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多多益善
薑靖灰頭土臉、衣衫破碎，老鴇稱呼他“公子”已經算是十分客氣了。
薑靖也不多說，從口袋中摸出一錠金子扔了過去，他的力氣用的不是很大，金子跳過了幾級樓梯，便落在了距離老鴇腳下四五級台階的地方。
老鴇原本睜的眼睛不是特別大，但是看到薑靖扔出的東西後，立馬伸手去接，由於胳膊、腿都比較短，雖然趕忙走下了兩級台階，但依然沒有接住，還險些踩空樓梯摔了下來。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激動，跳過兩級台階，她撿起金子，在手中簡單晃動了一下後便很快揣入了衣袖中。
這個動作前後也不到兩秒鍾，但是從她的表現來看，顯然經常幹這事，並且可以很快判斷出金銀的真假。
老鴇收下金子後，原本的苦瓜臉立馬熱情起來，“去去去，都滾開，別驚擾了我的貴客。”
一聲嗔怪，老鴇很快打發走了幾名壯漢，至於那名掃地的小廝，老鴇也是毫不客氣把他趕走了。
小廝原本還坐在地上，因為維護紫蘭苑的規矩而被打，沒有苦勞也有疲勞，更何況老鴇收了金子，他本以為老鴇會給他點碎銀當做醫藥費之類的，可結果是他想多了。
在老鴇看來，這個小廝差點耽誤了一位貴客，沒有額外懲罰，已經算是對他額外開恩了。
“還不滾，不長眼的東西，差點壞了本店貴客的雅興。”瞧見小廝動作遲緩，老鴇走上去踹了他一腳。
“來，公子裏麵請，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那個狗東西一般見識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上一秒還對你冷嘲熱諷，下一秒因為你有錢就可以讓你為所欲為，對於這種現象，薑靖早就見怪不怪了。
“公子，這大清早的，姑娘們，還沒起來呢。”
老鴇屁顛地跟在薑靖身後上了樓，嘴上有些為難，但是卻沒有伸手阻攔。
薑靖之前由於好奇，跟著薑正來過兩次，但是也僅僅隻是喝茶、賞舞、聽曲之類的。來的次數很少，老鴇自然對他沒有印象，他從沒在這種地方留過夜，因為他總覺得那些被人隨意染指過的女子有些髒。
他很清楚這地方的規矩，什麽時間不對，身體不適，都是借口，真正的理由隻有一個，銀子沒給到位。
於是也不囉嗦，直接說道：“剛才那錠金子隻是封口費。”
“我懂，公子放心，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公子來過此地。”
薑靖搖搖頭，“不，如果有人問起，你不僅要跟別人說我來過這兒，並且還要說我昨晚就來了。”
老鴇眼珠一轉，替人做假證說別人沒來過的事情，她撒謊無數次，但是像薑靖這樣本來沒來過，但是卻偏偏要假證來過的人，她還是頭一回碰到。
雖然覺得十分奇怪，但不管怎麽說，薑靖給了錢，她就算再覺得奇怪，也絕不會跟銀子過不去，更何況，到時候實在不行便實話實說，反正薑靖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想明白這點，她也不再糾結，“按公子吩咐照做就是了。”
薑靖點點頭，“給我準備一個房間，我要好好泡個澡，另外再給我準備一身幹淨衣服，至於姑娘們，我也不為難你，能喊幾個喊幾個，多多益善，隻要是願意來伺候本少爺的，每人一百兩。”
老鴇楞了一下，這樣的敗家子已經好久沒光顧她們紫蘭苑了。如今碰到冤大頭，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於是趕緊邁著粗壯的小短腿，小跑到了薑靖的前麵，麻利地替他打開了一間空房。
“公子，快請進。”
“公子，稍等，我這就去給你喊姑娘。”
快速說完這兩句，老鴇火急火燎走出了房間。
隨後一個尖嗓的像喇叭的聲音，在整棟樓裏響了起來，“姑娘們，快起來了，有貴客啊！”
一邊說，一邊挨個房間敲門。
“思思別睡了。”
“小倩快起來。”
......
“貴客說了隻要人過去，每人賞五十兩。”
原本每人一百兩的打賞，到了老鴇這裏就隻剩五十兩，每人她都能抽成百分之五十，自然吆喝的十分賣力了。
好些姑娘原本昨晚上就接客了，一夜過後，有些人還沒睡醒，聽到老鴇呼喊的聲音，連忙穿衣起床。
這一招對大部分姑娘都管用，畢竟五十兩，也是她們好幾天的收入了。
有些房客意猶未盡，拉住了已經起身的姑娘纖細的手腕，姑娘卻有些不耐煩了，“爺，天已經亮了，你的時間到了，如果想我再陪你就得加錢。”
房客聽了，長長歎了一口氣，這一夜的價錢對他來說需要足足攢夠一個月的。
當然也有個別房客除外，“五十兩算什麽，老子給你一百兩，再躺會。”
姑娘聽後，嘴露微笑，乖乖鑽回了被窩，與五十兩相比，這一百兩的吸引力更大，而且這一百兩算客人額外的賞賜，一毛錢都不用上交。
一些沒有接客的姑娘，聽到呼喊後，隻是穿好衣服便打開了房門，以此告訴老鴇，她已經起床了，梳洗打扮後就可以開始接客了。
老鴇自然是懂的，但是她比誰都著急，看到房門開了，便直接衝了進去，“哎呀，我的小姑奶奶，都什麽時候了，你就不要打扮的這麽精致了。”
姑娘有些不耐煩了，“怎麽，大清早的，那位爺就這麽猴急？”
“哎呀，那位公子一下子叫了好多姑娘，我怕你遲一點，人家就改變主意了。”老鴇解釋完，便又去了下一個房間。
老鴇安排姑娘的時候，薑靖已經舒舒服服躺在了大圓桶裏麵，昨晚他趴在馬背上，幾乎就沒怎麽休息，現在泡在熱水中，整個骨頭都放鬆很快便睡著了。
大約過後十分鍾，他的半個房間已經擠滿了二十幾名女子，老鴇看到薑靖睡著了，便沒有打攪他，讓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呆在房間。不知誰忍受不了其他人身上的胭脂味，一聲噴嚏把薑靖吵醒了。
薑靖睜開朦朧的睡眼，嚇了一跳，這還是他頭一回在女人麵前一絲不掛的展示，連忙拿起旁邊的毛巾蓋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