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市

7月17日,安尼克準時到達警察局,和貝齊約好的今天去黑市演一出戲。

“很好,把衣服放辦公室裏吧,我們下班再回來拿。記得把槍揣好,最近有點不太平。”老貝齊說道。

今天和自己去巡邏的巡警是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小夥子,棕色短發和額頭上帶著點青春痘。

“忘了給你介紹了,我們新來的文書安尼克,這位是貝爾,我的遠房侄子。”貝齊坐上了馬車裏。

“你好貝爾,以後多多指教。”安尼克努力擺出個笑容。

“你...你好先生,我是貝爾,以後有需要就來喊我。”巡警貝爾看起來有點緊張。

“好的,今天麻煩你駕車了。”安尼克說完坐進貝齊的旁邊的座椅上。

“好的先生,今天我們還是先去港口巡邏嘛?”

“就按正常的路線吧。”

貝爾趕著馬車開始朝著港口碼頭上走去。

“貝齊先生,今天要帶你的侄子一起去黑市?”安尼克在馬車車廂裏輕聲問道。

“不,就我們兩,人越多反正事情越難保密。卡特議員隻提供一份協助者的獎金。”老貝齊回答道。

看來隻有一份獎金才是重點,親侄子沒金鎊親啊。安尼克內心吐槽道。

完成日常港口與市場的巡邏後,安尼克一夥走進熟悉那家的咖啡廳。

點上一壺劣質咖啡,因為即將有30鎊的獎金,老貝齊心情很好,不僅付了咖啡錢還給三人都來了一份牛排。

“為哈要十分熟。”安尼克一邊用刀費力切端上來的牛排,感覺像是切鞋底般。

“你在哪能找到6便士一份的牛排?”老貝齊回答道。

“嗯,的確便宜的像是成本價賣給我們。”

“所以這牛排的肉的來源或者肉質不能細究了,十成熟才能保證安全。”老貝齊切下一塊放入口中。

就著咖啡把牛排吃完,中午回警局要求食堂的麗薩大媽隻要了半份午餐。

下午完成日常的巡邏後,安尼克與老貝齊換好便服。老貝齊那套便服看起來像是碼頭上監工般,為了像還特意帶了一個發白毛巾,圍在脖子上。

警察局門口兩人搭上了公共馬車,約十幾分鍾後到達了碼頭上。

“你的家夥帶了吧。”老貝齊翻下馬車說道。

“帶了。”腰間的金屬物品沉甸甸在提醒自己它的存在,特意上了滿膛的子彈。

“那就走吧,跟緊我”。老貝齊說完就邁起步伐,在碼頭邊的倉庫區七拐八繞後,一座磚石結構金屬棚頂的建築物在麵前。

正麵的鐵門緊緊關閉,旁邊的小門,兩個手持鐵棍壯漢站在門口,一個木製的辦公桌和一個看起有點破爛木椅子擺在門的旁邊。

一個穿著不太合身正裝禿頂的中年人拿著一個看起像是賬本的東西低頭在寫著什麽。老貝齊走到旁邊。敲了敲桌麵。

“進場登記費用一便士,錢丟旁邊就行。”中年人並沒抬起頭。

“咳。”老貝齊咳了下,中年人這才停下筆抬起頭看了下,然後臉上立馬堆起笑容。

“哎呀,這不是貝齊先生嘛,好久不見啊,您今天咋有空來著了。”

“沒事,帶新同事過來看看,省的以後誤會,以後我退休了他就負責周七到周八的港口了。你們的人也記得認得,別弄出啥誤會。我們進去了,這費用?”老貝齊說道。

“怎麽會讓您們掏錢,我現在就陪您去逛逛?”中年繼續說道。

“不用了,這裏一切正常吧。”老貝齊擺了擺手。

“挺正常的,除了上周有幾個來拉人信教的弄得客人們有點不爽外,其他都很好,黑人幫與血鷹幫都派人在裏麵做生意勒,他們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相互不幹擾。”

“行吧,我也不和你多說了。”老貝齊說完帶著安尼克走向旁邊的小門,兩個大漢趕忙收起擋門前的鐵棍。老貝齊帶著安尼克走了進去。

“先生,那兩個是什麽人,您都要對他們如此客氣。”其中一個大漢對著中年人說道。

“什麽人?他們不是說了負責港口的?你以為這個港口真正秩序的掌握者是黑人幫和血鷹幫的老大們?”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是港口分局的警察們。雖然兩個幫會能輕易把那不到二十人的警察局淹沒,但是隻要哥尼亞警局局長羅恩一句話,黑人幫和血鷹幫就得乖乖休戰講和。”

中年人說完繼續低頭寫起他的賬本來。

黑市是建立在一個老舊的倉庫裏,像是地球上的菜市場,有兩排攤位,每個攤位都是由水泥和磚石搭成的台子,不同的商人在叫賣著。

“來自東大陸優質的絲綢啊,您穿上絲製的禮帽就能和議會那些議員老爺一樣風光啊。”

“上周才到的南大陸的煙草啊,隻要一口就能讓你升天。”

“避風群島的朗姆酒打折了啊,小瓶隻要四便士,再不買就沒了啊。”

“好家夥啊,百煉的鋼材製成的刀具。”

老貝齊並沒看這些叫賣的攤位,則是領著安尼克走向旁邊看起是辦公室改造出來的房間裏。

安尼克隔著很遠,就能聽到隔著鐵門的喧囂和散出刺鼻的劣質酒精味道。看樣子是個小的酒吧。

老貝齊推開了門,一群人三三兩兩坐在木桌的旁邊,吧台的長長的櫃台後,一個看起胖胖的酒保在巨大的木桶邊打開酒龍頭不停的倒滿木製的酒杯。

然後遞過櫃台給前台那些酒蒙子們。那些穿著粗布衣服的碼頭工人接過,然後掏出一把銅幣拍在櫃台上。

兩三個中年發福的女服務員收走喝完的酒杯,順道拍走試圖卡油的豬手。

老貝齊推開擋在前麵喝高的人群擠到櫃台前,對著胖酒保喊到。

“兩杯啤酒,一碟下酒菜。”

“3便士,要是要肉菜你得加5便士。”

“不用肉了。”

老貝齊說完掏出3枚銅便士,放在櫃台上。酒保看了一眼把銅幣掃進櫃台裏的抽屜裏。

然後拿出兩個木製的酒杯,倒滿混濁的酒水遞給老貝齊,然後拿出一個小陶製的碟子,在旁邊的瓦罐裏抓出一把花生放在碟子中,然後順手放在櫃台上。

老貝齊把啤酒遞給安尼克,自己抓起那個小碟子。兩人找了半個空座坐了起來。苦澀的劣質啤酒穿過食道到達胃裏,火辣的味道湧上來。

“我們喝完就回去,這麽久其他人應該走了,分局裏應該隻剩值夜班的巡警的了。你負責去寫信,卷宗我來寫。”老貝齊邊喝酒邊剝開了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