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汙染
感受到自己的神性在老牧師說完話後就得到了恢複，海神視察官大人羞恥的提上褲子就飛走了，他連一句狠話都沒敢留下，被打了這麽久，他不是真的蠢，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和老牧師的差距，那他就不用活了；
更何況他覺得，自己確實是被利用了。
因為遞交給自己的那份資料上，哈羅德小鎮隻是一個普通的賤民小鎮，和自己之前擺平的那兩個小鎮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阻礙老牧師描也不過是一個頑固不化的老神棍，實力評級更是寫著：低級序列。
所以他賈爾斯牛逼轟轟的來了，他很猛，很吊，很囂張，因為他覺得他是低級序列裏的佼佼者。
然後他賈爾斯，偉大的海神視察官，先被資料上沒有記載的年輕的牧師對著臉抽了一頓，又被老牧師扒了褲子抽了一頓，狼狽的走了。
他決定回去好好找組織理論一番！就算自己隻是個不受待見的貴族旁係，甚至說是下來混日子的，但好歹也是個貴族！真正的神民！他要請上級的大人主持公正！甚至希望有人可以替自己出這一口惡氣！替自己找老牧師報仇！
但他注定不會得到任何他想要得到的公正。
因為老牧師確實是低級序列，資料沒有撒謊，但老牧師卻是古老的“真主神使---低級序列！”
用的是當初真神評判標準，而不是現在的正神標準，所以孤陋寡聞的賈爾斯根本不知道，初級序列的神使到底有多麽強大。
其威能幾乎相當於九階甚至是十階的天使！
因此，
也不會有海神序列的人替賈爾斯複仇，尤其是為了一個低級視察官去得罪一名可能有天使威能的老人。
更何況這位老人本來也快死了，誰也不想在他死之前為他陪葬。
要知道，這還是賈德森境界跌落後的結果，他的神不見了，所以他失去了永恒的生命，他熬過了無盡的歲月，但他的神依然沒有歸來。
隨著真主的權柄不斷被竊取，原本的神使序列威能也不斷的在降低，他們的序列神力不斷被天上的諸神竊取，到最後他們連淨化的能力都沒有了。
而神性海洋深處的汙染在失去真主的調和下，逐年向上翻湧，這讓淨化變的愈加艱難，往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徹底淨化一個被汙染的人，又因為很多舊民不願意離開死海，離開自己曾創造的一切，所以即使是淨化了他們，也會隨著時間再次被汙染。
這就讓淨化這件事陷入了死循環，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哪個序列的教會再提淨化這個事了，因為淨化的代價隨著汙染的加深，已經高昂到了一定程度。
需要被淨化的人實力越是強大，淨化的代價越讓諸神承受不起，因為他們在用偷盜的初級神權去解決最高級的神權難題，就像用加減法去算乘除題一樣，事倍功半，非常的得不償失。
所以諸神放棄了死海舊民，並且劃出了一道界限，所有走出死海的舊民都會被天國諸神擊殺！
因為，汙染會傳染。
在多次摩擦交戰後，很多海底的神使開始嚐試融合這些汙染，希望可以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一個可以徹底擺脫汙染，甚至是容納汙染的路。
這樣的路在第二次神戰後有一個統一稱呼，它叫：
邪神之路。
.....
上次進入夢境世界時，老牧師說要教劉宇楓如何上課，但劉宇楓沒想過這堂課竟然上的如此“生動，”參與感這麽強，以至於那位海神視察官走了很久之後，自己依然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在教堂裏，劉宇楓開始和小鎮的居民一一道別，因為老牧師要拉他去談話。
在道別的過程中，劉宇楓發現，大家可能是擔心自己受到汙染，都禮貌的避開了自己，就連對自己拋媚眼的羅拉夫人也是一樣，沒有和自己發生任何肢體接觸，盡管在這個媚眼拋完後她再次和雪莉夫人吵了起來，之前被射到牆上的彼得此時正在一旁勸架，完全沒有一個傷患該有的樣子。
“我叫梅蜜，我想謝謝你。”小梅蜜站在劉宇楓跟前眨了眨大眼睛說道。
“雖然我根本沒有做什麽，但是，不客氣。”劉宇楓蹲下了身子，很自然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看著小梅蜜帶有一絲渾濁的眸子，他的心裏並不那麽好受，第一次，劉宇楓對所謂的汙染產生了疑問，他很想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一幕剛好落在還沒離開的哈羅德小鎮居民的眼裏，他們沒有去製止劉宇楓去接觸小梅蜜，因為這種程度的接觸還遠遠談不上汙染，小梅蜜身上的汙染源非常少，這是哈羅德小鎮所有人的努力。
但他們記住了這個親昵小梅蜜的少年，所以米歇爾夫人抬著黑色的裙擺走了過來，在接過小梅蜜的同時又對劉宇楓點了點頭。
“哈羅德小鎮歡迎你。”
“那是我的榮幸，感謝您為我做的一切，夫人。”
米歇爾夫人沒有說話，她拉著小梅蜜離開了。
看著米歇爾夫人的背影，不得不說她後背上從衣服裏伸出的四隻手臂很搶眼，沒規律的擺動著，看上去有些妖嬈和怪異。
在她快走出教堂時，被牽著的小梅蜜悄悄回頭，用有好多雀斑的臉蛋對著劉宇楓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我有些乏了。”
在小鎮居民全部離開後，老牧師賈德森突然佝僂個身子，對著劉宇楓伸出顫顫巍巍的手說道。
這一次劉宇楓快步上前攙扶起了老牧師，並順著撫了撫老人的後背，一步接著一步，老牧師走的並不快，但劉宇楓也沒有催促，兩個人就這麽慢慢的向著講台後側那個小房間裏走去。
“小鎮的人怎麽樣？”
“很好。”
“他們很喜歡你。”
“那是我的榮幸。”
“我這堂課教的呢？”
“這是我上過的最生動最有參與感的一課。”
“嗯，那就好。”
一路聊著，劉宇楓扶著老牧師重新回到了兩個人第一次坐著的位置上。
再次將視線向牆壁上的畫望去，劉宇楓很快認出了米歇爾夫人，還有很多教堂裏剛剛見過的人，那個時候的他們原來是如此的年輕，陽光，快樂，甚至說幸福。
在劉宇楓對麵，老牧師也在做同樣的事情，這也是他每次講完課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的注視著牆上的畫，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感受之中。
“到底什麽是汙染？”劉宇楓突然開口問道。
“汙染其實是神性的一種，隻是我們無法吸收，就像有些好東西，明明對身體有好處，但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
劉宇楓思索了一下老賈德森的話，他沒有問有沒有方法能解決汙染這種廢話，因為如果能解決哈羅德小鎮肯定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汙染是怎麽傳染的？”
“方式有很多，比如你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神性之海，也就是現在所說的死海之中，這裏的每一寸空間都有汙染，你長時間生活在這裏，就會被汙染。”
“為什麽不離開這？”
“因為出去會被天國那些狗娘養的擊殺，當初那一批神民離開後他們就不再接納後續的神民，他們不允許汙染擴散，因為這種不能被我們完全掌握的神性是有擴散性的，這也是汙染的第二種傳染方式。”
“聽起來確實像是狗娘養的可以做出來的事，也就是說哈羅德小鎮都是被這兩種方式汙染的？”
“一部分，最主要的並不是因為這個。”
沒有讓劉宇楓提問，老賈德森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歎了口氣。
“因為我被汙染的很嚴重，因為在很久以前，我曾妄想掌控這種汙染。”
“你把這個汙染帶給了小鎮？”
“是，也不是，嚴格意義上說，是我把汙染傳染給了他們。”
“通過汙染的擴散性？”
“擴散性已經被我壓製住了。”
“那他們...”
“他們都姓哈羅德。”
“？？？”
“而我的全名叫賈德森·哈羅德，這個小鎮是我建造的，這裏的居民都是我的家人，血脈相傳的家人，隻是因為我年輕時離家很久，所以知道這個真相的人很少，我刻意隱瞞了它，盡管我們共同在這裏生活了無盡的歲月，所以，血脈就是第三種汙染方式，卻不是最後一種，有一些序列物品，甚至是某些序列，都有被汙染的可能。”
“我明白了，我想請您幫我看一看，我被汙染了嗎？又屬於哪一種？”
在老牧師對麵，劉宇楓說話間氣質忽然大變，渾身散發著詭異的氣息，臉上變得極為邪異，陰森，甚至有些恐怖。
在老牧師的注視下，劉宇楓嘴角不自覺的露出誇張的嘲弄笑容，乍一看上去，竟和哈羅德小鎮的居民有那麽幾分相似。
看到這張詭異的笑臉，老牧師的臉上先是震驚，然後似乎在仔細確認著什麽，最後激動的一把握住了劉宇楓的手臂，久久不能自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