，不由呢喃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一刻，林初雪心中的漣漪久久不能平息，但她無能為力，聖人也無能為力。
說起來，誰不在牢籠裏活著？
這像極了神安排的一場遊戲，事情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想建立理想中的國度並不難，萬眾一心即可，而難就難在萬眾一心。
難就難在，理想的國度永遠建立不成，退而求其次選了相對理想，而造就相對理想的武器是律法。
人性本善嗎？
……
時間緩緩流逝，有關王允的所有卷宗劉恒全部看完。
不由的眉頭緊蹙，“所查的同黨全部都是他手下，竟然沒有更高甚至是同級的官員！就憑他一個正四品的官員能貪汙這麽多？就沒查出半點有用的？”
看了卷宗，竟然什麽線索都沒看出來，更高級的官員，甚至同級的官員一個都沒卷到這案子裏來。
澹台月不由歎息一聲，“王允也好，他那些手下也好，一個個嘴牢靠的很。
也是，那麽多的保護傘撐著，而且依照本朝的律法，王允雖然貪汙數額巨大，但依舊判不了死刑。
也就是查抄家產，仗責一百，監期十年，然後發配邊疆永世不再錄用為官，加上那些保護傘的威脅利誘，自然會守口如瓶！”
聞言，劉恒一陣頭大，這簡直就是一個鐵通，好像完全沒有破綻似的。
“王允貪汙了這麽多，可查抄出來的家傳連一半的一半都沒有啊！”劉恒鄒眉說道。
澹台月回道，“那些查抄的官員多少是拿了些的，至於大部分自然用來孝敬了上頭，否則就憑他一個四品的官員，怎麽可能貪汙那麽多呢！”
劉恒微微點頭，“不過，我就真不信了，就真是鐵板一塊？除了貪汙就沒有別的罪了！？既然能貪汙受賄，殺個把人也不是什麽大事。”
澹台月微微點頭，“殺人的事自然也是有的，不過，並不在他身上，而是他的手下趙大雷，去年冬，打死了一個農戶。
好像是因為一畝田地發生了爭執，但事後估計是用了什麽手段，僅僅是賠了一筆銀子，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其餘的，還真就沒什麽了，當然肯定有，但千絲萬縷的很難查到。”
“就為了一畝田地！？”劉恒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就為了一畝田地殺人，鬧的滿城風雨？
澹台月重重點頭，“對！”
劉恒的臉色陰沉了不少，接著問道，“王允就沒什麽政敵？”
“自然有，戶部和兵部一直都不對付，明爭暗鬥了很多年。
兵部和戶部上麵是左右丞相，這兩位也不對付，但他們都是齊浩然的門生，大體方針上自然是一致的。”澹台月回道。
這一聽，劉恒頭又大了一圈，這朝中的重臣幾乎都是齊浩然手下的人，這些年也真是苦了林初雪了。
這千頭萬緒的事情，一時間還真讓劉恒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揉了揉眉頭，劉恒說道，“那個趙大雷為人怎麽樣？”
澹台月回道，“貪生怕死，貪財好色，凡是人有的缺點他都有，唯一的優點就是聽話。”
聽話？
劉恒聞言，眼中光芒流轉，似定了主意，隨即說道，“麻煩國師把去年所有發生過的重大案件給我拿來，還有，把那個死去農戶的所有資料和趙大雷這個人的所有資料全部給我拿來。”
聞言，澹台月點點頭，“好！”
以澹台月的聰慧自然猜出了劉恒是想以這個趙大雷為突破口，不過，她之前也懷疑過了，也調查過，但一無所獲。
不過，她也沒有阻攔劉恒，更沒有說她已經查過了，她很想看看，劉恒是不是能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