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一個新年
“哇哦！這場麵，可比我們托安城熱鬧多了啊。”吉格看著波尼亞王城中心廣場上那熱鬧的場景，不由得感歎道。
“那是！”傑克得意地笑道，“每年新年我們家都會來到我叔叔那一起聚餐，在王城這裏過新年可比瓦達鎮那邊熱鬧多了。慕雲，今天你得好好享受這節日的氣氛，別總是憋著，偶爾也是要放鬆放鬆的。”
慕雲走在兩人身邊，同樣在欣賞著周圍熱鬧的場景，聞言笑著道：“知道了，你都說了好幾遍了。”
王城的中心廣場四周，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喜慶景象，每個人都在齊心協力地布置著整個會場，鮮花水果率先鋪好在會場的桌子上，而在廣場邊的各個角落都架著好幾個高台，高台上是一個個馬車廂般大小的圓柱形酒桶，還沒有打開蓋子就已經聞到了濃鬱的酒香。
廣場裏裏外外都有不少王國的衛兵在維持著秩序，這是屬於王國每個人的節日，自然也包括了那些盜賊，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同樣是他們發大財的好機會，與衛兵們互相捉迷藏亦是他們的樂趣，當然如果失手，那就隻能在王國的地牢裏度過新年了。
而在更外圍的地方，是一個個臨時搭建的店鋪，許多南來北往的商人都在大聲吆喝著，趁著這個新年大肆銷售來自各地的特產，賺得盆滿缽滿之後再回到他們自己的家鄉，按他們的話來說，新的一年能不能有一個好的開始就看這一天的收獲了。
慕雲幾人來到廣場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時分，在出示了波尼亞法武學院的學員身份之後才得以進入。
一路走來王城其他地方同樣是熱鬧非凡，畢竟即使中心廣場再大也容不下王城那幾十萬的人，所以來到廣場的要麽就是提前來的，要麽就是有身份提前預定的。
“唉，你們是不知道啊，往年我來到這廣場都是一大早就擠進來了，再晚一點都會被衛兵攔下，這憑著學院的學員身份進來還是第一次呢，感覺有些新鮮。”傑克看著四麵八方擁擠的人影有些唏噓道。
“那還是我慘一些。”吉格已經忍不住從街邊商鋪買了幾串烤肥羊，遞了兩串給慕雲兩人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啃了起來，“我可是第一次在王城過新年呢，不過以前在托安城過的時候雖然沒有這裏那麽熱鬧，但是美食還是不缺的。”
慕雲咬了一口手上的肥羊肉串，看著兩人笑道：“那看來我們都一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熱鬧的新年祭典呢。”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幾人聊天等待之中，夜幕來臨，四周明亮的燈火逐漸點亮了整個廣場，廣場的桌子上此時已經擺滿了食物，那些忙碌的身影也漸漸少了起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廣場前方的高台燈光亮起，一眾身影從高台後走出，而廣場上的人在看到這些身影之後，討論聲也不知不覺地安靜下來，就連四周的店鋪吆喝聲也逐漸沒了聲息。
高台上的其中一個身影慕雲也很熟悉，正是波尼亞王城的國王巴爾薩，今天他的穿著比起那天在學院更顯華貴，一身絳紫的禮服上麵點綴著一顆顆淡黃的寶石，酒紅色的法袍披在身上，上麵用暗金色的絲線勾勒出精美異常的圖案，頭上還戴著一頂燦金色的圓形王冠，正手握一根權杖環視著廣場上的人群。
而在他的旁邊，同樣站著一位異常顯眼的老人，穿著一身白袍金邊的裝束，頭上是一頂半米多高純白色的豎帽，左手之上同樣拿著一根鑲嵌著許多白色寶石的十字權杖，權杖的長度竟是有兩米多長。
雖然慕雲並不認識這個老人，但是從塞蕾婭告訴的資料結合他的裝束以及位置來看，他應該就是波尼亞王城神聖教會的白衣主教。
在兩人的身後，同樣站著不少的人，國王一側是一群華貴服飾打扮的貴族，而在主教身後大多是與主教衣服款式相似的教會人員，其中還有兩名身穿紅衣的中年男子站在白衣主教的身後，正是樞機主教。
看到廣場上逐漸安靜下來，巴爾薩國王向著身邊的白衣主教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隻見白衣主教開口說了什麽，同樣伸手相請，巴爾薩便不再推辭，向前走了兩步來到高台上一個立著的杆子前站定，杆子上托著一個四方的黑色盒子。
看到國王的動作，廣場上的眾人變得越發安靜了，就連維持秩序的衛兵都轉頭看向國王的方向。
“王國的子民們！我很高興波尼亞王國又將迎來一個新年！在你們的努力下，王國今年又一次獲得了豐收……”
慕雲看著高台上國王在滔滔不絕地演講著，注意力卻轉移到了他身前的那個盒子上。
“這不會就是這個世界的話筒吧，還挺有趣的。”慕雲心想著，又轉頭看向廣場四周的屋簷上，那裏同樣裝著好幾個黑色的大盒子。
雖然不知道裏麵的構造，不過慕雲也猜到了國王麵前的小盒子裏應該是刻印著擴音法陣，然後連接到廣場四周的大盒子上，才能讓整個廣場清晰地聽到國王的講話。
“……希望在新的一年裏，每個人都能夠更加努力，為我們波尼亞王國變得更加強大做出更多的貢獻！”
“吼！”
聽完國王的演講，底下的眾人都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用力地鼓起掌來，臉上也滿是激動之色，對於不少人來說國王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隻有每年的新年這一刻才能有幸見到，而被擋在廣場之外的人自然就無緣得見了。
所以民眾們在聽到國王對他們的讚賞時那是無比的興奮，因為這就是他們奮鬥的動力，對於在王城裏得以安穩居住的人來說更是如此，雖然偶爾會有貴族欺淩的現象發生，夜晚也有時候會有盜賊光顧，但是怎麽說也算是平穩的生活，對他們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他們可是聽說不少地方還在發生戰亂呢，王城時不時還會有別的王國流浪來的吟遊詩人在述說著他們亡國的故事，這更是讓他們對現在的生活滿意了。
在熱鬧的歡呼聲中，國王這才點點頭，滿意地走回了原位，再次向白衣主教做了邀請的姿勢，而這一次白衣主教也沒有再推辭，微笑著點了點頭，來到了國王剛才站立的位置上。
底下的眾人看到高台上的動作，場麵再次變得安靜下來，有些人認出了白衣的身份，另一些人雖然不認識，但是平時生病、傷痛的時候也會去找教會牧師看過，自然認得出那一身白袍代表著什麽。
白衣主教站立在那裏，溫和的眼神緩緩掃過廣場上的人，而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都仿佛感受到了什麽，心情頓時變得平靜下來。
慕雲自身是無神論者，原本就對教會這些不太感冒，況且通過與塞蕾婭的交談他也對教會要求塞蕾婭的做法感覺到匪夷所思，所以看到這個白衣主教上前想要講話，便幹脆轉過頭與吉格兩個低聲聊起天來。
他卻不知道他的做法讓他幸運地躲過了一劫，因為就在白衣主教眼神掃過他們這個區域的時候突然一頓，眼睛比起剛才張得更大了一些，口中輕咦一聲，再次仔細查看了一番之後，眼神才繼續移動起來。
待到白衣主教掃視完全場，不少人都雙手合十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敬慕的目光，這些人多是平民，每個周末都會去教會祈禱一番，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精神寄托。
直到這時，白衣主教才緩緩開口說道：“神主在上，護佑世人。我是神聖教會的拉托馬·芬格裏奇主教，很榮幸能夠又一次見證波尼亞王國新一年的到來。信奉神主的信徒們，在這新年裏神主會賜予你們祝福，無論何時神主都與你們同在……”
拉托馬主教平和的聲音傳遍全場，信奉神主的信徒們臉上滿是安詳，靜靜地聆聽著主教的教誨，即使不是神聖教會信徒的其他人此刻也能感受到內心的平靜。
“這老頭不會是用上了光明法術了吧？”正在與吉格兩人小聲聊天的慕雲感受到此時異樣的氣氛也停下了話語，就連吉格兩人都安靜了下來，慕雲轉頭看向高台上的主教，隨後又看向附近沉醉的人不由得想道。
拉托馬的致辭比國王的要長，但是底下的眾人卻沒有感到不耐煩，而到了快要說完的時候拉托馬再次掃了慕雲那邊方向一眼，沒再感應到什麽之後，便收回目光，結束了自己的發言。
“願神主的榮光永照世間。”
“願神主的榮光永照世間！”
下麵不少人都跟隨著拉托馬主教的話語說出了結束詞，整齊劃一的聲音回**在夜空之中，讓不少沒見過的人都感覺有些震撼。
拉托馬說完致辭，轉身走回原位，向著巴爾薩國王微笑著點了點頭，巴爾薩同樣回應之後，再次走到了台前，掃視眾人，隨後大聲說道。
“現在，新年祭典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