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結界的異動
淩清沒有回答,她伸手對著薑靖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靜靜地看著雞圈內的一切。
雞圈太過昏暗,淩清腰間的錦囊微微發光,她從裏麵取出兩張符紙,左右手指各夾住了一張,在靈氣的催動下,符紙迅速引燃,待火光足夠亮後,便朝雞圈的左右兩個方向擲去。
兩張符紙在不同的角落上空慢慢飄浮著,照亮了四周漆黑的環境。
借著火光,淩清快速掃視了兩邊雞圈,並沒發現什麽異常。三秒過後火光消散,符紙化為灰燼灑到地麵。
雞圈光線陰暗,在淩清扔出符紙的時候,薑翊並沒有像她那樣站在高處觀察四周,而是趴在地上放慢呼吸,同時將耳朵貼在地麵仔細聆聽著周圍的聲響,細聽了好一會兒,在察覺沒有異動後,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又過了片刻,看到淩清跳下木樁,薑靖這才上前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
“明明有東西闖了進來,怎麽這麽安靜。”淩清搖了搖頭,小聲喃喃道:“有東西觸動了結界,但是這兒卻看不出什麽異常。”
就在兩人轉身準備離去時,突然樹枝捎動,淩清機警地轉過頭朝樹梢聲看去,隻見一隻黑貓倉惶從樹上跳了下來,隨後鑽入灌木叢消失在黑夜中。
就在野貓消失後,遠處傳來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杜飛趕了過來,“師姐,怎麽樣,法器震動了,可有什麽發現?”
“沒什麽,一隻野貓而已。”
聽聞隻是虛驚一場,杜飛放鬆身子,打了一個嗬欠。
看著杜飛精神有些萎靡,淩清道:“師弟,你再回去睡會吧,你守夜的時間還沒到,我還能再堅持會。”
杜飛揉了揉眼眶,道:“算了吧,離我守夜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既然沒有異常,那師姐和薑公子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淩清有些刻板,她守夜的時間還沒結束,自然不想離開,“可是......”
杜飛輕輕推著兩人,就要趕他們走,“沒什麽可是的了。”
“如此,那便有勞師弟了。”淩清向杜飛抱拳道。
薑翊在一旁,僵硬學著淩清的動作也向杜飛行了一禮,隨後跟著淩清各自回到了房間。
淩清走後的夜晚很太平,再也沒有什麽野貓野狗之類的動物闖入結界。杜飛一個人守夜很無聊,他獨自遊**在村裏總算挨了三個小時,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宣浩換班,回到房間看見宣浩依然睡的香甜,便直接搖了搖宣浩,“師弟,該你值守了。”
宣浩睜開惺忪的睡眼,不情不願地從**爬起來,走了出去。
......
晨光熹微,宣浩值守的三個小時還沒到,但他看到已有村民開始勞作後,便撤了法陣結界,然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從杜飛身上扯了扯被子蓋在身上,倒頭就睡著了。
就這樣,薑靖一行人來楊家村的第一個夜晚,村子在平靜中度過,絕對的平靜談不上,至少沒有家禽丟失。
這一天早上,村長和楊建比往常起來的更早,在詢問了先前常常丟失家禽的幾家大的飼養戶後,父子兩的心裏暫時鬆了口氣,村長趕緊交待楊建要好吃好喝招待薑靖等人。
伸了個懶腰,薑靖推門發現外麵太陽高照,差不多中午十一點了,暗自罵了一聲自己太過懶散,這麽寶貴的修行時間,竟然全都在睡夢中度過了。
這也難怪,昨夜薑靖和淩清一同回房後,他雖然困的不行,但聞著被子上的稻穀味,他依舊無法入眠。不知過了多久,潛意識抵抗的意誌徹底投降後,這才漸漸睡去。
正當薑翊還在想要不要練功時,一個頭上纏著發髻的小男孩拉起了薑翊的手,“大哥哥,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兒。”
順著小孩指的方向,薑翊看到淩清正拉著四個小孩的手,圍在一起做遊戲。
“沒想到她還有這麽熱情開朗的一麵。”薑靖小聲喃喃道。
“你們玩吧,大哥哥還沒刷牙。”薑翊長大嘴巴扮了一個鬼臉,把小孩嚇到了淩清旁邊。
“姐姐,那個哥哥好壞哦。”小男孩指著薑翊,奶聲奶氣地說道。
看到淩清瞪著自己,薑翊趕緊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我還沒洗漱呢,嘴巴臭。”
說完便灰頭土臉似的趕緊逃回了房間。
中午、晚上,楊建還是像昨天那樣準備了好菜好湯招待幾人。
第二天夜裏,淩清等人也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布陣、輪流守夜,村子晚上很安靜。
第三天夜裏,依舊很安靜。
當然,薑靖在這兩天也沒閑著,白天的時候,他把自己關在房間一方麵抓緊消化蛇女、花妖的靈氣,另一方麵繼續練習八尺劍。到了晚上的時候,他依舊會在第一輪值守中出來陪一下淩清,他會出來隻是想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坐享其成的人。
薑靖與淩清待在一起雖然還是會冷場,但是相較第一天夜裏,兩人的關係已經融洽了許多。
薑靖一行人來村子的這三天,村子再也沒有丟失過家禽。
村民們睡的很安穩,也很踏實,感覺有他們的守護,比家裏養的狗還可靠。然而短暫的安逸,總會麻痹一些人的神經,讓他們忘了先前家禽丟失的不安,忘了之前村長讓他們晚上早點閉戶、不要外出的囑托。
第四天晚上的下半夜,黑空中依舊有一輪明月,一張銀色的外衣披在村子的外麵,村子依舊很寧靜。
杜飛和宣浩換班後不久,一名醉酒的中年男子踉踉蹌蹌從村外踏著銀白的土地走了回來。男子一隻腳剛踏進村子便觸碰了陣法,引得杜飛和淩清連忙趕了過來,可趕到現場發現是一名手裏拎著酒壺的男子,兩人不禁有點失望、甚至生氣。
醉酒男子滿臉通紅,嘴裏像含著一個滾燙的蘿卜吐字不清地哼著些什麽小曲,也不知道幾個菜竟然喝成這樣,渾身散發著刺鼻的酒氣。
“大哥,不是交待過晚上不要出門的嗎,你這倒好,還出了村子。”宣浩對著男子滿腹牢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