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疏忽
“隨你。”葉楓沒受他威脅，轉身就往外走。
他殺死捕快的事情，隻有他自己知道，隻要他咬死不承認，陳年華的威脅就是一個笑話。
“小兔崽子，你XX媽還反了天了！”陳年華抄起一旁的橡膠棍，朝著葉楓的後背砸了過去，“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在這裏誰才是老大！”
啪。
橡膠棍的一頭被葉楓穩穩抓住。
他眯著眼睛看向陳年華。
陳年華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佯裝強勢喝道：“你想幹什麽？”
“橡膠棍這東西可不能亂丟，就算砸不到花花草草，砸到人也不行啊。”葉楓笑眯眯說完，瀟灑離去。
陳年華又羞又惱，氣得把橡膠棍丟在桌子上。
陰沉著臉看著葉楓的背影，咬牙切齒，“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等我抓到了你的把柄，就是你的死期！”
……
衙司府那邊一直沒查出什麽端倪，葉楓提著的心總算放回肚中，過了幾天輕鬆日子。
倒是葉洛那邊，讓他有些擔心。
馮老頭對葉洛好的過了分了點，每天都會讓她帶吃的回去，有時候是食物，有時候是零食。
在奴隸營這種地方，零食就是奢侈品。
這天下了工，葉楓照例去接葉洛回家。
“哥！”葉洛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手裏麵抓著一把糖，塞了一顆在葉楓嘴裏，“甜不甜？”
“甜。”葉楓點點頭。
葉洛的小臉上頓時洋溢出笑容，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葉楓看的有些呆。
自從父母去世後，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他沒看到過葉洛這麽開心的笑容了。
隻是……這笑容背後，真的沒有危險嗎？
“小洛，你等我一會兒，我有點事要跟馮爺爺說。”葉楓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朝著小巷深處的那間小店走去。
老人依舊半眯著眼睛，悠哉地躺在竹椅上，頭也沒抬，隻是往葉楓的方向稍稍側過臉來，“小家夥，有什麽事？”
葉楓看著他認真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目的……”老人身子坐直了一些，瞥了一眼在小巷口等待的葉洛，問道：“如果你在街上碰到一條快要餓死的狗，你會不會救它？”
“不會。”葉楓搖搖頭。
自己都吃不飽穿不暖，又怎麽有心思去救一條狗？
老人又問道：“如果你是一個普通人呢？你會不會救它？”
葉楓想了想，不確定道：“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那如果你是一個武者呢？”
“大概……會吧。”
隻有那些吃穿無憂的人，才會在意小動物的死活。
隨後他意識到了這三個問題的含義，搖頭道：“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老人問道。
葉楓說不上來。
這三個問題裏麵，麵對相同的事，人的身份地位卻都不同。
可馮老頭，也隻是普通人而已。
老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其實是一樣的，不一樣的，隻是你的心情，或者說，你的心思。”
葉楓似懂非懂，但他明白了馮老頭的意思。
隻是因為高興，所以才會對葉洛好。
反之，如果他心情不好，就可能殺了葉洛。
這，本就是這個世界最基本的規則。
“我知道了。”葉楓點點頭，轉身離開。
老人重新躺好，麵色從容平靜，仿佛剛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
回到家。
葉楓做好飯，兄妹倆吃下。
各自躺在**，他沉聲開口，“小洛，明天開始，不要去黑市做工了。”
“為什麽？”葉洛不明白。
馮老頭對她不錯，還能不給哥哥當累贅，這麽好的工作哪裏去找？
葉楓沒回答，隻是說道：“聽我的就是了，那裏……不安全。”
萬一葉洛要是出了事，他後悔都來不及。
所以語氣強硬了一些。
葉洛不高興地撇撇嘴，“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在奴隸營，這裏本來就沒有安全的地方。”
一句平平無奇的話，對葉楓仿佛醍醐灌頂一般。
是啊，這裏本來就不安全。
這段時間他總是提心吊膽的，竟是把這一點給忘記了。
他想了想，打算去把手槍取回來，讓葉洛帶著。
剛起身，突然一怔。
手槍！
他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麽死了一個小小的捕快，衙司府卻要興師動眾，甚至還派了捕頭來調查。
那是因為那把手槍！
武者對普通人來說，就是一座高山。
可他們也沒厲害到無法翻閱。
至少，有手槍的話，是有機會殺了他們的。
葉楓冷汗涔涔。
他以為自己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偏偏忘了這一把手槍。
那天殺掉那兩個用妹妹性命威脅他的奴隸的時候，他還開了一槍，事後並沒有處理屍體。
畢竟奴隸營每天都在死人。
死掉兩個沒人在乎的奴隸，不會引起什麽關注。
可有了槍傷就不一樣了！
“哥，你怎麽了？”葉洛發現他情緒有點不對勁，擔心道。
葉楓咽了口唾沫，轉身按著葉洛的肩膀囑托道：“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家裏千萬別出去……”
說完，他想起來。
那天葉洛都鎖好門了，還是被那兩個奴隸進來了。
家裏麵並不安全。
“我送你去馮老頭那裏。”
具體的情況他沒辦法多說，免得叫葉洛擔心。
黑市小店的老人仿佛從來不睡覺一樣，葉楓他們到的時候，他還躺在竹椅上麵，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見他們過來，也沒睜眼。
“馮爺爺，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小洛。”
事況緊急，不容耽擱。
葉楓說完就跑出了小巷，憑著記憶朝著那棟廢樓快速趕去。
必須要盡快處理掉那兩具屍體！
天公不作美，跑了一半路程，突然下起了暴雨。
葉楓悶著頭繼續趕路，速度卻慢了一倍不止，甚至還不小心走錯了方向，好不容易趕到廢樓，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他沒有貿然上去，而是先潛伏在廢樓附近等了一會兒。
確定沒有人，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上了樓。
然而剛到三樓，還沒從樓梯拐角處出去，就聽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出來吧，大半夜藏頭露尾，小人行徑！”
是前幾天見到的那名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