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欺人太甚
楚河剛下樓，就看到王英俊哭喪著臉蹲在樓梯口。
王英俊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是他後，立刻扭動肥胖身軀撲上來哭訴。
“楚少，銀子！我的銀子都輸光了！”
楚河急忙閃身躲開，“你好好說話，到底是怎麽回事？”
撲了個空，王英俊一臉委屈，小聲把剛剛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
原來跟著楚河接連賭贏後，他飄了，認為自己也能逢賭必贏，於是到處下注賭錢。
其結果可想而知，不到一刻鍾，之前贏連帶著他身上的銀票全部輸了個精光。
“楚少，你可以一定要幫幫我啊！”王英俊哭訴道。
“差不多就行了，你都是要賺大錢的人，還在乎這點小錢？”楚河笑了笑，道：“賭局的結果可是馬上就要揭曉了。”
王英俊聞言頓時就來了精神，扭頭望過去，剛好看到柳如風在一群學子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
“這不是王家大少王英俊嗎？”柳如風笑著走過來，“王少是個善人，知道學子們讀書需要用錢，就送了兩萬兩銀票和一張歸雁圖，大家還要謝謝他啊！”
“是啊，王少是個大善人，給咱們送了銀子！”
“王少，多謝了！”
“……”
眾學子皆是滿麵春風，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王英俊就如同吃了蒼蠅一樣，臉色極為難看。
“柳公子自己花銀子買書，支援了許多書坊，也是個大善人。”一旁楚河笑著開口。
柳如風聞言眼神一寒，笑道：“楚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
“是什麽意思你自己品味，自己做的事，還怕別人知道？”
楚河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讓柳如風有種莫名的不祥之感。
“胖子，咱們走吧，黑龍坊開始統計了。”
楚河招了招手，王英俊立刻跟上。
柳如風也在眾學子的簇擁之下趕了過去。
負責清點數目，宣布賭局結果的是之前接待楚河的那管事，叫李山，也是這處賭坊的負責人。
由於牽扯到的銀子數額太大，隻有他才能主持大局，並且調來了許多氣血蒸騰的武者鎮場子。
這種大賭局，結果出來時經常會引起賭徒暴動，不得不防。
站在楚河贏的這邊，就隻有王英俊和楚河兩人。
在柳如風贏得那一側，則站了有數百人之多。
其中小部分是學子，更多的是一些嗜賭成性之徒。
不管是學子還是那些賭徒，都已經傾盡家財，想要在這賭局上分一杯羹。
此時他們都是一臉興奮，隻等李山宣布結果，然後大賺一筆。
李山接過小廝地上來的數目，臉色接連變化，最終恢複平靜。
“現在開始宣布兩本書五日內售賣數目。”
“第一天，《水滸》九十本，《如風詩集》八千五百九十二本！”
聽到這個數目，押柳如風贏的那幾百人頓時歡呼了起來。
“不愧是柳少，第一天就賣出去了八千多本，楚河的書連柳少的零頭都不如。”
眾人歡呼雀躍，李山則接著宣布第二日的銷售。
“第二天，《水滸》一千五百二十本，《如風詩集》三千二百本！”
李山話音落下，下麵議論聲不斷。
“楚河的書還不錯嘛，第二天竟然能賣一千多本，隻可惜和他的對手是柳少。”
“不錯，隻是兩天《如風詩集就賣了》一萬一千七百九十二本，《水滸》也才一千六百一十本，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眾人心中大定，仿佛這錢已經落入口袋了。
“第三天，《水滸》六千本，《如風詩集》一千九百二十本。”
聽到這個數字，所有人臉色皆發生了變化。
怎麽回事？《水滸》竟賣的比《如風詩集》還多，這怎麽可能？
眾人有些擔憂。
“第四天，《水滸》三萬五千本，《如風詩集》兩千三百二十五本。”
頓時，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水滸》一天的銷售就超過了《如風詩集》，這怎麽可能！
“李管事，是不是有內幕，一本雜書怎麽可能賣這麽多！”
“是啊！他的銷售怎麽可能在一天內漲到三萬多本，是不是他自己采買了！”
“卑鄙，無恥！”
“……”
一時間，叫嚷聲成片，所有人都憋的臉色通紅，眼睛仿佛要冒出火焰來。
特別是那些學子，已經開始用滿口仁義道德來叫嚷，嗬斥。
這可是關乎他們全部身家，一旦輸了，就會失去所有！
李山沒有理會即將暴動的眾人，而是繼續念下去。
“第五天，《水滸》四萬零二十三本，《如風詩集》七萬九千三百二十一本！”
頓時，所有人都驚住了，第五天，《如風詩集》竟然賣了接近八萬本？
有學子悄然將目光望向柳如風，卻看到柳如風神色淡然，沒有絲毫慌張。
而對麵的王英俊，已經是氣的臉色漲紅，臉頰上的肥肉不斷抖動。
“黑幕！絕對是黑幕！柳如風他一定使了什麽不光彩的手段！”
“前幾天都沒多少人買他那破詩集，怎麽今天突然就冒出這麽多買家！”
王英俊憤然嗬斥，肥胖的手指著柳如風氣的直抖。
“柳如風，你自己說是不是用什麽不光彩的手段了！”
柳如風沒理會他，反而是那些學子賭徒們開始叫囂起來。
“柳公子乃是平陽城第一才子，他的詩集大賣有什麽可懷疑！”
“就是，或許最近民眾開化了，知道柳公子詩集好，都去買了。”
“是啊，柳公子的詩集我讀過，就算和一些大儒相比，那也是不差！”
“……”
聽著眾人的叫囂，王英俊氣的手都在發抖，這群家夥在《水滸》大賣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一隻手搭在了暴怒的王英俊肩頭，他回頭一看，是楚河。
“楚少，他們欺人太甚！”王英俊一臉憋屈。
“我知道。”楚河淡然道，“不用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
兩人說話之時，那些賭徒已經開始讓李山宣布結果。
李山正要宣布，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慢著！”
眾人回頭望去，一個背負長槍的中年大步走來，一手拖著柳家管家，另一隻手還抓著一個賬本。
看到那賬本和劉管家，柳如風瞳孔一縮，臉色變得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