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克製,別失手打死

方澤迅速接近山嶺隘道。

他距離百姓夜遷的道路已經不遠。

太遠處聽不到的種種聲音,已經在方澤耳邊更清晰的響起。

聽著行動中百姓偶爾一兩句的話語,方澤心中微微一動,神色也有一些意外之喜。

雖然都隻是隻言片語,可方澤卻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覺,好似能聽懂部分。

這就頗為讓人驚喜了。

方澤在胸口圓形痕跡要填滿繞行一周的時候,考慮過這個問題,就是到了其他世界,語言不通會如何,並做了相應準備。

現在看來,情況要比預想之中好不少。

隘道行路的百姓的話語,方澤雖然未能全部聽懂,但感覺頗為熟悉,有些類似天洲界大周吳郡那邊的方言。

這倒不意外,畢竟記載中,各個其他微宇,中宇世界,原本和天洲界就是一體,語言可能另有衍化,但源頭大致相同,此時感覺有些熟悉並不算異乎尋常。

雖然此種語言和吳郡方言還有區別,但大致是同一語係,稍微用心,倒是不難再學會聽懂。

這些年方澤行遍大周各地,加上神魂強大,記憶極好,大周各地方言都會說兩句,本是興趣使然多學了點東西,卻沒想到此時會派上用場。

見語言障礙不大,方澤心中又是多了幾分安然。

此時他已經快接近嶺中隘道,步下速度也放緩了一些。

他準備去接觸一下此地之人,一方麵熟悉一下語言,一方麵看看能不能打聽一些消息。

方澤看向隘道之中,打算找一個看起來像是商人,富戶,或者是書生之類的人接觸一下。

這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這樣的時代,尋常農戶和普通百姓所在的消息層級太低,一來閉塞知道的消息不夠多,二來真假難辨。

而商人,富戶和讀書人,一般消息更加靈通,也更準確。

方澤正在觀察的時候,忽然隘道傳來一陣喧囂。

方澤側目,隻見不遠處隘道上,一輛牛拉篷車被五個壯漢攔住,牛車趕車的是個五十歲許的老漢。

車被攔住之後,老漢跳下車來,想和那幾個壯漢理論,卻沒說幾句話,就被推搡在地。

篷車車簾打開,一個二十五六歲,看起來文質彬彬書生氣質的男子下車,見到被推搡在地的老漢,似是有些怒氣,卻還盡量克製,和壯漢理論。

可沒等說兩句,忽然一名壯漢亮出了一把解腕短刀,書生頓時色變,說話都不連貫了,片刻之後也被推在地上。

兩名壯漢想上牛車好像要找什麽,剛拉開車簾,就聽到裏麵有女子驚叫,還有孩子啼哭聲音。

掀開車簾的壯漢非但沒有止步,反而大聲獰笑,聲調頗為**褻。

書生頓時急了,想要掙脫站起,卻被一名壯漢踩住胸膛動彈不得,書生被踩在地上,掙紮不起,隻能痛聲疾呼。

可是,周圍行路百姓雖有人想幫忙,卻見那持著短刀的壯漢拿著刀衝著四周比劃,圍觀的年輕人中有些人臉上或有義憤神色,卻終究沒敢上前。

女子驚叫更大,被兩個壯漢拉扯下車,書生麵色赤紅,依然疾呼,聲音之中卻已有一絲絕望。

方澤看到這裏,微微搖頭。

輕歎一聲。

他身形飄逸,向發生事端之處前去。

呼吸之間,方澤已經穿過山林,來到隘道所在。

此時百姓注意都被牛車那裏吸引,倒是沒人看到方澤如何過來的。

到了林間和隘道的邊緣,方澤放慢腳步,然後刻意冷哼一聲。

“哼!”

這輕輕一哼,帶著真氣,同時還有一點聲波功的法門在裏。

聲音不大,可是在場所有人,心髒都仿佛被捶打了一下,齊齊的心中陡然一驚,同時頭腦之中不斷回**那一聲冷哼,無法停止下來。

瞬間,在場眾人不由都回頭看去。

隻見方澤從容林間緩緩走出,麵色清冷,看不出喜怒。

剛才那聲冷哼,此時還回**在眾人頭腦中,不僅僅是圍觀百姓,那五個施暴的壯漢,還有被騷擾的女子,甚至那被踩倒在地上的書生,目光都不由看過來。

方澤緩步向前,他不怒自威,剛才神異威勢之下,身前的百姓不自覺連忙讓開一條通路。

方澤麵前就是那五個施暴之徒。

見方澤走出來,剛才還獰笑施暴的暴徒表情變化,似乎有些摸不清來者深淺。

他們開口,語氣急且快,還帶著恐嚇意味,還在方澤麵前揮舞短刀。

“他們竟然在試圖嚇退我?”

方澤心中,有些啼笑皆非。

眼前這五個壯漢,體格頗為雄武,還帶著短刀,服裝料子比周圍百姓好一些,用的是低級的黑色緞子,但也畢竟是緞子。

這等行頭做派,方澤猜測是幫派之中的中低層。

看步伐行動,應該還是多少練過武的。

隻是他們的實力,看起來別說肉身九變境界,連蓄氣都未必達到,也就是粗通一些底層武館教授的拳腳。

如此實力,竟然在恐嚇方澤?

方澤不由微微搖頭。

“唧唧歪歪。”

方澤說道。

見方澤沒被嚇退,持刀的壯漢臉上露出凶悍神色,他忽然大吼一聲,持刀向著方澤衝了過來。

方澤見狀,微微搖頭。

“出手懲戒一下吧。”

“且不用真氣,也別用招式了,就是直接用體力吧,體感一下,此方世界這類人物戰力如何。”

“盡量小心點,盡量少用一點力道,收著點來,畢竟剛來這個世界,還不知道情況,下手太重不太好。”

方澤還有充裕的時間考慮這些。

持刀壯漢此時已經衝到他麵前。

方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眼前這人,方澤已經無法用對待武道人物的眼光去看對方,此人出招渾身弱點,到處破綻,簡直讓人有一種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的無奈。

下意識的,方澤就踢出一腳。

這一腳直接踢向對方最薄弱,破綻最大的地方。

多年習武,方澤已經養成習慣,隨意一腳都是衝著對方最大破綻踢去。

他用盡量小的力道,盡量克製,用的力道幾乎隻是輕輕一點。

下一刻。

“砰!”

方澤一腳踢中那持刀壯漢胸口。

壯漢直接被踢的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被踢飛到八九米遠外的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