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扛沙袋

提問的男子顯然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於是接著問道:“我們還要走到什麽時候?”

第二關安排的項目原本是在司衙內舉行,領路的差役卻臨時接到指令要求去西門,並且還是走過去。

四月的天氣雖不是太毒,但下午的太陽還是有些炙熱。

頂著太陽走了半小時的路,還沒有喝水,差役此時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就如同幹燥的木柴會被隨時點燃,於是對著後頭隊伍怒吼了一句,“閉嘴,再問就滾蛋!”

提問的這名男子雖然口幹舌燥,滿腹牢騷,但也隻得忍耐下來。

看到差役如此強硬又惡劣的態度,隊伍中有些人也想提問卻也隻好乖乖閉嘴。

還好貼心的下人早就為薑靖準備了一把折扇,有了扇子的幫助,燥熱的戶外也能給薑靖帶了一縷清風,除了扇風還能遮陽,比起其他人用袖子遮陽,這待遇簡直好太多。

又走了一段距離,騎馬的副司對著隊伍喊道:“現在要加快速度了,掉隊的人就被淘汰。”

說完,拉起馬繩就往前衝去。

由於此時正是下午太陽高照之時,街上的行人並不多,而遠處一些路人看到龐大的隊伍過來,早早讓開了路。

行進的隊伍並沒有受到行人的影響。

“這特麽到底是考他們,還是考我們!”差役在心裏憤憤罵了一句,發泄完,也隻得跟著跑了上去。

行進的隊伍開始加速,副司在最前方一馬當先,然後扭過頭看向隊伍,並在裏麵搜尋薑靖的身影,見薑靖絲毫沒有疲憊的狀態,不禁微微皺著眉頭,隨即大喝一聲,“駕。”

“跟上。”

隊伍開始拚命奔跑,使得原本擁擠的隊伍立馬被拉長,一些體力不支的人漸漸脫離了先前隊伍,被甩的越來越遠。

兩名差役,或者叫編內差使,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獵魔師,怎麽都不能比這些參賽者慢,所以咬著牙,仍然領著隊伍在前麵奔跑。

隊伍速度時快時慢,薑靖始終能保持自己的節奏跟在隊伍中間,沒有靠的太前,也沒有落的太後。

上午那名瘦弱的男孩額頭已經淌滿了汗珠,也依舊緊緊跟在大部隊後麵沒有被甩開。

一路奔跑了半個小時,隊伍這才陸續抵達西門。

副司剛下馬隨即有早已等候的差役送上水袋,“大人辛苦了,請喝水。”

領隊的差役,接過同伴遞過來的水袋,擰開塞子,對著嘴巴狂飲起來,心裏還是吐槽了一句,“這特麽騎著馬,比誰都輕鬆,搞得好像比誰都累似的。”

參賽者看向差役,其中一人口渴難忍,“大人,我也想喝水。”

差役斜視了一眼,“沒有。”

眾人:“......”

差役現場清點了一下人數,然後大聲向副司匯報道:“應到三十人,實到二十五人。”

領隊的副司看到薑靖也按時抵達現場,心裏暗自不爽,“這小子不是嬌生慣養的嗎,怎麽體力還如此之好”,好在他還有後手準備,心裏雖然有些詫異,但也並沒有表現的過於慌亂,“把這二十五人的號碼記下來,其他五人出局。”

而薑靖體力好,這就要感謝神秘男子在精神世界中對他的錘煉打磨了。

聽到這樣的宣布,眾人鬆了口氣,以為這關考核結束了,多的五人會在下一輪一起淘汰,卻不知這隻是開始。

“第二關考核開始!”

隨著差役一聲高高的吆喝,人群又開始躁動起來。

“什麽,第二關這才開始!”

“那剛才的奔跑又算什麽?”

......

“肅靜,肅靜!”差役大聲喝止道。

“第二關考核規則如下,每人抗三包沙袋,從此處沿著這幾條街道走到司衙。”一邊說一邊拿出地圖畫出路線,“最先抵達的二十人便算通過,比賽途中沙袋不能掉、沙子不能灑,否則便算出局。”

“當然,如果抵達終點人數不足二十人,抵達多少便通過多少,如果沒有一個人抵擋終點,那便全部出局。”

聽完差役的介紹,眾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隻是原路返回獵魔司的話,小跑不要一個小時,可按照差役指定的路線,特地繞了遠道,別說一個小時了,就是兩個小時也不一定可以走完。

差役說完,指向城牆的一角,眾人這才注意到另一邊堆積的三十個沙堆,每堆都擺好了三個袋子。

宣讀完規則,監考的副司再次騎上馬,“沿路都有我司衙的差役指示方向,也有便裝差役在暗中觀察,如果有人弄虛作假,或者不按規定路線行進,直接淘汰。”

“本官也會在途中監督大家,各位參賽者好自為之。”

交待完,眾人幾乎同時開始上前扛起沙袋,一袋十斤,總共就是三十斤的負重。

薑靖注意到,瘦弱的男孩,抵達西門時候已經氣喘籲籲了,扛完兩個沙袋後,原本瘦弱的身形又被壓彎了一寸。

“行不行,不行別勉強。”差役似乎看出男孩的身體承受不了這麽多,好心提醒道。

男孩沒有吭聲,隻是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又一個沙袋壓在了他的肩膀上,男孩咬緊牙關,明明是年輕小子,卻像一名老者邁著蹣跚的步子。

很快輪到薑靖了,一個沙袋還比較輕,第二個沙袋加上去的時候他的身形也是一顫,對於沒有幹過苦力的他來說,確實有些分量。

“行不行?”差役關心道。

“來吧。”薑靖抓緊肩上的沙袋抖了抖,使之扛的更牢固。

當差役把第三個沙袋壓上去的時候,薑靖的膝蓋立馬彎了下去,隨後他調整好身姿,走了出去。

就在薑靖走出去的時候,先前掉隊的五個人像約定好的一樣,同時走了過來。

幾人靠近,差役擺了擺手,示意離開,“你們已經被淘汰了。”

“憑什麽?”五人中當即有人發出了質疑,“你們又沒明說剛才已經算開始考試了,我們隻不過是去喝了口水而已,憑什麽判定我們失去了資格。”

“就是啊。”其他人不滿這樣的結果,很快跟著附和起來。

的確,主考的副司和領頭的差役是沒說過考試開始這樣的話,但是副司騎馬的時候卻說過“掉隊的人會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