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上地下，今夜我獨死…
知雪修為，曾長時間停留在淬骨境二重。
五年來無法衝破忘憶丹封印，斷斷續續畫麵閃現腦海。
“姐姐，抹除痕跡！我的雪靈破碎，此生再難恢複，讓姚碧蓮取代我…否則你和小舟會死！”
“你這是何苦！”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為何作踐自己？值得嗎？”
“他…值得！”
“我願蟄伏五年，反殺黑占朝！”
“……”
那夜兩女對話清晰入耳，知雪昏迷前餘光瞥到殘影。
那道殘影…漸漸跟台上‘姚碧蓮’身影重疊…直至完全重合！
“我決定了！”那夜，女子斬釘截鐵，“不能讓他喜歡我，那就讓他恨我，怨我，殺我，這輩子他就忘不掉我！”
“雪蓮！”
另一名女子嬌喝。
“姐姐，因為蝕骨雪靈我根本活不到二十歲，你忍心讓雪蓮帶著絕望和遺憾離開人世？我那麽喜歡他！”
那女子哽咽。
“雪蓮，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棄雪靈跟他表白？”
“姐姐他那麽驕傲，眼裏容不下半點瑕疵，姚碧蓮取代我一定會想方設法迫害他，未來楚若塵一定恨我入骨，盡管這非我本意，到那時我沒資格成為他的女人…哪怕靠近他都是褻瀆！”
“不悔？”
“不悔！”
轟！
那夜記憶洶湧重現，知雪後知後覺，俏臉煞白。
原來那夜救下少主的人竟是她…姚雪蓮！
“一命換一命，他救了我姐妹兩命，今夜我先還一命，我們還欠他一命，這條命五年後我親手還給他！”
這條命，五年後我親手還給他！
轟！
知雪嬌軀搖晃，霍萬三察覺異常道：“知雪？”
“萬三哥哥，我沒事。”知雪點頭又瘋狂搖頭，“我什麽都想起來了，我想起五年前那夜舍命救下少主的人是誰了…”
“你說什麽！”
“萬三哥哥，五年前那人給我吞服的忘憶丹已失效…難怪家主父親臨行前告訴我…日後無論她做錯什麽，都要原諒！”
“你說的是…”
唰。
霍萬三不可思議，看向台上的‘姚碧蓮’。
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竟是她！
“她是變態？”
“萬三哥哥…”
胖子啐罵。
楚若塵殺氣衝霄，整個人變了。
楚姚兩家五年前恩怨，一戰見分曉。
鏘！
劍吟聲落，楚若塵掌心突現通體火紅的火麟。
“此戰，你死我亡！”
楚若塵劍指‘姚碧蓮’。
“好。”
‘姚碧蓮’淡淡開口，無比清冷。
鐺！鐺！
兩聲脆響，‘姚碧蓮’手中多了對奇特武器。
陰陽交融，成雙成對。
器鋒繚繞陰陽靈氣，一陰一陽，分作兩柄。
雌雄雙器名陰陽鎖，鎖鋒化勾，鋒利無比。
“那是什麽…好可怕！看上去怕是姚家次女‘姚碧蓮’真正的武器，其等級難道已超越九陽城三階地器？乃是四階玄器？”
“無論誰隕，都是九陽城巨大損失！”
眾人議論紛紛。
“雲中月，月中雲，江山雌雄，天為妻，地為妾，都抵不過你皺眉一笑，何處為故園，何人共圓缺，天上地下，今夜我獨死…”
嗤！
雄陽鎖入體，她不願被鎖靈操控…這一戰姚雪蓮要死得有尊嚴！
楚若塵揮出一劍。
嗤。
劍氣入體見血，血不是‘姚碧蓮’的…而是楚若塵身上的血…
姚雪蓮的雪靈是假象…她真正的武靈正是雌雄陰陽鎖。
五年前拚死救下楚若塵那個血夜，雪靈凋零…
那夜她獻祭雪靈，被一個瘋婆子強迫覺醒奇怪的武靈…雌雄陰陽鎖自此跟她融為一體。
噗。
楚若塵仰頭吐血，不可思議看向‘姚碧蓮’。
終於看清她手中武器，一隻雌陰鎖。
陽雄鎖被‘姚碧蓮’刺入體內，這一幕看得知雪和霍萬三臉色劇變。
“‘姚碧蓮’過去五年種種反常行為，我本以為這女子天生放浪形骸，看來不是同一個人…”
霍萬三深吸一口氣。
“五年前姚占朝謀害我父親，你在哪！”
“我命在這，取走便是！”
‘姚碧蓮’動怒，有些狂躁。
師尊臨死前，強行將自己囚困那座洞府足足數月。
那是一尊…強大到可怕的洞幽境強者！
姚雪蓮那時，就連洞幽兩個字都未曾聽說過。
獻祭雪靈那一刻，姚雪蓮就殺死了過去的‘自己’。
她知道必須速戰速決，因為楚若塵太過妖孽。
遲，則生變！
她害怕楚若塵看穿自己秘密，那麽就連死都做不到…
“師尊…我下不了手…”
嗤！
姚雪蓮將陽雄鎖，入體五分。
一旦雌雄陰陽雙鎖現，楚若塵必死無疑。
就算不死，也會暴露【玄黃吞天訣】秘密。
“劍舞！”
趁姚雪蓮分神之際，一道赤色劍氣揮出。
鏗！
劍鎖相交，卷起一片火花。
身為洞幽境瘋婆子傳人，姚雪蓮連死都做不到。
“劍舞！”
虛空，驟然響徹無盡劍氣音爆。
刺耳劍氣破空聲響徹舞台，無數驚駭目光中一道身影狠狠砸落舞台上，落地的‘姚碧蓮’口中鮮血狂湧…
“師尊…不要！”
噗嗤！
吐血的‘姚碧蓮’無視傷口，第三次將陽雄鎖拍入體內。
她預感一旦陰陽鎖雌雄合璧，楚若塵就將當場身死。
五年前，拚死救他有何意義？
“你想死？”
“我不死，你如何登頂！”
“那就死！”
嗡。
嗤。
劍氣再入體，‘姚碧蓮’右臂中了一道劍氣。
姚雪蓮碧綠長裙齊肩斷碎，露出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
傷口雖結痂，但深可見骨的疤痕依舊讓人觸目驚心。
知雪瞬間確認，那夜，那女子，正是姚雪蓮！
“少主，不要！”
“塵哥，劍下留人！”
知雪和霍萬三兩人齊聲開口。
一旦楚若塵揮劍，日後知道真相必會留下心魔。
“塵哥，五年前那個血夜…”
霍萬三冷汗直冒，將知雪傳音內容一字不漏告訴楚若塵。
楚若塵渾身劇顫，不可思議看著吐血的‘姚碧蓮’…眼中隻剩茫然…
“師尊，這樣他就再無心魔了吧？”
嗤！
姚雪蓮，第四次將陽雄鎖深鎖丹田。
血流不止。
“殺了我！”
姚雪蓮掙紮起身，走向楚若塵。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另類？是不是覺得我殺了你這輩子都會對你愧疚？是不是覺得死在我手裏，這輩子我都不會忘了你？你別過來，滾啊！”
楚若塵咆哮出聲，臉上有青筋暴起。
姚雪蓮，竟是五年前那夜那個奇女子。
那夜凶險曆曆在目，楚若塵不想暴露【玄黃吞天訣】底牌！
此刻，楚若塵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