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後怕,差點玩崩了

宇鋒寒踩著泥澤上的木樁,橫跨過來。

幾個呼吸間,他已到泥澤邊緣。

最後一躍,飛縱七八米,落在泥澤外堅實地麵。

剛落下來的宇鋒寒一個踉蹌,連走好幾步,差點沒摔在地上。

個有力的手掌抓住他的肩膀,將他帶起。

方澤一把攙扶起宇鋒寒。

方澤看向他。

宇鋒寒頗為狼狽,一身白衣上,褲腳處都是泥漿,靴子也全是泥土,白衣已無潔白的感覺,還有不少草樹汁液。

宇鋒寒左臂上臂有處刀傷,鮮血染紅衣襟,後背上也有刀傷,幾乎從左肩膀斬到右側肋骨,能看到翻開的皮肉。

所幸中刀不深,隻有小半寸,可也將後背染紅。

除此之外,好像還多少有點內傷,並有被鈍器砸過的痕跡。

“你這傷不輕啊。”

方澤說道。

宇鋒寒此時,已經沒了剛才要和人打生打死的樣子,他齜牙咧嘴的坐在地麵上,大口喘著粗氣,卻還挺精神。

“嘿,大師兄,我被黑風寨的那群雜碎咬上了,在黑風寨的時候中了那個二寨主朱輝一招鷹爪,然後我帶傷突圍,雖然跑出來了可是還是受了點內傷。”

“結果被這幫孫子堵在黑水澤,我這六天來真就是緊繃著一口氣,剛才也是強撐。”

“雖然傷勢不致命,可是也真疼啊……要不是師兄你來,我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宇鋒寒坐在地上長長呼氣。

此時沒有外人,宇鋒寒滿臉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方澤點點頭。

他從身上摸出兩個藥瓶,遞給了宇鋒寒。

“生肌補血散,玉香丸。”

“前者外敷,後者內服。”

方澤說道。

“好嘞,我自己的傷藥丹藥都用光了,正好缺這個。”宇鋒寒說道。

他迅速脫掉上衣,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吞服兩粒玉香丸。

方澤則是又拿出一瓶生肌補血散,給宇鋒寒倒在背後的傷口上。

宇鋒寒服了藥,好受不少,蒼白的臉上逐漸有了血色。

方澤點點頭。

宇鋒寒賣相頗為不錯,人很有些英武,隻是麵相看起來更加張揚一些,神色鋒芒畢露,不夠內斂。

之前因為失血,導致麵色蒼白。

現在紅潤了許多。

宇鋒寒調息了一會,忽然張開眼睛,猛的咳嗽一聲,吐出半口黑血。

吐出這半口血,宇鋒寒臉色更舒緩一些。

“好了,內傷最窒礙的地方緩和下去了……他娘的……”

“大師兄,當年你來黑風寨的時候,這幫人手底下就都這麽硬麽?我本來以為那個朱輝真就是個走地雞,結果差點栽在他手下。”

宇鋒寒心有餘悸地說道。

方澤點點頭。

黑風寨的人,身手武功一直都是有的,否則也不能在青州黑道之中闖下不小名頭。

即便是方澤,當年把朱輝耗的吐血了,可自身也神魂接近消散。

無論是朱輝,還是胡嘯天,實力都有所長進。

境界壓人,宇鋒寒打不過他們實屬正常。

“誒,這次是我托大了,我本以為能在青州這裏,再次重演大師兄你的傳奇,可是沒準確估計準對方實力,差點把自己交待在這。”

宇鋒寒有些後怕的說道。

方澤笑著搖了搖頭。

宇鋒寒在萬裏歸宗派裏是個刺頭,但對方澤還是很敬重的。

不僅僅因為方澤是大師兄。

當年宇鋒寒入門,比現在還要拽,跟所有師兄都想比試比試。

畢竟當年,都是稚童和少年,比較之心特別強,不像是長大後那麽懂事。

兩三年之後,宇鋒寒發現他怎麽比都比不過方澤這大師兄,而且兩人差距好像還越拉越大了。

漸漸的宇鋒寒就放棄和方澤比較,退而求其次,改變對象,開始以超越商鍾林為目標了。

商鍾林就開始頭痛了。

宇鋒寒不僅僅是不再和方澤比較,還開始將方澤當做模仿對象。

方澤練什麽,宇鋒寒就跟著練什麽,並且還要有點變化。

如今宇鋒寒來青州黑風寨搞事情,怕不就是在模仿方澤當年成名之戰。

方澤對此無所謂的。

就是擔心宇鋒寒步子邁太大。

這四師弟啊,現在知道怕就是好事。

方澤問道:“鋒寒,你怎麽被圍在剛才那個絕地上了?”

“你剛才那位置,就是個死地,宗門裏教導弟子被追殺的時候,有很重要的一條就是莫入死地,剛才你怎麽會被圍在那裏?”

宇鋒寒聽了,有些不好意思。

他說道:“我是想過突圍,不過黑風寨那邊高手太多,我突圍不出去,後來還受了傷,當時傷勢比現在還嚴重。”

“最後來到黑水澤西南泥澤,也是迫不得已。”

“這裏地形越來越危險,我傷勢也開始發作,我判斷了一下,覺得強行突破太難,成功可能太小了,而我傷勢發作情況下嘍囉小寨主都未必打得過了,於是想了一陣,決定冒險。”

方澤看了看沼澤,道:“準備藏著躲過去?”

宇鋒寒點頭,道:

“我也是用大師兄剛才的辦法,橫渡泥澤,到中心那個孤島去,那裏有個天然石穴,我本想藏在那裏,先療傷,然後賭一賭運氣。”

“我觀察到泥澤裏麵的泥漿翻滾,似乎有規律,扔出去的樹木樁子大概幾個時辰就會浮上來,這樣我藏在這泥澤中心的石穴裏,一邊療傷一邊等待。”

“要是運氣好,那些黑風寨的人把此處忽略了,我就趁著木樁浮出來,直接反方向就走,這樣就突圍了包圍,又能贏得幾天時間,好等待門派救援。”

“倒是沒想到,之前發現的規律不好用,那些木樁沉底後就沒浮起來過,我就被困在這裏了……”

方澤聽了,微微搖頭。

宇鋒寒這策略不能說一定是錯吧,隻能說過分行險賭運氣了。

但,真到了絕路,賭一把也總比坐以待斃要強。

隻是他性格過於行險了。

“以後多留意,別被人逼到這麽窘迫。”

方澤叮囑一句。

宇鋒寒深深點頭。

他也是長了個教訓。

頓了頓,宇鋒寒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麽,臉色不由一變。

宇鋒寒說道:“大師兄,剛才我死裏逃生太過激動,居然有一件緊要大事忘記和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