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猜測

按照藥房夥計的指點,風紹在一家酒館裏找到了癩頭三等人。

此時癩頭三等四人正坐在一張酒桌旁,一壇老酒兩斤牛肉,一邊喝著酒吃著肉,一邊大聲嚷嚷著。

隻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癩頭三人如其名,長著一個癩頭,也就是腦袋上長著黃癬。

坐在癩頭三對麵的是一個身材瘦小賊眉鼠眼的青年。他端著酒笑道:“癩頭老哥眼神果然了得,居然遠遠地就看到那小丫頭手上攥著銀子。也不知那小丫頭是從哪偷來的銀子,足足有五兩重呢!”

癩頭三笑道:“管她呢!反正她偷來的銀子,正好孝敬咱哥幾個美美地喝上一頓!等回頭啊,咱們再去找那個丫頭,問問她到底是從哪偷來的銀子,咱們也好去打打秋風!”

坐在癩頭三左邊的是一個五短身材滿臉橫肉的漢子。他“嘿嘿”一笑,說道:“隻不過說起來,那小丫頭也怪可憐的。好不容易偷來這麽一錠銀子,還被咱哥幾個搶走了!不過也就是咱哥幾個好心,隻搶了她的銀子。換了別人啊,非得把她整個人都賣到窯子裏不可!”

“哎!老五,咱們可是盜亦有道。這錢是咱們收的保護費,自然是不能再幹那逼良為娼的事。等那小丫頭什麽時候交不上保護費,咱們什麽時候再考慮要不要把她賣到窯子裏去!”坐在癩頭三右邊一個看上去麵皮白淨卻神態卻頗為猥瑣的青年笑嗬嗬地說道。

正在這時,一隻手突然伸向酒桌,將酒壇子提了起來。四人同時一怔,然後向伸手的那人望去,卻見是一個麵容俊美卻神色冰冷如霜的青年。那青年提起酒壇,便“噸噸噸”地連灌了好幾口,然後皺了皺眉,說道:“什麽破酒,勁這麽低,怕是喝上三壇都醉不了!”

癩頭三等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那五短身材的漢子“啪”地一聲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你是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在大爺頭上動土!趕緊把酒給我放下!”

青年卻是先看了一眼那漢子的拳頭,然後突然問道:“那小姑娘身上的傷,主要是你打的吧?”

那漢子先是一怔,隨後“哈哈”一笑:“我當是什麽人,原來是來給那小丫頭出氣的!不錯,打那小丫頭的,正是你爺爺我!你要是不想步她的後塵,就乖乖地把酒放下,然後給我們哥四個各磕三個響頭!我們哥幾個今天心情好,你若是磕得好了,我們哥幾個就不尋你的晦氣了!”

“哦?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嘍?”青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謝倒不用,不過……”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那青年猛地一揮手,將酒壇子狠狠地砸在了壯漢的頭上。

隻聽“咣”的一聲,那壯漢當即被砸了個頭破血流。壯漢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癩頭三等人見狀,紛紛站起身來。酒館老板和夥計見狀,也是紛紛睜大了眼睛,一臉驚駭的看著青年。

癩頭三明顯是幾個人中的老大,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青年,冷冷地說道:“朋友,我們哥幾個沒得罪你吧?”

青年冷冷地說道:“不好意思,你們得罪我了。”

“不知我們到底如何得罪閣下了?”

青年指了指桌子上的酒肉:“你們用我的錢,買了酒,買了肉,在這吃得痛快,還想待會兒找我打秋風,你們說你們有沒有得罪我?”

幾人先是一怔,隨即恍然。

那麵皮白淨卻神態猥瑣的青年說道:“朋友,這錢可不是我們從你身上偷來的,而是那小丫頭偷的。我們把錢搶過來,也算是給你出氣了啊!你這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動手打人,是不是太不講理了?”

大概是青年動手的狠勁震懾住了幾人,因此他們說話的語氣比那壯漢客氣了不少。

這青年畢竟是生麵孔,癩頭三幾人都不知道他背後有什麽人。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惹不起的人,那麽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這就是他們這種人的處世哲學。敢於向比自己弱小的人揮舞拳頭,也能毫不猶豫地向比自己強大的人認慫。

青年輕蔑地看了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轉向癩頭三,冷冷地說道:“那小丫頭的銀子,是我給的。你們搶走了我給她的銀子,就是搶了我的銀子。說不得,我今天非得要好好教訓你們幾個一頓,免得出去禍害人!”

此言一出,幾人頓時知道此事不能善了。這幾人也是當機立斷之輩,當下便紛紛操起板凳,向青年揮舞而來。

……

片刻之後,四人都倒在地上,呻吟不止。他們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白臉,竟然如此能打。幾人皆是一個照麵,就被打倒在地。

可那青年便似是拿幾人當老鼠一般戲耍,明明可以直接就把幾人打得再也站不起來,可偏偏手上收了幾分力。癩頭三等人被打倒後便再次衝上去,衝上去後便再次被打倒。幾次三番下來,他們便終於明白了。

這個青年,根本就不是他們打得過的。

癩頭三倒在地上站不起來,嘴上卻是叫罵不休:“小子,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等我兄弟回來,一定叫你好看!”

青年隨意坐在一張凳子上,聞言隻是淡淡一笑:“你說的那個兄弟,莫非就是那個拜入太微宗的葉辰?”

癩頭三麵現得意之色:“原來你也知道我兄弟的大名!既然如此,那還不快快向我們兄弟幾人道歉,然後再賠上百八十兩銀子?隻要你表現出道歉的誠意,這件事我們兄弟幾個就既往不咎了!”

青年走上前去,然後猛地一腳踩在癩頭三的大腿上。隻聽得“嘎啦”一聲,癩頭三忍不住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聽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後背直冒寒氣。

青年蹲下身子,看著癩頭三,冷冷地說道:“你不是想讓你兄弟替你報仇嗎?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記住了,我的名字叫風紹,跟你兄弟告狀的時候,可千萬別叫錯了名字!”

“你……你……”癩頭三先是咬牙切齒地想要說些什麽,但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令他不敢細想的可能浮出腦海,“你難道就是……太微宗的掌門大弟子,最近的新任聖子,風紹?”

“看來我還是有點名氣的嘛!”

風紹抬腳,又把那壯漢的四肢一一踩斷,疼得那壯漢滿地打滾,哀嚎不止。

風紹扭過頭來,看著幾個人,冷笑道:“仗著我太微宗的名號在外麵為非作歹,你們幾個真是好大的狗膽!癩頭三,你放心吧,你兄弟我肯定會好好替你管教的,畢竟我可是他的大師兄啊!”

癩頭三聞言,不禁眼前一黑。

完蛋!這下子怕是連自己的兄弟都要栽進去了!

風紹在將幾人整治了一番後,又扔給酒館老板一錠銀子,說道:“把他們幾個扔出去吧!別人問起,就說打他們的是太微宗的風紹!還有,這城裏若是還有誰敢仗著我太微宗的名號胡作非為,你們就去玲瓏閣那邊告狀。等我下次來的時候,一並處理!”

說完,風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風紹也沒想到,不過下山買個東西而已,居然會碰上這樣的事。以葉辰這類人的尿性,結義兄弟被打了,那肯定是要報複回來的。至於到底誰對誰錯,反而並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這就是氣運之子的特點,自己及自己的兄弟永遠是對的。

別指望跟他們講道理。

風紹在揍這幾個人之前,便想清楚了其中的一些關鍵。很顯然,他跟葉辰結仇怕是不可避免了,而與氣運之子結仇的,不是反派是什麽?風紹隱隱覺得,這件事的發生,或許是注定的。他跟葉辰注定是敵人,他們之間的仇怨,隻會加深,不會了結。

除此之外,風紹還需要搞清楚其他一些事情,比如氣運的變化到底取決於什麽。昨天在大典之上,師尊青陽子悄然間站隊葉辰,曾讓葉辰的氣運一度由紫轉金。而當風紹擊敗他後,葉辰的氣運便重新降了回來,甚至還較先前弱上幾分。

而當葉辰失去血煉劍後,他的氣運再度下降,已經由先前的深紫色變成了淡紫色。

據此,風紹推斷,葉辰的氣運來源,其一在於人脈,其二在於外物。這個外物,除了神兵利器之外,可能還包括諸如天材地寶和靈寵等能提升其實力的東西。

而以風紹對玄幻小說的了解,可能還會存在一些隻有氣運之子能夠激發但對旁人絲毫無用的事物,比如幾千幾萬年都沒人能看懂的無字天書,到了氣運之子手裏就變成了至尊功法。

像這種東西,對氣運之子的氣運增長,肯定會有很大的幫助。

至於自己的氣運變化,風紹心裏也隱隱有了一絲猜測,隻是暫時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要想驗證自己的猜測,或許還需要多做幾個實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