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治世不一道！必須死罪
宮蘊和淡淡道：“非也，隻是為了維護我宮家的聲譽而已。”
說完便不說了。
再說，容易給人留下刻意劃清界限的印象。
事實上，
蘇遠不是沒想過貴族們會棄車保帥。
畢竟，他手上的證據太實錘了，是能板上釘釘錘死的鐵證。
無妨，清算也要一家一家來，先徹底解決柳家的事再說！
人王虛影質問道：
“柳山、柳玄，蘇遠的指控你們可有辯解之處？”
柳山頗為掙紮的看了西側十老頭那邊一眼，嘴唇微動，拳頭緊握。
隨後，鬆開拳頭仿佛泄了氣道：
“無從辯解。”
“隻是，小兒柳玄在那段影像中所說和現實有所出入，他畢竟不是謀劃者，有些事是他推測的而已。”
“所有的計劃，都是我柳山一手策劃的！殺萬景仁的是我，勾結妖獸的也是我，打開城門放妖獸進來的也是我，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犯下的！”
嗶——
此言一出，
議會大廳，包括整個黎明城一片嘩然。
都是柳家幹的？
“畜生啊！”
“他們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還用問？蘇遠不是說了麽，他們柳家可以借機操縱物價，囤積居奇，你我明天興許連飯都吃不上！”
“惡心啊，怎麽會有如此人麵獸心的畜生啊。”
柳山的話，算是將所有的罪過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之所以這麽有恃無恐的原因是什麽？
無他，
是黎明城的法律。
立有大功者，可用功勳和爵位來抵罪！
蘇遠猜測，興許是背後的十老頭和柳家達成了什麽交易，比方說你把罪責攬到自己一人頭上，這樣我們盡量保住你柳家的性命和財產等等，以後再東山再起雲雲。
若是如此，也太便宜了他們！
人王問道：
“其餘貴族是否涉案暫且放在一旁，先論柳家。”
“柳家認罪，鐵證如山，無從辯駁，應當當堂定罪以安撫將士之心，以寬慰黎民之願。”
“諸位以為，該如何定罪？”
人王這一問，頓時令不少貴族警覺的抬頭。
有明文規定的法令足以定罪，為何要多此一問呢？
必然是人王想要越過法令，嚴懲不貸！
絕對不可。
這是貴族們的底線，是他們特權的根基！
寧家家主寧風弘道：“人王冕下，諸位議員，諸位禦獸師們，黎明城有律令，柳家擅殺衛戍司令，勾結妖獸乃背叛人族的大罪，依律涉案人員當斬，然柳家立有大功曾為黎明城流血犧牲不知凡幾，根據黎明城法令當剝奪所有柳家人的貴族籍貫和職務，同時沒收其財產以示警戒。”
蘇遠凝眉。
焦點來了。
上次請王決，柳元和柳子陽就是靠這層法律的保護從輕處罰。
這次背叛人族的大罪，竟然還是從輕處罰！
這與刑不上大夫，何其的相似？
此時，外麵圍觀的群眾瘋狂了起來：
“啥？又是除籍罰錢？怎麽每次貴族犯法都是這一套啊！？”
“瑪德，不行！連背叛人族都能夠免除死罪，那以後貴族做事還有底線麽？”
“我不同意！憑什麽貴族有這樣的特權？老子兒子死了，他們不死罪老子就跟他們去同歸於盡！”
外麵的吵鬧聲甚至傳進了議會大廳。
禦獸師公會的張會長借機直言道：“諸位，聽見了麽？這樣的處罰怎麽能安撫黎民之心？怎麽能讓將士服氣呢？”
寧風弘臉色一沉道：
“冕下，諸位，這是祖宗一輩流傳下來的法！祖宗之法不可廢！難道你們想要數典忘祖，難道你們在詆毀那些為人族篳路藍縷的人祖們的智慧麽？違背人族們的法令是要遭天譴的！”
寧風弘此話一出，整個議會大廳鴉雀無聲。
三百年不到的曆史讓黎明城尚未完全走出迷信，祖宗的東西不可違，是深植在人們心中的枷鎖。
一時間，就算是憤恨滿滿的平民代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然而，蘇遠卻站了出來厲聲道：
“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
“寧風弘，你的掌心有多大？你的權力又有多大？是誰給予你的權力如此顛倒是非不問曲直？是誰給予你的權力在這議會大廳之上巧言令色百般詭辯？”
“你還有臉提起人祖們？人祖們篳路藍縷為人族打下的一片領地，是希望他的後代能夠沐浴他們艱辛的恩澤，而不是成為他們當人類叛徒的保護傘！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人祖製定的法律是為了庇護背叛人族的人奸麽？”
蘇遠的話仿佛讓所有平民階層議員找到了突破口，紛紛道：
“對，寧風弘，究竟是誰在數典忘祖？難道人祖會允許他們的後代背叛人族麽？”
“寧風弘，我看你長得就很像一個人奸，你這麽說不會是為了保護你自己吧？”
“人祖當然有智慧，但人祖們不是神，又不可能算到一切，小蘇遠說得好，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我們這才是遵從人祖的初心！”
話鋒一轉，原本企圖占據上風的貴族們又被無數人的口水淹沒。
寧風弘握緊拳頭，直接傳音蘇遠道：
“蘇遠，做人留一線，你已經贏了柳家，一定要趕盡殺絕麽？你知道你這麽做的代價麽？後退一步，從此我們兩清，我擔保貴族以後不會找你的麻煩！”
當蘇遠亮出證據的那一刻就已經贏了柳家，爭奪的焦點不是柳家是否有罪，而是如何定罪。
蘇遠冷笑一聲：
“試想如果今日輸掉的是我，你會後退一步麽？不會！你會趕盡殺絕，會將我挫骨揚灰！”
蘇遠的話得到了無數人的支持。
圍觀在場外的禦獸師紛紛大聲呐喊：
“蘇遠說得對！你們才是背叛人祖的叛徒！”
“必須死罪！出賣我們就該死！”
“死罪！絕不後退！”
民意洶湧！
甚至連議會大廳都能聽到外麵不停地在高呼：“死罪！死罪！”
旋即，人王虛影伸出手往下壓了壓：
“安靜。”
眾人屏住了呼吸，等待人王的決斷。
他是黎明城的王，雖說三級會議有製約作用，但他的決議即使連貴族全部加起來都未必能反對。
人王仰頭似是在回憶道：
“一個月前，有一個毛頭小子被貴族欺壓一怒之下請王決。”
似乎是在說蘇遠請王決的事，有什麽關聯麽？
眾人繼續聽著。
“當時我依照黎明城律法，沒有嚴懲柳元和柳子陽，隻是剝奪了他們的貴族身份和功勳。”
“那個毛頭小子說了十六個字讓我記憶猶新。”
“有功於前，不為損刑，有善於前，不為虧法！”
“這十六個字我一直記到現在。”
“現在，在蘇遠的影像中，那個毛頭小子又說了十六個字。”
“爾食爾俸，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我想，這才是人祖們的初心。”
“本王宣判，柳家所有參與謀劃此事之人一律......”
“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