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金槍門趙遠
天極山東側一百多丈高的地方，金槍門的人在這裏駐紮。
一頂最大的帳篷裏，五人議事，師叔趙遠主持。
“徒兒們，這次圍獵雪山，不為其它，隻為雪獸，它一身是寶，連皮毛都價值連城，更別說其它部位。”
“不過，對於我們武者而言，雪獸最珍貴的地方不是值多少錢，而是它會產生靈氣，這種氣能夠極大地增強我們的功力，如果常年吸納它的靈氣，我們武者修煉，一年可以頂得上十年。”
聽到趙遠這番話，四個徒弟興奮道：
“一年頂十年！”
紛紛露出非常愉悅的神情，他們感覺這次跟著師叔出來，不虛此行。
“師叔，您為什麽要挑選我們，不帶領自己的弟子？”四人之中一個二十一歲的英俊弟子程羽問道，一臉冷然。
“程羽，你是在懷疑師叔的動機嗎，當然，我是覺得你們四個是眾弟子之中最優秀的，所以才讓你們跟來，到天極山捕獲雪獸，這份尊榮可不是哪個弟子都能得到的，你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呀？”
趙遠眉頭微蹙，臉現不悅之色，不過語氣還是平和的，緩緩問道。
隻是他的一雙眼睛卻像捕獵時的鷹眼一般銳利，緊緊盯著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男青年弟子程羽。
隻見他束發而冠，皮膚雪白，靈眉秀目，鼻嘴嬌俏，鵝蛋臉，一米七九的身高，穿著一身金槍門高階弟子服裝，雙臂抱胸，一副孤傲的樣子。
金槍門趙遠，男，三十九歲，天極城人，金槍門四門主，褐發披肩，額頭一抹銀發垂懸，劍眉星目，鼻梁挺直，八字胡，下巴上有一山羊須，給人精明幹練的感覺，時常一臉肅然，不苛言笑，令眾弟子畏服。
聽到程羽的問話，趙遠心中不滿，臉現殺意，嘴上說道：“羽兒，你是這四個弟子之中最出色的一個，這次捕捉雪獸，你可不能鬆懈呀，師叔可還要你的幫襯！”
“是！弟子會聽令的！”程羽平淡地應道，沒有作揖，這話和語氣與其說是應承長輩，不如說是他勉為其難地幫助弱者一樣。
他身邊的三名同門一驚，露出訝色。
眉頭又一蹙，趙遠不滿之色更濃，右手握拳，心想：“這次捕捉雪獸，一定要趁機把這個程羽幹掉，他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多活一天我就多受一天的罪，小畜生！”
“好，你們都回去準備，一會兒就出發。”趙遠吩咐道。
“是！”三名弟子作揖應道。程羽一臉不屑，雙手敷衍地抱拳一拱，嘴裏沒有應聲，轉身和這三名同門一起出帳。
看到程羽那漠視自己的態度，趙遠氣得嘴都歪了，兩隻手捏得指骨“格格”作響，雙眉緊皺，心想：“今天就要除掉程羽，這小子一天都不能留。”
起身走向裏間，趙遠看著一套雪白的皮毛長袍，露出陰險的笑容。
大約過了一刻，趙遠帶領十二個弟子上山，去搜索雪獸的行蹤，如果一旦發現，他們就會吹響號角，釋放黑煙，令其他的弟子奔赴。
一塊高大的岩石腳下，有三條路徑。趙遠把這十二個弟子分為三路，往不同的方向走。程羽和其他三名弟子往右，趙遠和四名弟子往左。
一路上，程羽和那三名師兄弟沒有說話，隻是遠眺四周，各自尋覓，很快，他們四人分散開來，往不同的方向尋去。
程羽見同行的師兄弟們一直在同一高度上尋找，搖搖頭，說道：“真笨，雪獸隻在天極山的半山腰上出現，你們這些人在山腳找什麽，真是蠢材，和他們真的沒話說，不知他們是怎麽搞的！”
展開縱飛功法，程羽身輕如燕，在各個樹尖上輕點，飛馳在一片樹林的頂上，如履平地，漸漸向山腰奔去。
正在興高采烈之時，程羽見到一處懸崖上有一個白色的野獸出現，像是白猿，又像雪獸，更像白熊，頓時好奇，改變方向，向那個白影縱去。
一陣起伏，程羽在崖壁上攀爬騰躍，筆直地上到懸崖頂上，看到那個白影往一片雪地裏鑽，頓時露出笑容，急追過去。
不多一刻，程羽就跟著那個白影來到一個岩洞之中。
這裏比較寬闊，不過洞卻不深，隻有三十多米的樣子，且上方有些孔洞，透射一些光線下來，照得這洞中倒有另一番生氣，一些矮小的植物生長，散發出一縷縷清香。
放眼望去，那個白影負手而立，麵朝著洞內，背對著程羽，似乎一點兒也不慌張，就像有意把他引進來的一樣。
“你是不是叫程羽？”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問道。
“唔……你不是野獸，更不是什麽白熊，你扮成這個樣子幹什麽？”
程羽驚訝地問，他沒有想到對方不使詐，不等自己大意接近他的時候突襲，竟然就這麽明目張膽地發問。這樣的行為，不是出於愚蠢就是自負，對方要麽沒有謀略，要麽就是太自信，覺得穩贏程羽。
“哼……當然是用來提醒你，你還不知道嗎，今天有人想置你於死地，那人武功超絕，且生性狠毒，已經無法容忍你在世上多活一天！”
“那人是誰，為什麽要如此對我？”
“當然是你招人討厭呀，你已經把他惹毛啦，現在他正帶著幾個厲害的人在尋找你，如果你不是被我引到這兒來，恐怕你已經和那三個師兄弟一個下場啦！”
“什麽？你是說……和我一起的那三個師兄弟……他們……他們已經死了嗎？”
“沒錯，死得很慘！”那個白影男人說道，“這次的行動你還是不要參加，等到事成之後，你再回金槍門，不過這件事你最好不要亂說，因為那個人在金槍門的地位極高，汙蔑尊長，這罪名可不低呀！”
“我明白了……你說的是趙遠師叔，他向來看我不順眼，隻是沒想到，他心胸如此狹窄，竟然會對一個座下弟子出手，真是令人惡心。”
“哼哼……隻要你不符合某人的心願，那自然會遭到那人的打擊，這種堅強自信的表現，常常得罪很多人，更何況那個那人還是位高權重的人，更會想你死。”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難道你不怕得罪趙遠？”
“我比你安全，你先保護自己吧……這裏給你留著一些水和食物，可以供你待幾天……記住，你現在還不是趙遠的對手，千萬不要去挑戰他。”
“謝謝，不知閣下能否告知尊姓大名，我程羽想記下恩人的名字。”
“現在還不是時候，隻要你知道，有一位朋友在盼望你長大，他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行了。”
“謝謝，我會記下這番話！”程羽作揖道。
“好！”那個白影稱讚道，縱躍一下，消失在程羽的眼中。
片刻之後，洞外傳來一個淒慘的叫聲。
“不好，難道是剛剛那個人？”程羽飛奔出洞，看到下方一個金槍門弟子倒在地下，一臉惶恐地叫喊，他的左臂已經斷掉，掉在身旁。
不過，那個弟子並不是剛剛那個白影男子，因為他們的身形大不一樣，聲音也不像。
“快說，程羽躲到哪兒去了，再不說，就把你的右臂也砍下來。”一個穿著白毛皮袍的長者問道，就是趙遠的聲音。
他的身邊還站著四個白袍青年，是隨同趙遠一起的四個弟子，不知什麽時候，他們全部一身雪白長袍。
“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尾隨程羽他們一起上路，到了懸崖下方的樹林，就各自分開，後來我看到程羽飛掠到這崖上來，心生好奇，才跟上來，實際上我和他並不是一夥的。”
地下那個斷臂弟子辛苦說道，右手扶著傷口，鮮血汩汩而流。
“哼……你以為這麽說，我們就會相信嗎，今天你不把程羽找出來，我們就砍掉你的右臂，再砍掉你的雙腿，接著再一刀刀把你砍成肉泥。”
“不要……趙遠師叔，我向來對您敬重，沒有半分得罪，您沒有必要對我這麽絕，這次的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講，對您的忠心也永遠不變，請您放過我！”地下那個弟子懇求道。
“哼……花言巧語，你以為憑著這點好聽話，我就能饒過你的性命，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要程羽死，與他人無關，隻要你幫我找出程羽，我自然會放過你。”
“否則，你就是與我為敵，想包庇那個小子，我對於敵人，是從來不留情的，剝皮抽筋，我趙遠什麽沒做過？”
“再不把程羽找出來，等下你又少了兩條腿，就沒機會啦！”
“趙遠師叔，我說的是真的！”地下那個弟子哭泣道，“我和程羽向來不往來，您知道，他心高氣傲，不僅不把您放在眼裏，連師傅他有時也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我們這些平輩師弟，他自然視我們如無物，我怎麽會和他這樣的人來往呀？”
“趙遠師叔，您這次是真的搞錯啦，我是無辜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地下這個弟子當即舉起右手，豎起食中二指，昂首向天發誓道，“蒼天在上，我……”
“啊……”的一聲慘叫，地下這個弟子的右臂斷掉，鮮血噴濺，他一下子倒在地上。
“狗屁誓言，師叔我要是相信這一套，還能活到今天，快點說，程羽在哪裏，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你亡。”趙遠厲聲道。
“呃……師叔，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把我殺了……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對金槍門和你，對任何人都沒有價值，我還要騙你幹什麽？”地下那個弟子有氣無力地說，滿臉蒼白。
“哼哼……還要嘴硬，看來你是不打算留下一雙走路的家夥了！”趙遠露出陰險的笑容，提著手中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