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顧府危機

天都,顧府。

黃昏時分,正值晚飯之時,許清娥和顧清妍二人正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擺放著一道道香氣四溢的菜肴,許清娥和顧清妍二人正等待著顧成峰。

許清娥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細長的蛾眉微皺,道:“都這個時間了,老爺怎麽還沒回來?”

顧清妍坐在一旁,瓜子臉瑩白,畫黛彎蛾,瓊鼻高挺,輕聲道:“可能是有什麽事耽擱了吧。”

許清娥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擔憂的神色,道:“我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從早上老爺走後總是有些心神不寧,像是要發生什麽事一樣,大郎又在外公出,我這心裏屬實擔心的緊。”

“放心吧娘,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父親人在天都,更是不會有什麽意外的,可能臨時有事,跟同僚吃酒去了也說不定呢。”顧清妍在一旁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許清娥輕聲一歎,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稍後等父親回來,我們把飯菜熱一下吧。”顧清妍說道。

許清娥點點頭,沒再說話。

顧清妍看了一眼母親的神色,其實她心裏也有些疑惑,早上顧成峰已經答應今晚會回來吃飯,沒道理這個時間點還沒到家,臨時與同僚吃酒這種事,還是極少發生的,隻是她為了安慰許清娥而說出的話罷了。

“小玉,將飯菜拿到廚房,去熱一下吧。”許清娥道。

“是,夫人。”站在一旁的小丫鬟應了一聲,就準備將飯菜拿到廚房。

但這時,突然間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然後便見到顧府的大門被人推開,有十數人強闖了進來。

“你們要幹什麽,你們不能進去……”門房張伯想要阻攔,但他年歲已高,被其中一人一把就推倒在了地上。

“怎麽回事?”聽到聲響,許清娥和顧清妍趕忙從裏屋走了出來。

“夫人,他們……他們說要搜查咱們顧府。”門房張伯神情有些慌亂,這些人不由分說就要搜查顧府,他想攔根本攔不住。

許清娥皺眉,她走上前,將張伯扶了起來,闖進顧府的這群人皆是身穿官服,腰佩長刀,且胸口繡有一麵鏡子。

瞧見這幅裝扮,許清娥頓時心中一懸。

顧成峰畢竟在天都任職已久,許清娥耳濡目染之下,對於大夏一些重要的機構也都較為清楚,眼前這群穿著胸口繡有明鏡官服的人,來自於大夏一個名為“明鏡司”的機構。

明鏡司,與靖天司齊名,為大夏至關重要的兩個機構,如果說靖天司對外的話,那明鏡司就是對內的。

靖天司的職責為監察天下,而明鏡司的職責則為監察百官,可以說,明鏡司就是懸在大夏所有權貴以及官員頭上的一把利刃。

在大夏,上至王公大臣,各路權貴,下至九品官員,芝麻小官,沒有一個不忌憚或畏懼明鏡司的。

明鏡司,寓意為明鏡高懸,官服中央會繡有一麵鏡子,意思是希望大夏的每一位官員都能認清自己的職責,心中有一麵明鏡高懸,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一旦有官員做了貪贓枉法之事,明鏡司就會出動,從大夏成立明鏡司至今,不知道有多少大臣被抓進明鏡司的大獄,下場極為淒慘,甚至可能會連累家人。

一旦被明鏡司抓到把柄,入了大獄,那就沒有人能救的了。

甚至曾經有一位大夏的親王,犯了律法,被明鏡司抓進了大獄,死在了那裏。

可以說,光是明鏡司三個字,就足以令大夏很多官員聞風喪膽。

許清娥看到明鏡司的人闖進顧府,就知道一定是顧成峰出事了。

“不知諸位有何貴幹?”許清娥佯裝鎮定的問道。

顧清妍身段修長,站在許清娥身邊,瞧見自己母親神色凝重,也是心中一提。

對麵明鏡司一共來了一十二人,為首的是一名麵容陰沉的中年男子,正是劉征的父親,劉寧遠。

劉寧遠上下打量了許清娥幾眼,眼中有莫名的光芒閃爍,許清娥雖然上了年紀,但畢竟風韻猶存,身材凸凹有致,被劉寧遠這麽打量,許清娥也是蛾眉一皺,有些不喜。

打量完許清娥後,劉寧遠又打量了顧清妍幾眼,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道:“顧成峰倒是好大的福氣,有這麽一對兒妻女,哼哼。”

隨後,他麵色一冷,手掌一揮,喝道:“給我搜!”

“是!”

他身後那些明鏡司的官員聞言,頓時衝向了顧府內部,開始了暴力搜查,乒乓聲不時響起,這群人極為蠻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不知道多少家具和瓷器被破壞打碎。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見此一幕,顧清妍黛眉一皺,眸子睜大,怒視劉寧遠。

“清妍。”許清娥見狀,麵色一緊,趕忙拉住顧清妍的手,將她拉回到了自己身邊。

“哼。”

劉寧遠一聲冷哼,眼睛一橫,喝道:“顧成峰膽大包天,貪贓枉法,居然敢買官賣官,已被本官當場拿下,今日搜查你們顧家,就是要看看他顧成峰這麽些年到底昧著良心貪了多少!”

轟隆!

劉寧遠的話語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轟擊在許清娥的心頭,買官賣官,這不論是在哪朝哪代,都是足以殺頭的重罪!

許清娥眼前一黑,心髒仿佛都要停止了,腳下一軟,險些直接昏厥過去。

“娘!”

顧清妍頓時心中一緊,趕忙扶住了許清娥即將軟倒的身子。

隨後,她轉過頭,怒視劉寧遠,道:“不可能,我父親絕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天都為大夏京城,顧成峰在天都任職多年,雖然隻是一個七品官,但確實有很多灰色收入,不過都隻是一些小利,根本達不到觸犯大夏律法的程度。

況且,當官這麽多年,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東西可以拿,什麽不能拿,顧成峰還是很清楚的。

更何況,顧成峰也從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所以顧清妍根本不相信劉寧遠剛剛所說的話。

劉寧遠冷冷一笑,道:“還想狡辯?顧成峰人贓並獲,已被我們當場拿下,做沒做,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說著,他無視顧清妍的目光,徑直從許清娥身邊走過,在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瞥了一眼許清娥高聳的胸口,在其耳邊輕聲說道:“你侄兒將我兒子打成了重傷,讓我兒子的武道廢了大半,今天,我抓你丈夫,正是一報還一報,等那顧沉回來,我一樣也要他吃不了兜著走,下場會跟你那死鬼丈夫一樣!”

“想要救他們的話,就用你,或者你女兒來換吧。”

說完這句話後,劉寧遠冷笑了幾聲,走向了遠處。

聽聞此言,許清娥頓時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娘,你怎麽了,娘……”顧清妍麵色驚慌,不斷呼喚。

劉寧遠背對著兩人,聽著顧清妍的呼喚,眼中閃過一抹快意,臉上笑意極為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