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回 喝毒練功增修為
二人很快就回到了先前的大廳之內,來到了對麵半開的門前,龍雪宜帶他走了進去。白禹開剛一進去,一股寒涼之氣撲麵而來,宛如置身極寒冰窟。
這是一間臥室,空間不大不小,裏麵同樣是一個冰的世界。地麵、四壁、天花板俱是整潔光滑的冰麵,潔淨平整地如同鏡子一般。臥室內床、桌椅、小凳等一應俱全,也都是冰做的。這裏除了冰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龍雪宜跳上了床,坐在了床沿上,向白禹開招手:“你過來坐。”
白禹開走了過去,坐在了寒冰**。他剛一坐上便感覺一股極寒的氣息從冰床內透出,凍得他一陣哆嗦。但他並沒有起身離開,一邊運功相抗,一邊問道:“這麽冷,你怎麽受得了?”
“我修習的是寒冰功法,在這裏我的修為進步更快。”龍雪宜解釋道。
“你帶我前來,就是讓我在這冰**修行?”白禹開問。
“是,也不全是。”龍雪宜從角落的冰桌上端起一個冰碗,捧到了白禹開的麵前。這碗也是冰製的,碗內滿滿盛著又黑又綠的粘稠**,聞上去有一股惡臭。
龍雪宜道:“這是千年黑斑蝮蛇的毒液和數百種毒物混合而成的劇毒,你喝一口到冰**運功修行,修為增長是平常的數倍。”
白禹開看著冰碗遲疑不定,麵上露不出了不忍之色。
“怎麽了?你怕會毒死你?”龍雪宜問。
白禹開搖搖頭,道:“我知道你的好心,也知道這毒藥與寒冰床的功效相當,都是通過外物刺激增加我的修為。”
修行中服用毒藥並非是罕見的事,毒藥能降低身體機能,從而迫使修行者不得不更快地運功抵抗藥性,從而將人的潛能發揮到極致。
“你輕輕喝一口,不礙事的。我每次都是輕舔一小口。”龍雪宜道。
“我不是說這毒藥。我是想說千年黑斑蝮蛇修行不易,賴以防身的毒液竟然也成了別人修行的良藥。你這一大碗的毒液,要殺了幾個黑斑蝮蛇才能獲得。”白禹開長歎一聲。
“你……”龍雪宜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我怎麽了?”白禹開問。
“你……你好特別。大家都說我們是不祥的惡龍,而你卻說龍是萬物之靈,是吉祥的化身。現在就連人人唾棄的黑斑蝮蛇你也為他們擔憂。你真的一個很奇怪的人。”龍雪宜眼睛一眨一眨,一字一句說道。
“不是我奇怪,是你們這裏太奇怪。”白禹開道。
“你放心喝吧,這個毒液是千年黑斑蝮蛇送給我娘的,沒有殺他們。”龍雪宜笑著道。
“你娘?她人呢?”白禹開問。
“喝吧。”龍雪宜似是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將冰碗放到了白禹開的手裏。
白禹開已經來到了危險、陌生的北界,很快就要和劫持段霧靈的歹人鬥智鬥力,心知此刻增加修為才是當務之急。他不再猶豫,端起碗來,小口喝了一口。這一口下肚,一股惡臭從口中傳遍全身,險些令他吐了出來。
這種惡心的感覺還沒結束,隨即五髒六腑內劇痛難當,痛得他渾身直冒冷汗。但他強忍著痛楚,趕忙施展“水靈心經”功法,調運體內靈力一邊運功,一邊驅毒,一邊禦寒。
就這麽過了一個時辰,白禹開才停止運功,橫躺在冰**,渾身大汗淋漓,身體幾乎虛脫。
但白禹開僅僅躺了片刻,又猛地坐起來,拿過冰碗,又喝下一大口毒液。很快他身上再一次出現了痛苦之狀,比之先前更為劇烈,他開始渾身抽搐,口鼻流血。但他毫不介意,再次運功相抗,將體內靈力的運轉提升到了極限。
又過了兩個時辰,白禹開停下了動作,身上傳來一陣酸痛,身心皆疲乏不已。
白禹開再次拿起冰碗,咕嘟咕嘟大口開喝,將碗內所有的毒液都吞了下去。隨後,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口鼻眼耳皆開始流血,身上的皮膚炸裂開來,鮮血直往外冒。他趕忙將“水靈心經”施展到了極致,體內的靈力運轉極快,體內經脈暴漲增大,全身的靈力瘋漲猛躥,他控製所有靈力,製住了傷口流血,然後一邊修煉“水靈心經”,一邊驅毒,一邊療傷,一邊禦寒,靈力高速運轉,一心四用,事半功倍。
又過了三個時辰,白禹開終於停了下來,他的“水靈心經”功力大成,修為大增。隻是身上的傷並未痊愈,餘毒也沒有根除。
白禹開本想再運功療傷驅毒,等徹底恢複之後再離開,但就在此時,忽聽外麵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將山體都震得一陣搖晃,他心知有異,急忙起身往外走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天上星辰璀璨,美不勝收。白禹開出了山洞,站在冰麵上,任由雪花落在身上。
突然,又是“轟”的一聲,前方冰麵炸裂開來,打破了夜色的寧靜。白禹開放眼看去,看到遠處的山腰間,龍雪宜和一個男子互相施展功法,打得異常激烈,將這黑色的夜晚照得流光溢彩。
白禹開急忙向著打鬥處飛了過去,來到龍雪宜的身旁。此時的她立於懸崖邊上,身旁站著十來隻冰豹,寒風烈烈,怒氣衝衝。
對麵的男子頭發淩亂,臉上肮髒,身上穿著破舊麻衣,腰裏別著一柄劍柄和劍鞘都掉色的劍,此刻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笑嗬嗬看著龍雪宜。
白禹開向她問道:“怎麽回事?”
龍雪宜一指那名男子,道“他是個壞人。”
“喂。你別胡說八道。”那名男子跳了起來辯白道。
白禹開問:“到底怎麽回事?”
男子道:“我本來是從這裏路過的,沒想到看見山頂上寫著幾個字,故而落下來瞧個仔細。後來這個小姑娘出來了,我就說了一句‘好標致的小姑娘,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哪裏想到她聽我說完就怒而動手,我是被迫自衛。”
白禹開又向龍雪宜問道:“是這樣嗎?”
“不是的,他看著逆天子留下的字,嘴裏念叨著冰魄之心,所以我才動手的。”龍雪宜道。
白禹開明白這又是一個前來搶奪冰魄之心的人,正要斥責他,忽聽那人道:“冰魄之心我也隻是念叨了一下,我此行主要是為了追蹤逆天子。”
“你找逆天子做什麽?”白禹開問。
那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當然是為了打敗他。”
白禹開想起剛才此人與龍雪宜過招處處手下留情,沒有任何的攻擊殺招,心道此人不是凶惡之徒,便道:“閣下要打敗逆天子,果然是豪氣萬狀,令我佩服。”他知道這人雖然勝過龍雪宜,但根本不是逆天子的對手,尤其是無法匹敵逆天子手中那柄神劍。
那人笑道:“打敗逆天子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不值一提。我奇怪的是,在山頂的冰麵上為什麽會留下他的字?”
白禹開可不願意告訴別人自己和逆天子已經結拜為兄弟了,故而沉思不語。他還在思索,那人接著道:“是了,一定是逆天子故意留下字,好欺騙找他的人來此。”
那人又問道:“你是何人?在這裏做什麽?”
“我在等人。”白禹開答。
那人從腰間拿出一個葫蘆,大口喝了起來,連喝五六口之後,將葫蘆扔給了白禹開。白禹開伸手接住,聞到裏麵酒香四溢,也大口喝了起來。
“你也不怕酒中是否有毒,真是有膽識。”那人大喜道。
白禹開也十分歡喜,喝了幾口之後又將葫蘆拋了回去,大聲道:“真是痛快。”
那人接過後再喝了幾大口,對著白禹開道:“你很合我的脾氣,不知如何稱呼?”
白禹開道:“我叫白禹開。”他注意著那人的神情,但那人臉上毫無波瀾,的確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我叫楚兵之。”那人道。
“好名字。”白禹開不在意這是真名還是假名,隻覺得“兵之”二字有說不出的意味。
楚兵之看了一眼龍雪宜,問道:“兄弟你是看上冰魄之心,還是看上她的內丹了?”
“都沒有。”白禹開已經不想做任何解釋。
楚兵之見他不似說假話,忽然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又道:“你什麽都不貪圖,難道說你喜歡上了她?你這……你也太……”
後麵的話沒說完,但白禹開豈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他眉頭一皺,心中說不出地惡心,隻覺得在這些齷齪肮髒之人的想法之中,似乎一切行為都得是唯利是圖。他行俠仗義、維持正義必是別有所圖,且還是虛偽和變態的。
白禹開一言不發,轉身離去,來到了龍雪宜身邊。龍雪宜正躺在一個冰豹的背上,癡癡看著天上的星空,他二人的講話她全都聽到了。她一見白禹開走來,坐起身來,對他道:“我相信你不是壞人。”
白禹開見她如此天真可愛,心中陰霾一掃而空,笑了笑,抬頭看著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