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魔月掌
“呼唦——”
氣勁驟起，圍繞著杜冉和高岱，不斷旋轉。
地麵的灰塵和沙土揚起，籠罩著這個秘室。
管家大驚，急忙躲到一個角落，用衣袖遮臉，可全身還是被那龍卷風般的氣勁刮得站不起來，隻得趴在地上。
“杜冉隻是一個外門弟子，竟然也能抗得住我的真氣，看來不能留他，縱使今天不與他決戰，他這樣的實力，遲早也會成為我的強勁對手。”
高岱一臉慍色，心裏盤算著，決定殺掉杜冉。
“好強勁的真氣，看來二師兄果然非凡，流傳二師兄是黃雲庵真正的第一弟子，遠勝過大師兄，看來傳言不虛，隻是他為什麽要修煉魔月掌，倒是可惜了！”
杜冉心裏想，平靜的臉色漸漸變成憐憫。
看在高岱的眼裏，頓時大怒，搶步上前，推出一掌。
“砰！”的一聲，杜冉腳下的地麵爆炸。
左閃避開，杜冉腳尖在地麵上輕點，整個人如同鬼魅，在地麵上方一寸的位置懸浮，迅速向一邊飄動，整個過程沒有起伏，平直地移過去，身法非常奇異，不是一般的縱躍和騰飛。
一臉驚訝，高岱冷笑，說道：“一個外門弟子，竟然也會黃雲神步，看來師傅對你不薄……好，你要是還有什麽本領的話，就全部使出來，我好一飽眼福。”
高岱雙掌齊揮，七個血紅的月牙形真氣射出，旋轉著向杜冉飛去。
“又是魔月掌！”
加快移動的速度，杜冉雙腳懸空，身子往右飄去數丈。
“砰砰砰砰”的聲音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牆壁不斷爆炸，出現深深的裂痕，碎石飛濺。可見那七個月牙形真氣，不論哪一個，隻要射中杜冉，都能要他的性命。
見到杜冉憑借“黃雲神步”，躲過自己的數次魔月掌，高岱大怔，同樣施展“黃雲神步”，腳下附著一層真氣，懸浮在地麵上方一寸的位置，迅速追趕杜冉。
兩人的移動身法極快，而且身體都浮在空中，腳尖下垂，離地一寸，這樣的景象，極像兩個厲鬼糾纏，飛來飛去，不斷發射血紅月牙，情景非常駭人。
再加上這裏光線昏暗，還有一邊是極暗處，他們兩個身影時隱時現，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管家從來沒有見過風林莊有這樣的事，更沒有見過莊主杜冉有這樣的一麵，當即嚇得魂不附體，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嗖嗖嗖”的三聲，三個血紅月牙直射到屋頂，把瓦片打落，三個空洞出現，露出外麵的繁星。
可見，當下已經是夜晚，這裏鮮有人跡，一時半會兒沒人發現。
心裏吃驚的還有杜冉，他自知自己的黃雲神掌不是魔月掌的對手，隻得憑借神妙的功法，在空中漂移。
隻是“黃雲神步”是黃雲庵的功法，雖然上層，可是二師兄高岱早已學會，且在熟練度上，遠勝杜冉。
眼看雙方出手以來，二師兄高岱憑借“魔月掌”，穩居上風，且越戰越勇，大有不把杜冉殺掉，絕不罷手的氣勢。
靈機一動，杜冉雙腳在地麵一蹬，整個人筆直升起。
高岱一笑，說道：“你找死！”揮動雙掌，十數個血月牙射出，交錯擺動，以螺旋的方式覆蓋空中杜冉的所有閃躲方位。
雙眼張大，杜冉沒有料到高岱的魔月掌，不但能夠單掌射出，還能控製眾多掌力，化成矩陣，猶如七八個高手同時打出，錯落有致，紛雜而有秩序。
此時，杜冉身在空中，身邊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沒有辦法，盡管知道黃雲神掌不是魔月掌的對手，當下也隻得連續推掌。
數道極大的刀形真氣落下，與那十數個血月牙真氣相撞，發生劇烈的爆炸，氣勁把杜冉衝出屋頂，一連串血月牙緊隨而至。
“砰砰砰”的一連串爆炸聲響起，杜冉的身體炸出火花，直飛向空中，摔落到十多丈外的一個屋頂上。
一個興奮的笑聲響起，二師兄身子縱起，從屋頂的破洞飛出，一眼看到杜冉掙紮的身影，摔落遠處。
不由得哈哈大笑，雙腳在屋頂輕點，二師兄高岱的雙腳一下子飄到地麵上方一寸的位置，飛速地向杜冉飛去。
中途，一些細微的破空聲響起，高岱聽得清楚，卻沒有及時反應。
“嗉嗉嗉”的聲音響起，高岱的身子一片疼痛，猶如被針紮了一樣，當即感到發麻發癢，停下身子，落到屋頂上站著。
借著月光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一些飛鏢，是杜冉的暗器。
拔出一枚飛鏢，高岱冷笑，說道：“看來你已經黔驢技窮，無計可施，竟然使用這麽低級的技能，來傷我高岱。”
“我告訴你，我使用魔月掌的時候，身體充盈著魔能，自然形成一個護身罩，別說你的暗器，就算是黃雲神掌打到我的身上，也傷我不到一分。”
拔出那些飛鏢，高岱看向杜冉，雙腳邁開，緩緩向前走。
隻見杜冉身負重傷，一臉痛苦，額頭上滲出汗珠，神情很是為難。
“杜冉，你作為一個外門弟子，是怎麽學到‘黃雲神步’的，這門功法，不是一階弟子，根本沒有資格學習？”
“這個還用說，當然是師傅傳授。”
“你撒謊，你的資曆根本不夠，實力也不夠，師傅為什麽要傳授你這麽高階的功法，難道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讓人知道？”
“是師傅他老人家這麽安排，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豈是你我這樣的弟子，可以妄自猜測的。”
“哼……我說你是偷學武功，一定是在黃雲庵的時候，手腳不幹淨，所以抄錄了黃雲神步的秘籍，偷偷在家修煉。”
“我看你使用步法很熟練，初步估計，你已經掌握這門功法不止六年，也就是說，你在離開黃雲庵的時候，就已經在秘密練習。”
“師傅怎麽會在那個時候，傳授這種高階功法給你呢？”
歎了一口氣，杜冉一臉苦澀，勸道：“二師兄，你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師傅和師伯雖然年齡大了，可是他們的心並沒有老，頭腦很清楚，門下的弟子，哪個正直哪個善良，他們心裏很清楚。”
“你千萬不要以為，你做一些小動作，耍一些小聰明，師傅他們就不知道。”
“其實，他們清楚得很，早就看穿了各個弟子的小心思，隻是沒有道破罷啦！”
“如果你真的很想獲得師傅的信任，你就要踏實做人，好好練功，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更不要修煉什麽魔月掌，這樣的邪魔功法。”
“這些……都會害了你！”
“要是你再這樣下去，隻會無可救藥，到時連師傅，都無法救你……甚至還會清理門戶，親手……”
說到這裏，杜冉沒有再說下去。
走到杜冉的跟前，高岱負手而立，說道：“魔月掌又怎麽啦，我隻要不用它濫殺無辜，同樣可以造福武林。隻要我高岱一心向善，即使修煉多麽邪惡的武功，也不會有半分魔化。”
杜冉一驚，問道：“你真的這麽想？如果你真的這麽想，那就大錯特錯啦！”
“你想一想你今天的行為，哪一點有你二師兄原來的影子，當初你二師兄是多麽地贏得人心，與七師兄的感情是多麽的深厚。”
“可你一念之間，就把七師兄給殺了，這樣翻臉無情，根本不是原來的你。”
“也就是說，魔月掌是一門魔功，會讓修煉者的心性發生改變，最後會喪失人性，做出更多違背人倫的事。”
“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起初可能都是你這麽想的，可是越修煉魔功，心性就越變化，最後會沉浸在魔能的快樂之中，無法自拔。”
哈哈大笑，高岱看向杜冉，冷聲道：“你又沒有修煉過，你怎麽知道？”
“你一定是道聽途說，聽了幾句眾人的議論，就信以為真，根本沒有一點兒自己的見識，如果所有的人都像你這樣不求甚解，又怎麽能夠出現驚人之舉。”
“我高岱注定與你們不同，我不管什麽神功魔功，隻要能為我所用，讓我在短短數年，聲名鵲起，名揚天下，我都會嚐試。”
“當然……像你這樣的外門弟子，是無法理解我的心情，也無法知道我的痛苦。在你們的眼裏，我是高高在上的二師兄，是天賦異稟的奇才。”
“可是這僅僅隻是在黃雲庵，在眾師弟麵前，要想達到師傅和掌門師叔那樣的成就，我還要數十年，我等不起，也熬不起。”
……
高岱負手而立，仰天望月，回憶起一件往事。
那一天，天極山。
奉師傅之命，我去天極山尋找雪獸，看到金槍門的人和一夥人血戰，其中有幾個少年弟子，武藝精湛，遠超二三十年的成名高手。
我感到，自己在黃雲庵真的是井底之蛙，一直沉浸在那樣一個小小的成就裏，雖然他們的武功和我比起來，還有一點距離，可是他們的年紀很小。
這讓我感到，這個世間，還有讓人少年大成的武功，我不能默守成規，不能固步自封，如果我還不求上進，尋找更加超凡的功法，恐怕我再過十年，也會是無名之輩。
不說天下間的高手，光是我看到的那幾個少年，就會遠超於我。
為了不讓自己落伍，我暗下決心，不管什麽功法，隻要讓我超越自己，超越師傅和掌門，我都要練，不管為此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試一試。
譬如你，我要是沒有學會“魔月掌”，今晚我就會敗在黃雲庵一個外門弟子的手上，這是多麽大的恥辱，多麽大的諷刺。
現在你勸我放棄魔月掌，聽了我不但不會放棄，還要加緊修練，我實話告訴你，現在的我，僅僅隻修煉到魔月掌的第一重。
你想一想，如果我修煉到第九重，短短數年，我就會天下無敵，到時不說黃雲庵，無數名門大派都要向我臣服。
而天極山的那些小鬼，更是無法與我相比。
我高岱，就是這天下間最強的人，魔月掌，就是我的最強實力。
……
“你錯啦！”
杜冉緩緩站起，吞咽幾口血水，一臉憤然，說道：“魔月掌不會幫助你成為天下第一，因為我就練過魔月掌。”
“而且是魔月掌第九重！”
“什麽！”高岱驚道，心下一凜，目瞪口呆，癡癡地望著麵前的杜冉。
“你是魔月掌第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