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疑似作弊
無論你體格多麽強壯、精力多麽旺盛，都不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跑這麽快。
薑靖之前很慢，就在被淘汰的邊緣，不，準確地說，已經被淘汰了，現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小跑著。
副司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調轉馬頭，追了上去。
“停，停一下。”
薑靖還沉浸在小跑的興奮中，完全沒有理會到後麵有人在喊他，直到一匹大黑馬攔在他的跟前，這才急刹車停了下來。
“三號，停一下。”
“怎麽了，大人？”薑靖滿頭疑惑道。
“本官懷疑你作弊，中途調換了沙包。”他指著薑靖，絲毫沒有掩飾心中的猜疑。
隨即對著旁邊的一名路人使了個眼色，這名路人心領神會很快走了過來。
看樣子應該是司衙安排的暗哨，暗哨摸了摸三個沙袋，隨即匯報道：“大人，沒問題。”
副司還是不信，正色道：“你都沒有稱過怎麽知道重量沒問題，要是袋子外層是沙子裏層是棉絮怎麽辦？”
副司這麽一問，暗哨便遵照指令想要抓過沙袋，卻不料薑靖一直不肯鬆手。
“撒手。”
薑靖的行為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監考副司見到這一幕暗自笑了笑，如果薑靖真的是作弊，那麽便可以光明真大判他出局了。
薑靖憋著口氣道：“鬆手可以，但可別沙袋一離身判我違規出局了。”
暗哨拿捏不準副司的心思，抬頭求助望去，後者清了清嗓子道：“放心，本大人在此秉公辦事，還會冤枉了你不成。”
“那好吧。”薑靖淡淡道，身子略微前傾，隨即收回靈氣，一把鬆開了肩上的沙袋。
暗哨本來還在施力，沒想到薑靖這麽快就鬆手了，觸不及防，三個沙袋直接拋向了他，險些砸到了他的前腳掌。
趁著身上沒有了重物，薑靖趕緊抓住這難得的片刻時間，揉了揉肩膀喘口氣。
暗哨把三個沙袋輪流抱起來抖了抖，然後匯報道：“大人，確實沒問題。”
副司還是不相信，跳下馬親自抱起了沙袋，一番稱重後，這才苦著臉重新騎上了馬，心裏還是十分疑惑，“沒道理啊，這小子怎麽扛的這麽輕鬆。”然後很不情願說了句，“繼續吧！”
看著薑靖重新小跑在了前麵，副司皺著眉頭，隱隱之間他感覺有些不妙。
他絕不能讓薑靖這麽輕易就趕上前麵的參賽者，於是騎著馬換了一條街道快速繞到了前麵。
很快，薑靖追趕上了倒數第三和倒數第四的參賽者，並且把兩人越甩越遠。
如果保持這個位次，他基本就可以通過第二關了。
就在他準備一鼓作氣抵達終點時，街道邊一盆清水從天而降，還好薑靖的速度不是特別快，不然就要淋到他的身上了。
薑靖刹住了腳，對著潑水的方向罵道，“喂，這不是你家後院，還有沒有點公德心。”
說完正要離開，三個小孩卻圍了上來，擋住了他的去路，“大哥哥，糖。”
其中一個小孩甚至直接抱起了他的大腿，一副你若不給糖我便不鬆手的架勢。
這可是在比賽呢！
薑靖沒時間理會這些小孩，朝四周喊了一聲，“誰家的孩子？”
沒人應答。
薑靖無語，低頭衝著小孩笑了笑，“乖，快走開，大哥哥在忙著呢。”
抱著薑靖的那個小孩，一臉童真地說道：“糖。”
“唉，要沒時間了。”
看著三個不及自己腰間的小孩子，薑靖本想發脾氣，卻被小孩童真無趣的臉萌化了，當即軟下心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既沒有發現扛著糖葫蘆的小販，也沒有看到糖果零食店鋪，於是他從胸口摸出一錠銀子，“乖，大哥哥沒時間了，你們拿著錢自己去買吧。”
小孩子哪裏認識錢，抱著薑靖大腿的那個小孩眨了眨眼睛，依舊隻說了一個字，“糖。”
被小孩擋住期間，薑靖後麵的兩名參賽者再次超過了他。
薑靖急了，正想撒腿就溜，哪知那個小孩牢牢抱著他的大腿不肯鬆開，沒走兩步他便放棄了。
短暫思考後，他本想把這群小孩交給旁邊的攤販，讓攤販帶著小孩去買糖，但是又怕攤販把這些小孩弄丟。
愁眉不展之際，他把一錠銀子舉過頭頂高聲道：“誰能現在跟我買些糖果來，這錠銀子就是誰的了。”
此言一出，街道兩邊的一些攤販立刻圍了上來。
“交給我吧。”
“我來。”
“我可以。”
......
圍上來的幾人立刻擋住了薑靖的視線，薑靖收回銀子一臉嚴肅道：“你們都可以參加，但是，我隻能把這錠銀子給最快的那個人。”
薑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與其全心全意交給一個人去買，不如讓幾個人之間產生競爭，這樣才能效率最大化。
一名灰色粗布的男子問道：“公子此言當真？”
“那當然。”薑靖一臉嚴肅道。
另一人還是將信將疑，“你要是中途跑了怎麽辦？”
薑靖無奈低頭看了看大腿上的孩子，“你看我現在跑的了嗎？”
還沒回答完，灰衣男子很快衝了出去，還在猶豫的另一人見狀也是不甘落後，“臥草”，拔腿就衝走了。
果然銀子還是行動的最大動力，前後不到兩分鍾，灰衣男子攥著一個紙袋跑了回來。
灰衣男子紅著臉，喘著粗氣，“公子，你要的糖果。”
“快，把糖果分給這些小孩。”薑靖把銀子塞到灰衣男子的手中。
小孩子見到糖果，很快被吸引了過去，他也因此才得以離開。
又跑了十分鍾，一名差役騎著馬吆喝道：“已經有十九人抵達終點，已經有十九人抵達終點......”
街道喧鬧嘈雜，這些話就像自動過濾了其他聲音一般傳入了薑靖耳中，他頓時鼓足餘勁，終於搶在其他三人前麵抵達了終點。
副司站在大門口，看到薑靖搶走了最後一個名額，很是不爽，冷著臉宣布第二關考試結束，然後火急火燎回了司衙內，他要趕緊把薑靖通過第二關的情況匯報給安仁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