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狗娘養的
在教堂講台後的小房間裏，老賈德森抬了抬手，劉宇楓立刻心領神會的扶起了老人蒼老的手，老人一個眼神，屁股底下的凳子就已經被劉宇楓擺好，老賈德森欣慰的拍了拍劉宇楓的手，目光中充滿了慈愛，而劉宇楓神情專注，目光虔誠，宛若老牧師的忠實信徒。
一老一小兩個戲精開始互相飆戲，充分體現了什麽叫父慈子孝，當然，這個父是神父的父，兩人之間似乎正在表演什麽是死海世界的道德模範。
“你真的很適合當牧師。”老賈德森突然說道。
“你的意思我比較有神棍的潛質嗎？”四目相對，劉宇楓抬頭問道。
“是的。”老牧師並沒有因為神棍這個詞而生氣，反而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似乎很享受這兩個字，以至於的臉上笑出的褶子將眼睛都淹沒了。
“但你要入序列，沒進序列可沒法給小鎮的居民講課，因為....額....就是他們聽課的時候會比較調皮。”
賈德森說著將目光通過小小的圓窗望向了哈羅德小鎮。
盡管這裏不分晝夜，道道奇幻的霞光映照的大地並不昏暗，但小鎮房子裏的居民依然睡了，這是上千年代代相承的習慣，所以此時的哈羅德小鎮很安靜。
“序列？某種等級劃分嗎？”
“我很詫異，身披神性外衣的你竟然一無所知。”
老牧師將目光停留在劉宇楓的黑色鬥篷上，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死海世界是哪你總知道吧？”賈德森問道。
“知道。”劉宇楓點了點頭。
“那就好，其他我說給你聽。”
然後有關這個世界的實力體係通過賈德森的口述揭開了那層神秘的麵紗。
原來，所謂的“序列”是一種“組合”的意思。
按賈德森所說，死海世界擁有數之不盡的神性，裏麵飽含各種規則與秩序，還有真神的法，這些神性在天上的神國中，更在無邊無際的死海裏，神性幾乎無處不在。
這裏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和一段無盡古老的秘史，對此老牧師表示，自己會在死之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劉宇楓。
而死海世界的修行就是靠近神、接近神，或者說成為神的過程。
具體的方法就是吸納、消化和融合。
“吸納”那些神性，讓他在體內“消化”，並與其他神性相“融合”，讓自己逐漸向神靠攏，或者成為神。
這其中吸納的過程是最簡單的，因為你隻需要用真神語去呼喚那個神性的名字，就會讓它向你靠攏。
但吸納同樣也是最難的，因為一些關鍵神性被一些有權有勢的存在死死握在手中，你要麽加入他們，成為他們的走狗，要麽你就要打破相對安全的序列，冒著風險去融合其他神性，走上一條不可預知的死亡之路，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終身止步在當前的境界。
吸納如果成功，接下來就是消化神性，這個過程人是特別容易迷失的，很容易被神性同化，變成神性的傀儡，但曆經無盡歲月，無數探索者發現一些職業和行為可以讓這種吸收變的容易，比如農民這個身份和經曆會讓其在吸收豐收序列的神性變的更加容易。
戀愛中的人在吸收愛神序列的神性時，會起到很大的作用，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很多，你的身份與經曆將直接你吸收對應神性時的成功率。
身份和經曆就像是提前為對應神性預備的容器，就好像圓形的容器裝一個圓形的神性肯定比其他形狀的神性更容易，成功率也更高。
而在最後的融合階段，不同的神性會造成難以預料的結果，比如排斥、變異、汙染以及各種不可預測的情況發生。
就像吸納飽含火的神性再去吸納飽含水的神性，大概率就是爆體而亡，靈魂湮滅。
所以曆經無盡歲月和無數經驗的總結，吸納融合神性被總結出了三十三條成功率比較大的路線。
這三十三條成神之路被初代神明稱之為證神之路，是死海世界當前唯一認可的路線，但死海大部分的人認為路線不可能隻有這三十三條，因為無處不在的神性就像幾百上千萬塊積木，不可能隻挑選其中一小部分組合成三十三個造型就說這是唯一。
那其他那麽多積木是用來幹什麽的？
於是不斷有人冒險嚐試新的序列，期望何以開創新的神路，但他們大多變成了死海詭異，就算偶然有快要成功的，也會被天國諸神當成邪異鎮壓的永世不得翻身，畢竟神明已經不少了，如果所有人都成神了，這神當的還有什麽意思？大家彼此見了誰跪誰？
放下這些利益矛盾不談，那三十三條被驗證的路也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們需要信徒來維持自己的人性，否則他們會在無情的神性與規則中迷失，所以老牧師稱呼他們為“偽神。”
“那真神又是什麽？”劉宇楓好奇的問道。
“真神不需要信徒，是信徒需要真神，尤其是在苦難發生的時候；所有偽神都想成為真神，但在我看來，他們不過是個子高了一些的人，真神那是他們永遠也觸及不到的高度，那是一種偉岸到無法揣測的高度，有人說他們是萬千世界的造物主宰，也有其他世界的人稱呼他們為真神文明。”
細細思索了一番老牧師的話，劉宇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麵色一肅，盯著跟前的老牧師賈德森。
“我想知道，演員、跳舞、嘩眾取寵、甚至說出醜是為吸納哪個序列的神性準備的？”
空氣突然安靜，老牧師本就不大的眸子眯成一條縫隙上下打量著劉宇楓，神情無比嚴肅，腦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長久的安靜讓劉宇楓意識到了自己這個問題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哎。”
老牧師歎了口氣，雙手在胸口劃著奇怪的符號，緩緩閉上了雙眼，嘴唇微動，像是在禱告。
是幾秒後，老牧師睜開了雙眼，並且回答了劉宇楓的話。
“它不屬於三十三條序列中的任何一條。”
心中猛然咯噔一下，劉宇楓心中萌生一絲淡淡的不安。
“你說的身份和經曆，讓我想起了某位偉大的邪神，他有一個死海高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字。”
將身子緩緩向前探去，老牧師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縫隙，目光銳利的有些刺人，滿是皺紋的臉頰貼著劉宇楓的耳朵輕聲說道：
“他叫Joker，他以驚豔諸神的才情開創了一個全新的序列，因其組合的每一個神性都是可以用於戰鬥的神性，所以他是一名戰力極強的邪神，他的序列被萬千邪神尊稱為Joker序列。”
果然又是這個名字嗎？劉宇楓的心裏就像壓了一塊巨石，無比的壓抑。
“所以他成神了是嗎？”
劉宇楓深呼一口氣雙眼呆滯的問道。
“不，他失敗了，盡管他可以弑神，但他最後半隻腳還是沒能踏進成神的那扇門，所以最後他還是輸了。”
“所以說，他現在在哪？”帶著一絲僥幸，劉宇楓想聽到那個他還活著的消息。
“他在弑神後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那一日，隕落的神明可有好幾個呢，陷入沉睡的更是不盡其數。
Joker在離開之前曾在至高神殿前對整個世界發出宣告，那一日，他的聲音響徹死海天地，他說，終究會有人遵循他的腳步，踏出那最後半步，然後再來清算！”
老牧師的話聽的劉宇楓心潮澎湃，不禁問道：
“到底什麽是邪神？”
老牧師笑了，笑的無比開心，顯然，他很喜歡回答這個問題。
“邪神大多指在神戰中輸掉的神明，又或者是被汙染、陷入混亂的神明。”
“那正神呢？”
“正神？哈哈哈哈哈！”
老牧師賈德森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拍著大腿笑的前俯後仰，片刻，他逐漸收斂臉上的笑容，身穿神職長袍的老牧師像個孩子一樣撇了撇嘴對著劉宇楓冷哼一聲說道：
“記住，那就是幫狗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