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驚無險
衙司府來的很快。
死了一個奴隸不算什麽，可同時還有一名捕快和垃圾站的主管失蹤了，這就不是小事了。
這次負責案件的，還是上次來的那個捕頭。
這才短短幾天，就有兩名捕快失蹤了，聞聲寒心情很糟糕，看著對麵戰戰兢兢的葉楓，揉了揉眉心問道：“屍體是你發現的？”
“對……”葉楓麵露驚恐。
“說說事發經過。”
“是、是這樣的……我們主管突然讓人叫我過去焚燒爐那邊，我就感覺很奇怪，焚燒爐是全自動的……”
“說重點！”聞聲寒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葉楓咽了口唾沫，急忙說道：“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主管在殺人，我很想跑，可我腿軟了……”
“重點！”聞聲寒重複道。
葉楓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大人，我說的就是重點啊。”
聞聲寒無奈道：“繼續。”
“是。”葉楓害怕道：“主管發現了我，朝著我追過來，我嚇壞了，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等我回過神來，已經跑出來了。”
很多人受到驚嚇，都會短暫失憶，而人在極度恐懼之下，確實有可能爆發。
都沒有疑點。
聞聲寒越發感覺煩躁，“你沒有看到有捕快在場？”
“沒有。”葉楓搖搖頭。
這就奇怪了，據其他人說，那名捕快是被陳年華請過來的，卻不在場。
難道……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猜測。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陳年華隻是個普通人，捕快身上都配著刀槍，他不可能打得過捕快才對。
可為什麽兩人都失蹤了？
沉思了許久，聞聲寒也沒得到頭緒，抬起頭發現，葉楓還在，皺眉問道：“你怎麽還沒走？”
葉楓擔驚受怕道：“大人沒讓我走，我不敢走。”
“沒你的事了，回去吧……對了，把叫你去焚燒爐的那個奴隸喊過來。”聞聲寒擺擺手。
“好。”
從臨時搭建的審訊室出來，葉楓鬆了口氣，一陣風吹來，身上涼颼颼的，他這才發現，衣服都被冷汗給浸透了。
剛剛的對話很簡單，可隻要有一點沒表現好，就會引起懷疑。
幸好，一切都很順利。
不過還是太慢了一點，如果他現在已經是武者，根本不需要隱瞞捕快和陳年華的死。
“實力……”葉楓低頭喃喃。
奴隸營人數眾多，隻要他想，一夜之間生出靈根根本不是難事，可他下不去手。
都是辛辛苦苦努力要活下去的人，沒有做過惡事，他要真的那麽做了，和陳年華這種人還有什麽區別？
……
聞聲寒審問完所有人，調查取證的人也回來了，他抬頭問道：“調查出什麽了？”
捕快遞上記錄，說道：“死者是被尖銳的物體刺穿胸口失血過多而死，現場腳步淩亂，已經無法分辨。”
“凶器呢？”
“沒找到，不過經過傷口比對，凶器應該是一根鐵釺。”
“鐵釺？”聞聲寒挑了挑眉。
“就是垃圾場的奴隸，用來扒垃圾的那種。”捕快說道。
聽到這話，聞聲寒就知道麻煩了，垃圾場的奴隸很多，鐵釺也多得是，想要查到是誰的太不容易。
而且即便真的查到了，十有八.九也不是凶手。
沒錯，他不相信葉楓。
可現在該查的都查過了，葉楓的口供一點問題都沒有，何況他一個身體瘦弱的奴隸，也不可能殺的了陳年華和一個捕快。
他歎了口氣問道：“聯係上垃圾場的老板沒有？”
“聯係上了……”捕快臉色有點不對。
“怎麽了？”聞聲寒擰眉問道。
捕快沉著臉說道：“他說不過是死了一個主管而已，讓我們看著差就是，不要再煩他……這些有錢人，真他媽難伺候。”
聞聲寒沒發表評論。
在這個世界，能坐擁巨額財產的，除了武者，就是和武者有關係的人，哪一個都不好動。
“算了，接著查吧。”聞聲寒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人找不找得到無所謂，但槍必須要找回來！”
……
一下午的時間，葉楓都有些心不在焉，他確定自己應該做的毫無破綻，可誰知道衙司府是怎麽想的。
他能否活著，其實就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葉楓，你真的親眼看到陳年華殺人了？”有人湊過來問道。
“怎麽？”
“殺了人，他可就是罪犯了，老板肯定會換了他，我們被他侮辱了這麽久，終於要解脫了。”那人露出憧憬的表情。
旁邊有人冷笑道：“你想多了，就算換一個人，也不會比陳年華好到哪裏去，而且你別忘了，死的是個奴隸，陳年華殺了她，也不犯法。”
一番話，叫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這就是奴隸的命。
不值錢。
葉楓搖搖頭，沒理會他們，正打算去遠一點的地方幹活，突然瞥見一抹亮光。
音符碎片？
這段時間他都已經習慣了，旁若無人地走過去，把音符碎片抓在手裏。
光芒漸漸消失，手上多了一枚紐扣。
又是一次性護盾？
不對，看著不太一樣。
念頭剛剛閃過，腦海中突然多了一股信息。
煙花扣：一次性法器，可瞬間釋放大量迷煙，低級武者觸之即倒，對中級及以上武者無效。
好東西！
葉楓激動地把紐扣抓在手裏。
據他所知，一般的捕頭也不過是武者低級，隻有極個別才是武者中級，有了這東西，碰到一般的捕頭他也就不用懼怕了。
小心翼翼地把煙花扣收好，葉楓繼續工作，臨近下班的時候，老板派來的新主管到了，一個姓劉的年輕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六七。
劉主管似乎很不習慣垃圾場的味道，捏著鼻子訓了幾句話，就讓他們各自回去忙，自己則躲到了垃圾場外麵。
新來的主管沒像陳年華那樣動不動就拳打腳踢，這讓很多人鬆了口氣。
葉楓感覺無所謂，他現在的目標是早日成為武者，隻要對方不想著對付他，偶爾被訓斥也無妨。
下班去接了葉洛，兩人回了家。
葉洛剛要開門，他突然攔住了她，“等等！”
門沒有鎖好，家裏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