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三劫並至(2)
舒星兒艱難地渡過了第八段衝擊,她體內的四肢百骸,五髒六腑,七經八脈已經損毀殆盡,再加上精、氣、神三衰,現在的她氣若遊絲,說她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也毫不為過。
“怦怦!怦怦!”
舒星兒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她的心髒發出強有力的跳動,如果她現在內視自己的心髒,她會發現,已經損毀的心髒已經得到修複,隻不過心髒的顏色變成了暗紫色。
心魔劫!
元素劫第九段,精氣神三衰劫,心魔劫,三劫齊至!
能否有機會成就帝位,就看這最後的三劫齊至!
元素衝擊第九段,落下!
這次落下的不僅僅有元素衝擊,還有風之靈、雷之靈、水之靈、火之靈、土之靈五位元素之靈。這次衝擊威能是第一段衝擊的二百五十六倍,而且還蘊含刮骨之風,狂暴之雷,三光神水,天劫神火,大地之力。
帝尊千年前成就帝位,飛升上界。這一千年到底有多少人是渡三重超神劫隕落的,不得而知,但這麽多年,人族卻再無有人晉升帝境,也是不爭的事實。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舒星兒的麵前。
“我不會讓你隕落的!”
陸七平發出聲嘶力竭的怒吼,在第九段元素衝擊轟擊到舒星兒的一瞬間,他飛撲上前,用堅實的後背擋下了部分衝擊。
“啊!”
他痛苦的哀嚎,他從未想過渡劫會是這麽痛苦的事情。他沒有經曆第一段衝擊,所以根本無法想象第一段衝擊的二百五十六倍到底是個什麽概念。
他和舒星兒並排躺在地上,麵對著第九段元素的衝擊,他寬厚的手掌緊緊握住了她的玉手,他要與她一起應劫!
“不要,滾開!”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舒星兒知道他此時與她一起應劫,即使處於昏迷中,她也本能地讓他離開,甚至帶有一絲哀求。
“傻,你真的會死的!”
陸七平並不理會她的倔強,也不理解她為何如此堅持不一起應劫,隻是握住她的手更緊了!
舒星兒體內已經枯竭的精氣神竟然開始逐漸地恢複了,這對正在承受無言痛楚的她無疑是打了一針強心劑;而陸七平體內的精氣神卻開始瘋狂衰減,他的狀態開始變得萎靡。
兩人的心髒均變成了半紫半紅。
不用說,是分劫丸開始起作用了。陸七平真真實實的分擔了她一半的痛楚,並不是形式上的。
古往今來,也有很多一起應劫的,不過那都是為了互相鼓勵,或者是精神層麵的支持,並不能達到分攤傷害的效果,不然一群人組團應劫,均攤傷害,那渡劫不就成了空談了嗎?
不過,係統給予的分劫丸卻能做到這一點,不得不說真是神奇!
舒星兒精氣神的恢複也讓她的狀態變得更好了一些,元素衝擊的痛苦得到了一些緩解,現在他們要麵對的是,心魔劫。
心魔非魔,而是一種情緒!
是人,就會有心魔!
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人皇,還是鄉間種地的農夫,隻要你曾經情緒失控過,產生了畏懼,後悔,自責,自卑·····等等讓自己失控的情緒,便會產生心魔。
心魔可以在你體內潛伏數年,甚至數十年,隻要你遇見與你產生心魔時相同或相似的事情發生時,你的情緒或意誌便會再度失控,會一直折磨著你!
舒星兒這許多年最大的心魔便是自己的師尊莫名慘死,是當年的一樁懸案,甚至驚動了人皇。她一直尋找線索卻毫無頭緒,成為了她心裏一生的痛。她不停地探索遺跡,增強自己的修為,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殺害師尊的凶手,報仇雪恨!
但是識海之中,並沒有出現她的心魔,她師尊慘死時的場景,而是另一方麵景象。
一襲純白道袍,頭發有些花白卻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裏,那便是她的師尊,上一任星辰域域主。在他前麵有一豆蔻年華的少女,不顧額頭上流下的汗水,正在努力地對著一個假人練習摘星雪匕。
“星兒!為何練得如此勤奮啊?”師尊看著滿頭是汗的少女,眼裏滿是憂愁。
“我是為師尊練的,我是師尊的入室弟子,我要給師尊長臉,不能讓人瞧不起!”少女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倔強。
“不對!讀書,習字,修煉都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自己!”師尊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少女舒星兒停止了練習,有些疑惑地看著師尊,嘴裏重複著剛才的話:“為了自己?”
師尊取出一張方巾,擦掉她額頭上的汗珠,如慈父般看著這個入室弟子,“孩子,讓你讀書,習字,修煉都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你自己以後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能有戰勝困境的力量!”
少女舒星兒顯然還理解不了師尊這番話的含義,一臉茫然地看著師尊。
“另外,人生就像畫畫,要適當留白,填充得太滿,反而讓畫麵不協調,失了韻味!”
師尊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因為他看見了更加茫然的少女舒星兒,“以後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其中的真諦!”
“那我現在該做什麽?”
“去和你的小夥伴一起玩吧!”
“我沒有小夥伴,沒有朋友!”
“以後一定會有的!”
畫麵到此處便戛然而止,隻留下舒星兒在識海裏痛哭流涕,“我明白了,師尊,我都明白了!”
······
躺在地上,美目緊閉,正在承受元素衝擊的舒星兒,眼角有一滴淚珠悄悄滑落。
陸七平在識海之中遇到的景象也非常奇特,他正走在一條直直的路上。這條路非常有特點,前一段路是由柏油瀝青鋪設的高速公路,可是漸漸走著,高速公路變成了鄉村公路,然後是泥濘不堪的土路。他的身後是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他的正前方卻是低矮的古代建築。他想回頭,往回走,走向那一幢幢高樓大廈,卻怎麽也回不了頭,隻能一直往前走。
“讓我回去!”
他在這條道上邊走邊怒吼,任由他想盡辦法,卻依然走不了回頭路。他的聲音從最開始的怒吼,再到哀求,最後隻有無盡的絕望。他離現代化的高樓越來越遠,離低矮的古代建築越來越近,他已回不了頭。
“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