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百鬼纏身下的阿窟
“快上!”淩雲窟怒吼,額頭筋線遍布。
但這時候的淩雲襄卻在搖頭:“您說過,魔宗都是一家人……”
“媽的!”
淩雲窟怒喝一聲,忽然五指朝著淩雲襄的後背抓了過去,一股血色的靈氣直接鑽入了淩雲襄的四肢百骸之中。
她身體一顫,然後舉起了那一根比身體還要龐大的狼牙棒,朝著江寒的麵門就砸了過去。
“傀儡術?”
江寒相當吃驚,但還是用月金輪給擋住了。
憑借他現在中圓滿的修為,對付淩雲襄還是沒問題的,之前他總是被淩雲襄追著打,也是因為他讓這淩雲襄。
畢竟女生麽,總是得照顧照顧的,更何況淩雲襄還是他的青梅竹馬。
但眼下的情況,江寒也在思索,如何的應對辦法。
顯然淩雲襄是被傀儡術給控製了,她根本無法左右自己的身體。
“閃開,阿寒!”淩雲襄驚呼。
江寒猛得回頭,將身邊的一張長椅子用腳勾起,然後朝著淩雲襄踢了過去。
椅子在空中翻滾,被淩雲襄一棒給擊碎,她正要追擊,但江寒這時候已經來到了淩雲襄的身後,月金輪已經悄然的繞上了淩雲襄的脖子。
隻需要江寒微微用力,淩雲襄便會人頭落地。
然而江寒猶豫了,當他打算下死手的時候,看到了淩雲襄的頭發之中,插著五根金針!
“死馬當活馬醫了。”江寒一咬牙,一掌拍在了淩雲襄的後頸子上,然後猛的收掌成爪,將那五根金針給拉扯了出來。
淩雲襄嗚呼一身,身體立刻軟了下來,手中的狼牙棒也砸落在了地上。
江寒接住了她,不過淩雲襄卻已經昏闕了過去。
他將淩雲襄放在了一邊,看向了淩雲窟:“卑鄙,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要利用!”
“是條好漢就讓我祛毒之後,我們叔侄二人正大光明的打一場!”淩雲窟目眥欲裂,朝著江寒說道。
“巧了,我可不是什麽好漢!我是人們口中,卑鄙無恥的魔宗左護法!”江寒一步步畢竟。
看著江寒越來越近,淩雲窟也是相當的不甘,他強行提起身體中的元氣,卻不料元氣一提升,就如同泥鰍鑽豆腐一樣在他體內亂撞。
忽然,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這是什麽毒?”淩雲窟罵道。
江寒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你竟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毒,這可是你和楊萬裏當初密謀殘害我父親的毒啊!真是貴人多忘事!”
“小混蛋,你找死!”淩雲窟咆哮著,想著江寒撲了過去,但卻被江寒抓住了他的臉。
“魔祖登仙訣,百鬼纏身!”
話音剛落,無數的冤魂野鬼從江寒的右手爆發,朝著淩雲窟纏了過去。
淒厲的鬼泣,傳遍了整個大殿!
遠處的趙公路和王九臉色陰沉,他們也沒想到,江寒竟然會如此高深的術法。
忽然,一個黑色的鬼頭,抱住了淩雲窟的一條胳膊,然後一口撕咬了下去。
“嗚哇!”
淩雲窟慘叫,低頭一看,頓時就傻眼了,那鬼頭竟然將她胳膊上的一大塊肉給生生的咬去了!
咬去也就算了,那鬼頭竟然還一通亂嚼,然後朝著旁邊“呸”了一聲,吐掉了!
這樣的鬼頭足足有二三十個。
看著眼前的那些鬼頭,淩雲窟感覺到了恐懼:“看在我女兒的麵子上,你放了我!我也是血宗的核心弟子,我知道不少情報!你……”
“情報……我自己去找。”
江寒瞥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別,別走!”淩雲窟伸出手嗚呼哀哉,然而他看到了周圍密密麻麻的鬼魂擋路,那一張張可怖的鬼頭已經將他覆蓋了。
“嘰嘰……”
黑色的鬼頭如同巴八目鰻的口器一樣,是環形的鋸齒,它們幾乎是同一時刻,全部朝著淩雲窟蜂擁過去!
“嗚哇!”
一聲慘叫,淩雲窟徹底的被百鬼纏身給淹沒!
趙公路看了一眼淩雲窟的慘狀,他隻覺得頭皮發麻,說道:“宗主,斬產需除根,眼下叛徒淩雲窟已經死了,他的女兒……”
“少宗主?”江寒眉頭一緊。
“您是江宗主的兒子,這淩雲窟隻是一個僭越者,所以按照正統來說,您才是魔宗的主人!”趙公路說道。
王九那手握著鬼頭杖,單膝下跪:“參見少宗主!”
四周圍其他趕來的弟子也紛紛拜禮:“參見少宗主!”
對於這個稱呼,江寒並不意外,他看著淩雲襄,和淩雲襄一起長大的他,早已經是將淩雲襄當成了自己的姐妹。
雖然淩雲襄有時候很任性,但對於江寒來說,所有的任性都沒什麽關係,畢竟他也是無條件的寵她。
但是江寒知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等淩雲襄醒了之後,也許就會視自己為仇人吧。
別看淩雲襄虛長江寒幾歲,但心智早熟的江寒,卻時常扮演著哥哥的抉擇,畢竟他兩段人生的閱曆加起來,也已經接近半百了。
殺了她麽?
的確,殺了淩雲襄會減少未來很多的意外發生。
但就算殺了她,魔宗也不可能立刻變得強大。
“有軟筋散麽?”江寒說道。
王九這個壞老頭子陰惻惻的來到了江寒的身邊,他是魔宗的煉丹大師,目前的煉丹本事比葉辰厲害,但以後就不一定了。
“少宗主,您是想……”王九咧嘴一笑,沒有牙齒的嘴巴笑起來,卻泛著一種驚悚的可怕,而且皮膚似老樹皮一樣,布滿了皺紋,讓他更像是一具幹屍。
“準備軟筋散,然後送魔雲閣,我的房內,記住要有專人看守,誰也不許放她出去,自然……也不能傷害她,若是她情緒激動,就吃軟筋散。”江寒說道。
王九以為是江寒要好好修路淩雲襄,自然是笑了起來,點頭稱是。
江寒說道:“公路,隨我去魔宗寶庫!”
“是!”
趙公路很慶幸,自己當初雖然損失了一條手臂,但最終選擇效忠江寒,他當時也是在賭博,如果江寒依然和原來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那麽他就輸了。
而如今江寒的手段,顯然具備了一個頭領應有的素質。
就仿佛……當初的江南天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