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煜

江家後院,這裏是江家的廚房,為整個江家提供一日三餐或是一些藥膳。

“麻利點,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嗎。”

院中,一膀大腰圓的胖子掐著腰,趾高氣揚地指揮著其他仆人幹活。

他叫江鎮,是江家後廚的管事。

“江管事。”

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從江鎮的耳邊響起,扭頭看去,發現竟是一個少年。

“江望少爺。”

看清少年的麵容,江鎮立刻微微彎了腰,隻是幅度並不大,看上去十分的敷衍。

沒錯,來人正是江望。

他之所以會來江家後廚,就是想在這裏便是尋找供血池吞噬的生靈之軀,也就是妖獸屍體。

妖獸血肉不僅肉質肥美,同時對修煉肉身的武者很有補益,所以很多大家族平時的飯食都有妖獸肉。

江家自然也是不例外。

“江管事,有沒有完整的妖獸屍體。”

江望也沒有在意江鎮的姿態,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有是有的,江望少爺您需要?”

江鎮微微一愣,接著問了一嘴。

江望微微頷首,道:“我需要一具低級妖獸的屍體,最好是剛剛獵殺的,種類不限,體型越大越好。”

江望心想,體型越大的妖獸應該就能轉化出越多的血氣。

“江望少爺您也是知道的,我雖然管著這後廚,但是後廚裏的東西都是有數的,即便是我,也沒有資格擅自挪用。“

江鎮雙手一攤,一臉的為難。

但江望聽到後卻是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知道江鎮在說謊。

別看江鎮隻是一個後廚管事,但是他的權力可不小,再加上自己隻是要一隻低級妖獸的屍體,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

但江望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強壓下心中怒氣,道:

”沒事,我出錢買就是了。“

”這……好吧,您稍等。“

江鎮沒想到江望竟然會說出這話,當下再無理由,轉身向著庫房走去。

須臾,江鎮重新從庫房中回來,在他手中還提著一隻幹癟的毛犬屍體。

毛犬是一種低級妖獸,有著如風般的速度和刺穿鐵皮的牙齒,實力堪比四階武徒。

但江望看到後卻是眉頭緊皺,因為毛犬體型很小,而且江鎮手中拿著的又十分幹癟,一看就知道是死去多日,和江望之前要求的一點也不相符。

似是察覺到江望臉上的不悅,江鎮緊跑兩步,一臉賠笑。

“江望少爺,庫房中實在沒有剛剛獵殺的妖獸,就這一隻毛犬,還是我好不容易找出來的。”

“沒有?”

江望麵無表情,道:

“那我親自去看看。”

說著,江望就要越過江鎮,走向庫房。

可江鎮怎麽可能讓他進去,趕忙將他擋了下來。

“江望少爺,閑人不能進入後廚庫房,您別讓我為難。”

“嗬,江鎮,我給你麵子,叫你一聲江管事,莫不成你真的以為自己就是管事了?”

被一個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江望再也忍不住了,嗤笑一聲。

“我知道,自我父親去世之後,江家的人對我的態度大不如前,但無論如何,我身上依舊流著江家的血,而你,隻是江家的一條老狗而已。”

江鎮雖然姓江,但是他的這個江是江家賜給他的,他並不是真正的江家人。

被江望戳破自己的痛點,江鎮臉色大變,大臉盤子氣得通紅,但正如江望所說,他不是江家的人,而隻是江家的狗。

所以不管如何,他也不敢對江望出手。

“滾開!”

撕開臉皮後,江望也不再客氣,推開江鎮就要往庫房裏闖。

其他的下人見狀,根本不敢上前,畢竟江鎮這個後廚總管都被罵了,他們這些小嘍囉又能做什麽呢。

“江望少爺,您不能……”

江鎮還想阻攔,可他根本不敢碰到江望,隻能用言語阻止。

可就在這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輕佻的聲音。

“喲,江大少爺好大的威風啊。”

眾人頓時看去,發現竟然是一個身穿白衣,手中晃悠著一把折扇,看上去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看到這位公子哥出現,江鎮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連滾帶爬跑到前者跟前,大聲哭訴。

“煜少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庫房本來就不允許閑雜人進去,但是江望少爺非要往裏闖,還罵我隻是江家的狗。”

看著滿身灰塵,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江鎮,江煜心中厭惡,但麵上卻是輕聲道:

“江管事,你先起來,此事我一定給你做主。”

聞言,江鎮才重新站起來。

而另一邊,看到江煜出現,江望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道今天晦氣。

這個名叫江煜的少年是江家大長老的孫子,就是那個設計將江望趕出江家的大長老,江烈。

以前的時候,江飛鵬還在時,即便是江烈這位大長老也不敢給江望壞臉色,江煜更是見到江望就親切地喊一聲望哥。

可自從江飛鵬死後,江煜麵對江望的態度就變了,每次見麵都**陽怪氣地譏諷江望沒有武道天賦,浪費江家資源,甚至有一次還說起了江飛鵬的死亡。

這讓江望大怒,與江煜打了一架,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江望慘敗,被江煜又是一陣奚落。

雖然憤恨,但江望也知道自己打不過江煜,所以每次見到後者,他都是盡量避開。

可是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裏碰見了。

“江大少爺,你不給個說法嗎。”

江煜搖著折扇,來到江望身前。

“什麽說法。”

江望板著個臉,冷聲道。

“當然是侮辱江管事和擅闖後廚庫房的說法。”

江煜淡淡說道。

“哼,江鎮陰奉陽違,我罵他有什麽問題嗎。”

“我好言與他說,我需要一隻剛剛獵殺的低級妖獸,而且用錢來買,可你看他怎麽做的,這是剛剛獵殺的?”

江望冷哼一聲,指了指仍在腳下的毛犬屍體,雙眼卻一直正視著江煜的雙眼。

這讓江煜有些意外,因為之前的江望一直是躲著自己,今天怎麽會突然這麽大膽了。

但瞅了一眼毛犬屍體後,他的眉頭皺了皺,轉頭看向身後的江鎮。

“是這樣嗎?”

江煜可不是失勢的江望,聽到江煜的責問,江鎮身子不由得一顫,而後道:

“是我辦事不力,沒有給江望少爺找到適合的妖獸屍體。”

聽到這話,江煜心中暗罵一聲老狗,就像是江望所說,別看江鎮表麵上還挺受人尊重的,但實際上,在江家人眼中,這就是一條老狗而已。

不過雖然心中惱怒,但江煜麵上還是裝出一副平淡的模樣,輕飄飄的道:

“下次機靈點。”

“是。”

江鎮趕忙應聲。

旋即江煜又看向江望,道:

“可就算江管事事情做的不對,你也不能擅闖後廚庫房啊,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豈不是亂套了。”

江煜明顯還不想放過江望。

“江鎮不想給我拿,自然隻有自己去拿了。”

江望淡淡回應道。

但誰知聽到江望這話後,江煜卻是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說得好,若是不知情的人聽見這話,恐怕還以為你是江家大少爺。”

說著,江煜俯身上前,輕佻說道:

“江望,你不會忘記了吧,你現在已經不是江家嫡係子弟了,而且三天後你也不能留在江家。”

廢除嫡係身份,被趕出江家,這對一個嫡係子弟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果然,周圍的仆人在聽到江煜的話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雖然此前的江望地位一落千丈,但他們這些仆人卻沒想到,這位江家大少爺如今竟然被逐出江家了。

尤其是江鎮,心中大喜,若不是顧忌這裏還有其他人,恐怕他都要嚎上兩嗓子,慶祝慶祝了。

不過江望卻是一臉平靜,道:

“我沒有忘記,隻是我為什麽會被趕出江家,你這位大長老之孫難道不明白?”

聞言,江煜雙瞳微縮,對於自己爺爺設計江望一事,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

“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

當然,江煜不會那麽蠢,不會因為江望的一句話就全盤托出。

而江望也沒指望江煜會說出什麽來,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別緊張,你也說了,我三天後就會離開江家,所以在這三天裏,不管是你還是我,最好都不要搞出什麽亂子。”

說完,江望便徑直走向庫房。

而另一邊的江鎮還想出聲阻止,卻是被江煜一個眼神嚇得趕忙閉上了嘴巴。

正如江望所說,隻要這三天裏平安無事的過去,江望就會被趕出江家。

可若是因為今天這點小事,逼急了江望,讓他鬧騰一番,說不定他就走不了。

這是江煜不想看到的。

所以為了讓江望能夠順利地離開江家,江煜覺得忍一忍也是沒有問題的。

“江望,你就好好享受這最後三天吧。”

看了一眼走進庫房中的江望,江煜嘴角微微勾起,旋即便轉身離開。

江鎮之前果然是在說謊,因為當江望走進庫房之後,很快就找到了幾具還滴著鮮血的黑角盤羊屍體,一看就是今天剛剛獵殺的。

江望冷哼一聲,將兩具黑角盤羊屍體扔進了儲物空間,然後他便走出了庫房,來到江鎮麵前。

“這是兩具黑角盤羊的買錢,拿著吧。”

說著,江望伸出手,手裏似乎還握著幾枚金幣。

江鎮討好一笑,剛想伸手去接,卻看到江望鬆開了手,手裏的金幣也隨之掉落在了地上。

對此,江望看也不看,起身離開了後廚小院,隻留下滿臉屈辱的江鎮。

……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江望小心謹慎地將房門關閉,心念一動,旋即便被拉入到葫蘆空間中。

現在的江望迫切地想要看看血池轉化血氣的能力。

將兩具鋼牙野豬扔進血池,瞬間,血池運轉,比尋常家豬還要大上一圈的黑角盤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血池吞噬,取而代之的是六縷泛著淡黃色的絮狀氣體。

“這便是血氣嗎。”

江望雙目微凝,輕輕一招手,那漂浮在血池之上的血氣竟然緩緩向他飄來。

感受著精純的血氣力量,江望心中大喜,不再遲疑,張口一吞,便將一縷血氣吞進了腹中。

霎那,江望隻感覺體內血氣翻湧,趕忙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僅僅隻是幾息時間,他的臉色便變得通紅,身體竟然也開始顫抖起來。

若是有旁人看到,肯定會驚呼,因為這是境界突破的前兆。

“再來。”

江望感覺距離突破隻差一絲,所以便又招來一縷血氣,張口吞下後,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一陣白色的氣霧竟從江望的身體中逸散出來,煞是神異。

與此同時,江望睜開了雙眼,明亮的雙眼中盡是喜色。

“五階武徒!”

沒錯,江望突破了,從四階武徒突破至五階武徒。

感受著比之前強上近一倍的身體力量,江望的臉上掩飾不住心中喜色,他知曉血池的強大,但也沒想到這般強大。

轉化出來的血氣竟然這般精純,隻是兩縷就讓他得已突破。

原本江望想要突破至五階武徒,至少需要一個月的苦修,就算是有血氣丹輔助,那也要半個月。

可是如今呢,血池直接讓他省卻了這大半個月的時間。

而代價僅僅隻是一具黑角盤羊的屍體。

“太妙了,有了這血池再加上葫蘆給予的馴化能力,我的實力將會飛速提升,恐怕用不了太長時間,就是那江烈也不敢在我麵前稱強。”

江望自言自語的說著,旋即便將剩餘的兩縷血氣吞噬,雖然並沒有讓他再度突破,卻也相當於數十日的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