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色壽宴
凝聚先天罡氣，能使罡氣到達四肢，並通過四肢傳遞到兵刃上，就已經算得上內罡初期。
而到了中期，罡氣則是可以籠罩周身軀幹，形成“罡氣戰甲”。
最後罡氣籠罩周身，再無一寸漏洞，成為真正的護體罡氣，那就是內罡後期了。
到了那時，便追求內罡外放，到達外罡境界。
而現在，柳夜終於到了內罡初期，也可以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不用再想著提桶跑路了。
……
今天對於整個柳家來說，都是個大日子。
因為今日，是柳家家主柳山河的壽誕之日。
雖然這一年時間以來，柳家發生巨變，二少爺柳明、大長老身死，王夫人被逐出柳家。但這絲毫影響不到柳家在廣陵縣的地位。
相反，隨著三大家族之一李家的滅亡，柳家在廣陵縣的地位越發的高了。
所有人都知道，李家滅亡，薛家唯柳家馬首是瞻，現在柳家已經儼然是廣陵縣名副其實的第一家族。
而造成這一切的，便是柳夜。所以他也成為了所有人爭相巴結的對象，人氣之高甚至不亞於壽星柳山河。
若是以往，這倒也沒有什麽。但柳夜早知道，今日注定是個不平靜的日子。他可不想太過吸引注意力。所以早早的就躲在了後宅，並沒有外出迎客。
對於家主的壽宴，柳家上下早就從大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
等到壽宴開始這天，柳家一大早，就已經賓客盈門，車水馬龍。
這還是柳山河刻意低調，沒有邀請其他縣城的賓客的結果。否則人隻會更多。
當然，其中絕大多數人都隻能在外院。隻有本地一些頗有名望的鄉紳，才能進入內院。
又有誰能想到，今日的喜宴，將會變成喪宴？
除了先知先覺的柳夜。
……
到了傍晚，前來賀壽的賓客差不多都已到了。壽星柳山河和柳夜，這才在內院露麵。
雖然柳山河平日裏都在閉關，甚至連家族裏的事都不大管。但今日這麽重要的日子，他卻是不能不露麵的。
“薛家的人怎麽沒來？”柳山河轉頭向柳夜問道，他知道薛家和柳夜一向關係不錯。
柳夜眉頭一挑，淡淡說道“薛家的商隊在郡府遇到了急事，今日大概是趕不過來了。他們早已派人通知我，將賀禮送上了。”
這其中真正的原因，自然不能告訴給柳山河知道。
柳山河其實也並不太在意這些事情，聽完林夜的解釋，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拿起酒杯，朗聲對內院裏的賓客們道：“今日多謝大家來為我柳某賀壽，我先敬大家一杯！”
“柳家主客氣了！”
“柳家如今如日中天，我等今後在廣陵縣還要多多仰仗柳家才是！”
“祝柳家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
賓客們也都是舉起杯來，大聲的說著賀詞，一時間場中氣氛熱烈無比。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猶如毒蛇一般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本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中：“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我看未必！”
緊接著又是另一個聲音響起：“我賭他活不過今日！”
話音剛落，隻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從外院走進了內院。
“好大的膽子，你們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還不速速跪下向柳家主道歉！”
“今日大喜之日，見血不宜，說不定柳家主大人有大量，能饒你們一條狗命！”
……
柳山河還沒有說話，在場的賓客們早已是義憤填膺的大罵起來。
“跪下道歉？”那高個子冷笑一聲：“林長河，不，如今應該叫你柳山河了！柳大家主，你怎麽不自己出麵說這句話？”
所有人這才發現，柳山河此時的情況不大對勁。
這兩人如此出言不遜，柳山河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在看到兩人的時候，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了錯愕、驚慌，甚至是害怕的神色。
“這……這不可能！”柳山河此時的慌亂已然掩飾不住，連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了起來：“二十多年了，你們怎麽可能找到這裏來？”
“這就叫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高個子冷笑一聲。
“十三弟你的壽宴怎麽不邀請我們？”矮個子也冷笑道：“多年不見，今日我們兄弟好歹也準備一份大禮給你！”
話音剛落，隻見數百個人頭衝天而起，猶如雨點一般的落在內院地上。
一顆顆人頭死不瞑目，在地上骨碌碌的旋轉，看上去十分嚇人。
又有二十來個黑衣武士從院子外騰空而入，其中一人來到高矮二人身前，行禮道：“三爺，七爺，外院四百三十七人，已全部誅殺！”
“好！”矮個子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顯得越發陰森：“十三弟，這份大禮，你可還滿意？”
不等柳山河回答，高個子冷冷搖頭：“我看不夠！”
“的確是不夠！”矮個子也同樣點頭：“我看至少還差一百五十六個，才能顯示出我們的兄弟義氣！”
一百五十六，正是此時內院裏連賓客帶下人的人數。
看來他們早已打聽好了關於柳家的所有事情，竟連賓客數量和下人數量都一個不差。
而他們話語中的意思，也同樣明顯。
今日柳家上下，從柳山河開始，到普通下人，全部殺死，雞犬不留！
而這個時候，柳山河似乎還在失神當中，口中仍舊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躲了二十多年，從未在外人麵前顯露過林家武學，你們怎麽可能找到我的？”
“要找到你這隻老鼠還真費了我們一番功夫。”高個子笑道：“不過所幸有人直接帶了我們過來，倒省了我們一番手腳。十三弟，別說老哥哥不講情麵，臨死之前，再讓你見一個熟人！”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狀若瘋癲的婦人從外麵進來，看著滿地的頭顱，婦人臉上浮現出殘忍的笑意：“柳山河，柳山河！我早就說過你會後悔的！今日你的報應到了！”
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