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穀主來臨

盡管屠驚在拚盡全力,想將雙臂從冰裏抽出來,卻無濟於事。

冰針刺向屠驚的身體,一寸一寸尋找著他身上的“死穴”,想必過不了多久屠驚的金剛之體便會被破除。

堂堂大商國高手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擊敗,對於他屠驚對大商來說都是莫大的恥辱。

思及此處屠驚再次變招,不用蠻力,而是將靈氣聚集於丹田,施展獅子吼。

獅子吼進攻的對象並非林長生,而是禁錮住屠驚雙臂的堅冰。

眼見堅冰不斷出現裂痕,屠驚心中大喜,剛想要加大力度,林長生已經出手。

兩道水流盤旋著飛到這邊,將出現裂痕的堅冰圍繞住,修補著上麵的裂痕。

屠驚心中大驚,沒想到林長生竟然能一心兩用。

屠驚失去了掙脫的機會越來越急躁,遠處的大商二皇子商九幽見屠驚如此出言提醒。

“屠驚!區區一豎子而已,不要相讓了,讓他看看我大商的底蘊和手段!”

言下之意,你就算拚了命也要贏林長生,否則我大商的顏麵何在?

屠驚聞言臉色凝重起來,知道今天的事情是無法善了了。

他狠了狠心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雙臂之上,然後屠驚的雙臂如同被火炙烤一般通紅通紅的。

“喝啊!”

屠驚的雙臂瞬間粗了一圈,整個人的眼珠子都變得通紅,竟然生生將束縛住他的堅冰再次撐裂。

林長生眼裏的屠驚境界隱隱拔高了一截,似乎是使用了某種秘術強行壓榨潛能。

林長生暗暗搖頭,這種秘術一般都會對使用者的身體造成損傷,屠驚因為商九幽的那句話也是拚了老命了。

諸多思緒一閃而過,林長生雙臂一收,就見漫天的冰針倏然停下,然後落回了池塘裏變成了水。

上一刻還束縛住屠驚的堅冰也瞬間融化,重新進入池塘裏。

“今日我與你的比試在伯仲之間,不分勝負。”

林長生雙腳踩在水麵上,隨著水波浮浮沉沉,見屠驚似乎不甘心林長生又加了一句。

“明年今日,我會去大商都城與你再次比試,屠驚,可敢與我一戰?”

林長生很聰明的給了屠驚一個台階,既表明了兩個人平手,又告訴在場眾人比試沒有結束,堵上商九幽的嘴。

屠驚是個武將卻不是傻子,他的《碧血功》以燃燒精血為代價,對身體產生的負擔極重。

“好,明年屠驚在大商等你!”

說著屠驚向林長生施了一禮表達感謝之情,有些話不好明著說,隻能用小動作來表達。

林長生腳尖輕點落在一片荷葉之上,目光卻望向了院落外麵,笑道。

“時間不多不少,來了!”

眾人也順著林長生的目光望去,就見院落之外,兩個貌美的姑娘攙扶著一人緩緩走進來。

左邊的姑娘一襲青衣,清麗脫俗,右邊的姑娘紅衣、紅發帶、紅繡鞋,腰間還懸掛著個紅色的酒葫蘆。

不過人們的目光僅僅在兩個美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被中間的人吸引住了。

“穀……穀主?!”

柳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燁居然蘇醒了?這怎麽可能?穀中十幾位醫師聯合診治都不能解開的奇毒啊。

“義父?”

比柳福更加震驚的是柳權,沒人比他更明白那種毒的凶狠和難纏,沒有獨門解藥根本不可能解除。

至於和柳嫦晴完婚之後他會給柳燁解藥麽?或許會,但要確定柳燁醒來之後已經成了一個不會說話,不會思考的廢人才行。

“哎呀?老穀主不是出事了麽?怎麽突然間好了?難道林長生說的是真的?”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就說嘛林小兄弟眉清目秀的不像是個壞人。”

“放屁!你剛剛明明說的是林長生賊眉鼠眼滿嘴謊話!”

賓客們議論紛紛,柳嫦晴卻忍不住奔向老穀主,來到柳燁的身前柳嫦晴還未說話已淚流滿麵。

“好孩子,爹都知道了。”

柳燁將女兒抱在懷裏,眼中也不禁熱淚盈眶,他經曆了此番劫難,真如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沒事了,沒事了,爹爹這不是好好的麽?別哭了。”

老父親為女兒擦去眼淚,好生安撫了一番,然後看向禮堂之中的人。

“我的好兒子,你做的好大的事情!”

柳權的臉上肌肉顫抖了兩下,沒笑擠笑的往前走了兩步。

“父親您醒了?父親您可擔心死我了,現在您醒了藥王穀就有了主心骨。”

林長生從池塘裏走出來,不得不佩服柳權的心理素質,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演戲。

“大哥,你的身體無礙了?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麽回事兒啊?”

劉哲與鄧芳看看柳權再看看醒來的柳燁,隱隱也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諸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今日諸位做一個見證,見證我藥王穀家門不幸,出來這樣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柳燁指向柳權,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晚柳權讓府中的廚子為我準備了一桌酒菜,酒還是我最愛的女兒紅,都怪我年老糊塗嗜酒如命,中了酒中的毒!”

當晚洛雨菲在房頂聽到的聲音其實是廚子的,並不是柳權或者其他人送的酒菜。

柳燁也沒有想到,府中用了二十多年的廚子會下毒,更沒有想到指使廚子下毒的人會是柳權。

“當晚我在房頂聽到了這件事,結果被當成刺客追捕,幸而得了林公子相助躲藏起來。”

洛雨菲主動站出來作證,說道。

“本姑娘行走天下好幾年了,從未見過柳權這樣吃裏爬外、狼心狗肺的壞蛋!”

柳福聞言恨得牙癢癢,原來那一晚“刺客”真的躲在了林長生那裏!

他心中又氣又恨卻不敢表現出來,如今柳權眼見著要玩了,他還得保持鎮定方能覓得一線生機。

“柳福,我的那封‘親筆手書’是出自你的手裏吧?”

怕什麽來什麽,柳福低垂著腦袋想要裝死,柳燁卻找上了他。

“整個藥王穀,能模仿我的筆跡分毫不差,還知道我的印信在哪裏的,除了你我猜不出第二個人了。”

柳福聞言也不能繼續裝死,他麵露惶恐之色說道。

“穀主,這……這一切都是二少爺逼迫我的,我追隨您三十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啊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