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坐如大爺
那年十八，學員宴會，站著如嘍囉。
現在還是十八，學員宴會，坐著如大爺。
雖然肖遙是抱著帶肖雪去蹭飯的心態去參加晚宴的，但剛進六樓，他就受到了七皇子的熱情接待與熱烈歡迎：“肖學弟！你可總算來了，可讓我們一陣好等啊！”
肖遙尷尬一笑抱拳道：“見過七皇子殿下。”這太陽都沒下山，六樓都沒幾個人，我都提前來了，你還一陣好等？
隨後七皇子轉身去給眾人介紹：“來，諸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今晚宴會的主角肖遙，肖學弟，相信大家對他已經非常熟悉了。今天的晚宴是為了慶賀肖學弟突破到煉氣期，大家熱烈一點……”
現場隻有幾個正在擺盤的侍女給了他點回應。
肖遙這才明白，今日的晚宴，原來是為自己開的席。
熊小月和穆絳綰給七皇子打過招呼後，直接帶著肖雪一起去吃東西了。
肖雪其實很好哄的，隻要不搶他哥，啥事的好商量。
穆絳綰答應她以後絕對不當肖遙的妹妹之後，再給了她點小女孩的玩具，很快就哄好了她。
待幾人走後七皇子拉著肖遙親熱道：“肖學弟不必如此見外，你我都是浩然武府學員，你直接叫我穆學長便是，或者叫我德才哥也成，我叫穆德才。”
肖遙覺得“德才哥”聽著太不正經，遂道：“見過穆學長。”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穆德才笑了笑，擺出一個請的姿勢，“我知道肖學弟不喜飲酒喜飲茶，遂為你特意準備了今年雨前開采的初展碧龍春，走，我們一起去品品。”
看對方如此熱情，其實對茶也沒啥研究的肖遙隻好點點頭：“好，請。”
倆人來到六樓露台位置，之前空空如也的露台，此刻擺上了一桌二椅。
坐定後，穆德才招了招手，一名侍女端上了茶葉茶具。隨後穆德才親自泡起了茶。
“肖學弟，你別看這茶是綠的，但它別名卻叫黃金茶，據說市場上這一兩茶的價格啊，就值一兩黃金。說來慚愧，我也是報了肖學弟的名字，才找我父皇討來的，否則我自己可沒錢買這麽貴的茶，哈哈哈……”
一邊閑聊，穆德才一邊說著一些肖遙不太懂的泡茶專業術語，搞了許久才倒出了兩小杯茶水，然後遞給了肖遙一杯，道：“肖學弟，請。”
肖遙點點頭，端起茶裝模作樣地品了品，感覺還沒肖雪泡的幾個銅板一包的茶好喝。但還是很給麵子地點了個讚：“好茶，好綠茶！”
隨後倆人開始了尬聊，主要是穆德才在說，肖遙點頭附和。
“肖學弟，你在武府住得還習慣？”
“習慣。”
……
“肖學弟，聽說楓城那邊靈氣稀薄一些，對嗎？”
“可能吧。”
……
“肖學弟，最近吳城那邊有座上古刀仙秘境出世，還有大約一月就完全開啟了。據說秘境陣法隔絕了築基期以上修行者，屆時我們武府也會派去不少煉氣八段圓滿的學員。對此你怎麽看？”
“我坐著看。”
……
不一會兒，華燈初上，賓客開始逐漸多了起來。
每一位賓客來之後都得和東道主穆德才打個招呼說上幾句，然後穆德才就給他們每人都介紹下旁邊的肖遙。
肖遙作為主角，也不好意思走，隻好和個大爺一樣坐在那裏，望著樓外走神，時不時點點頭，嗯幾聲，連他們叫什麽都沒記清。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
過了好半天，直到穆德才站起身來迎接一個貴客時，肖遙才退出了大爺模式，因為穆德才把他也拖了起來。
“肖學弟，這位是我們武府的名人鎮北王養女洛紫薇，是比你大兩屆的學姐！”
“洛學妹，這位是我們武府這一屆新生第一人，肖遙學弟！”
肖遙回過神來抱拳道：“見過洛學姐。”隨後才仔細看了看麵前這女人，隻見她身材性感胸有溝壑，一顰一笑皆帶著一絲嫵媚，每一個普通的動作都似乎都給周圍男人傳遞出某種暗示的信息。
洛紫薇輕輕一笑：“喲，看來關於肖學弟的傳言至少有一半是對的，肖學弟果真英俊瀟灑、氣度不凡。
哎，上次宴會我未來參加，昨日綰兒妹妹邀我去觀戰，我又未參加，結果錯過了兩次領略肖學弟風采的機會，真是我的損失啊。”
肖遙淡淡道：“洛學姐過獎了。”
穆德才笑道：“哈哈哈，肖學弟，洛學妹可是帝都三大美女之一，她一般可不誇人，誇的也定不是一般人，你就別謙虛了。”
肖遙笑了笑道：“我真覺得我平平無奇。”
洛紫薇嫵媚一笑，“肖學弟還真有趣。你若都平平無奇了，那我算如何？”
肖遙想了想道：“平平無奇倒不至於，算個凹凸有致吧。”
洛紫薇掩著嘴哈哈大笑：“哈哈哈，凹凸有致，這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對我最特殊的評價。秒啊，秒啊！”
肖遙也笑了笑，她外貌也就不到墨瑤一半的吧，主要是怕說她長得一般，她急眼了。
這時，一個身材如小塔一般、長得小兒止啼的壯漢走了過來，瞥了肖遙一眼後，對洛紫薇道：“姐姐，你怎的又把我丟了？而且還對他這個長得焉壞的家夥笑這麽開心？你就從不對我笑這麽開心，憑什麽？我爹說你是我未婚妻，以後你是要當我老婆的！”
洛紫薇對著肖遙尷尬一笑，隨後轉身對壯漢小聲道：“我叫你在那兒先吃東西，我打個招呼就回來，你怎麽過來了？不要亂說話，不要惹事！”
穆德才也上前打圓場，道：“洛戰，這位是本屆新生第一人肖學弟；肖學弟，這位是鎮北王的獨子，洛戰。他喜歡開玩笑，你別較真。”
肖遙也沒計較他之前的話，抱拳道：“見過洛學長。”
洛戰卻囂張道：“焉壞的家夥，穆老七說你是新生第一人，你很強嗎？”
肖遙搖搖頭：“一般。”
穆德才道：“洛學弟不得無禮！”洛紫薇道：“戰兒，閉嘴。”人家昨天才斬了個金丹，你說強不強？
洛戰沒理他們，接著對肖遙道：“一般是何意思？幹脆我們倆來比劃比劃，誰贏了姐姐就當誰老婆，你敢不敢。”
肖遙淡淡道：“不敢。”
洛戰道：“哼，垃圾。”
穆德才道：“洛學弟，夠了，你先退下。”隨後他拉著肖遙小聲道，“肖學弟，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腦子不太好，偶爾會發傻發瘋。”
洛紫薇也趕緊賠笑道：“肖學弟，你別跟我弟計較。”
肖遙點點頭：“嗯，我垃圾。”
洛戰嗬嗬一笑對洛紫薇道：“姐姐，這人不僅焉壞，還是個垃圾，你看他都不如我，你對我也那麽笑笑吧。”
洛紫薇給他翻了個白眼，本想再和肖遙再聊幾句，但看洛戰這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樣子，也就不敢留了，遂去了別處，洛戰威脅了肖遙幾句後，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
洛紫薇長得**動作也**，雖然她坐在角落冷著臉，並不主動找人說話，但也對所有男人自帶萬有引力，不過洛戰在她旁邊眼睛大大像銅鈴，眾色胚也就隻是遠遠地望上幾眼，不敢上前搭訕。
肖遙也沒過多關注此二人，隻是覺得上次晚宴若他倆來了，估計苟曉碧也輪不到自己動手了。
又過了會兒，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肖遙之前就記得名字的陳若男、周先鋒、劉二柱、張瑞波四人也一同參加了晚宴，三月不見他四人都已經煉氣二段了，在這一屆新生中是第一梯隊的。
穆德才看肖遙和他沒什麽話說，尬聊了會兒後，也起身去其他地方晃悠了，畢竟他話挺多的，陪了肖遙這麽久算是給麵子了。
肖遙也樂得清靜，一個人坐著和個大爺似的，一邊喝茶一邊看樓外風景。
結果沒過多久，穆絳綰卻跑了過來。
“肖遙，我現在和雪兒妹妹成為好朋友了。”
肖遙點點頭：“嗯，玩得開心就好。”
穆絳綰接著道：“我剛剛還問雪兒妹妹我能當她嫂子不，她說隻要通過了她的考核和你的考核就可以了，我已經被她批準參加考核了。”
“噗嗤！”肖遙一口茶噴了出去，“你要幹嘛？”
穆絳綰狡黠一笑，伸出右手將纖細的手指一根根攥攏，握拳道：“小月姐說你最聽雪兒妹妹話了，隻要我把她搞定，到時拿下你還不是手到擒來。哼！我肯定能通過她的考核的！
對了，這是我的傳信符，你要考核我的話，我也時刻準備著，隨叫隨到。”
說著她拿出一張傳信符塞給了肖遙。
肖遙愣了幾息後，趕緊起身去找肖雪，妹啊，你可千萬別又這麽便宜地把你哥給賣了啊！
結果，沒走幾步，肖遙就聽見大廳一側傳出了一陣盤子桌子摔在地上的聲音。
轉頭一看，隻見洛戰正拿著一對宣花大斧，在一邊罵追著當日力壓肖遙奪得新生考核第十的穆忠林亂砍。洛戰一身氣息非常狂暴，境界應該是煉氣八段圓滿。
“王八蛋，敢調戲我姐姐，有種別跑，老子砍死你！”
“戰兒，算了，他開玩笑的，你別鬧了！”隻有煉氣二段的洛紫薇在旁邊拉都拉不住他。
穆忠林雖然隻有煉氣一段，但他運起了步法武技，跑得飛快，所以一邊跑還一邊嘲諷：“那**長那麽騷，還不能讓別人看，讓別人說了？姓洛的，老子給你明說了，老子不僅今天要調戲她，老子明天還要上了她！老子不怕你，我爹也不怕你爹！”
肖遙覺得他比自己還狂。
果然，一聽他這話洛戰更生氣了，一路狂砍，砍碎了不少桌椅，但他雖然力量大但動作直來直去，也沒有用武技，一時間竟砍不到對方，被氣得哇哇大叫：“你有種別跑，吃我一斧啊。”
洛紫薇聽到穆忠林這極具侮辱性的話皺了皺眉，也直接不勸了。
在場學員都沒築基期的，麵對如此狂暴的洛戰，一時間竟沒人敢上去管，隻能給他們騰出了戰場，然後在旁邊吃瓜。
“這誰啊，敢去調戲洛紫薇，惹洛戰？”
“聽這口氣應該是今年新學員穆忠林，八王爺嫡子。”
“怪不得，也是個拚爹的主兒。”
醉仙樓的尿性是你們隨便打，反正打完了賴不了賬得賠錢了再走，也懶得來管。
所以倆人愣是繞著場子跑了兩圈，直到那邊聽到聲音趕過來的穆德才看到這陣仗後才趕緊上來勸架。
但他也隻有煉氣七段，自認為扛不住洛戰一斧子，隻能以“勸”為主，不敢把自己“架”到中間去：“洛戰，你別鬧了，穆忠林，你也別罵了，打來打去成何體統，和和氣氣的好商量！”
穆忠林卻不聽勸，罵道：“洛紫薇那**還不能讓人操了？你叫個屁！”
洛戰被氣瘋了，甩開來拉他的穆德才：“他還在罵我姐姐，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穆忠林的嘴反而越來越毒：“你長這麽醜，那**怎麽可能喜歡你？她一定背著你在外麵搞了不少男人了，怎麽？還缺我這一個？”
結果穆忠林此話話音剛落，氣得不行的洛戰直接一斧子投擲而出，巨大的斧子險而又險地貼著他的大腿飛了過去，砸中了地麵。
穆忠林被嚇壞了，他沒想到不會用武技的洛戰居然還能丟斧子遠程攻擊，若這一斧子砸中他，他不死也得殘廢。但他沒有停止叫罵，而是往人群中躲去。
一時間整個六樓雞飛狗跳，所有人都暗罵起了穆忠林，四散而逃。穆忠林卻順著一股人群，往膳房那邊方向逃去。
肖遙心裏暗道不好！趕緊追去，但因為距離最遠，他又處於腎虛狀態跑得不算快，所以剛衝到隔牆處，就看到一群人已經又衝了回來，跑在其中的熊小月抱著肖雪。
肖雪被凶神惡煞的洛戰嚇得哇哇大叫，肖遙趕緊上前將她接過來安撫他，剛鬆一口氣，穆忠林又被洛戰追著跟在人群後麵衝了回來。
熊小月被嚇得跟著其他人跑了，腎虛的肖遙抱著肖雪就跑得更慢了，掉在了最後麵。
這時穆忠林也是被砍急眼，準備禍水東引、借刀殺人、抱個大腿，衝著肖遙跑來的同時大聲喊道：“姓洛的，你有種再給我一斧子！你今天打不死我，我明天必上了你姐姐，和肖遙倆人一起上！肖遙救我！”
肖遙：“……”你丫還真說話算話？
“給我去死！”洛戰怒不可遏，將剩下的一柄斧子也投擲而出。
穆忠林在肖遙麵前一個閃身，準備躲開。
結果……他一躍而起，人卻在空中被風吹停滯了一瞬間，洛戰緊接而來的斧子一下子砸入了他的……屁股！
“啊……”一陣叫慘叫聲響起，屁股變成四瓣的穆忠林被砸落在地上，疼得直抽抽。
追在後麵勸架的穆德才見此情景都崩潰了。
隨後有些癲狂的洛戰走上前來，從穆忠林屁股上上拔出帶血斧子向肖遙繼續走來。
肖雪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趴在肖遙肩上大聲尖叫，肖遙單手握住劍柄，劍丹蓄勢待發，抬頭瞪向洛戰的眼睛，劍意瞬間發動，集中於洛戰：“滾！”
洛戰如遭重擊，立刻停止了腳步，斧子從手上掉了下去再次砸入穆忠林的後背。隨後他抱著頭退後半步，一屁股坐了下去，坐到了穆忠林腦袋上。
穆忠林直接昏死了過去。
肖遙鬆了口氣，還好這瘋子心靈不堪一擊，否則還真不好對付，他退後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後，才緩緩撤去劍意。
洛戰這時才放下了抱著腦袋的雙手，甩了甩腦袋，站起身來，踢了穆忠林幾腳，隨後看向肖遙。
肖遙一邊安撫著肖雪，一邊平靜的與之對視，洛戰不敢直視，趕緊低下了頭。
“你也喜歡我姐姐？也想那啥我姐姐？”
肖遙頗為無語，也覺得他天天守著這麽個未婚妻挺悲催的，遂解釋道：“沒有，剛剛這人是汙蔑我的！我跟他不熟！”
旁邊趕過來的洛紫薇趕緊擋在了洛戰麵前道：“戰兒，別鬧了，你今天闖大禍了。”
說著她準備去拉走洛戰，結果洛戰卻大聲問到：“那，姐姐，你之前對他笑那麽開心，是不是也喜歡他？”
洛紫薇臉微微一紅：“你別亂說！”
洛戰卻搖搖頭道：“姐姐，我沒打過他，反正你不喜歡我，你以後就當他老婆算了吧。”
洛紫薇皺眉道：“夠了，你今天要鬧哪樣？”
肖遙見情況越來越離譜，抱著肖雪準備溜了。結果洛戰立刻跟了過來。
肖遙皺了皺眉，準備再次發動劍意：“你要幹嘛？”
洛戰擺了擺手，低下頭道：“我把姐姐都讓給你當老婆了，你能不能教我你剛剛直接給我腦袋一棒的那一招？”
劍意這玩意肖遙自己都沒搞清楚：“我不會教。”
“你就教我吧，以後有人再騷擾你老婆，我直接像你那樣給他一棒。”
“我老婆？”
“你老婆就是我姐姐啊，我現在先保護你老婆，等以後我有老婆了再保護我老婆。對了，我應該叫你姐夫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