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皇帝氣吐血
氣氛正有些壓抑時,一名老者自外麵匆匆走來。
“太子殿下,宮裏來人了,是為威王而來!”
聽聞此言,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夏昌神色一沉,懷疑的眸子在場中之人的身上不斷掃視。
夏魁出事才多久,父皇那邊怎會這麽快就知道?
老者看出了夏昌的心思,趕忙出聲道:“太子殿下,宮中來人似乎並不知道威王已經出事……”
夏昌神色稍緩,但另一個疑問隨之冒出。
夏魁被他擒拿,按理來說也該是夏魁背後的人先來找他求情才是,父皇為何會如此急迫?
此時,已經了解到前因後果的顧若芸暗歎一聲開了口。
“太子,此事鐵定瞞不住,還是立刻入宮向陛下主動交代緣由吧。”
周邊的人不知內情,卻是個個一臉忐忑。
在他們看來,不管真正下手的是什麽人,威王夏魁終究是死在東宮別苑,這事無論如何也與太子脫不了幹係。
陛下若是發怒,太子怕是……
夏昌深吸一口氣,逐漸恢複了冷靜。
“來人,將威王的屍體抬上甲車,隨本宮一道入宮麵聖!”
那名靈身境的強者臉色微變,焦急道:“太子殿下,您真的打算就這樣入宮?若是陛下……”
夏昌擺擺手,冷聲道:“放心,本宮不會有事!”
“夏魁密謀暗害本宮,證據確鑿!即便真的是本宮殺了他,父皇也不能苛責本宮!”
“更何況,這人也不是本宮殺的,本宮相信父皇能明察秋毫!”
……
雲海邸。
“殿下,有何吩咐?”
柳長河施施然走來,朝著湖畔正在拋灑餌料的夏敖施禮問道。
夏敖拋完手中餌料,一邊接過上官婉兒遞來的手帕擦著手,一邊笑吟吟的轉過身來。
“柳兄啊,孤想要你幫孤辦一件事。”
柳長河受寵若驚,趕忙躬身抱拳。
“殿下盡管吩咐。”
“孤要你派人散播一條消息,就說:威王夏魁被太子擒拿並且狠辣殺害了。”
聽聞此言,柳長河頓時驚的瞪大了眼睛,愕然抬頭。
“威王…沒了?”
夏敖微微頷首,淡笑道:“不錯,此事千真萬確,你隻管安排人散播消息便是。”
柳長河深吸一口氣,心中頗感驚異。
太子殺了威王,這件事本身就有些荒唐,或者說離奇。
還有,如此隱秘,六殿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過,拋開這兩點先不談,此事倘若為真,那對於六殿下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
因為威王一死,六殿下唯一的對手便隻剩下太子!
而威王又是被太子殺害,皇帝那裏的態度且先不說,起碼朝堂上的風向肯定要有所變化!
想到這裏,柳長河不由有些激動。
“是!長河明白了,長河這便去安排,一定會讓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皇都,乃至整個皇朝擴散開來!”
“好,去忙吧。”
夏敖含笑點頭,擺了擺手。
“是!長河告退。”
等到柳長河離去,上官婉兒輕聲道:“殿下,威王一死,皇帝那裏的視線怕是不可避免的要投到您這裏來了……”
“遲早的事。”
夏敖淡笑一聲,並不緊張。
“最近上點心,多留意周邊有可能出現的眼睛。不過隻要不觸及到我們的隱秘,他們想盯就讓他們盯,不用理會。”
隻要再過幾日,等對真身境死囚的奴役完成,等燕雲騎出世,他就用不著再謹小慎微的裝小透明了。
“是!”
……
皇宮,禦花園。
觀賞著滿園的奇花異草、聞著芳香四溢的花香,夏永年煩躁的心緒稍稍平和了一些。
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
先是老三、老四被人刺殺,後是一場不在計劃中但卻不得不發起的大戰,跟著又是皇陵被賊子破壞!
還有,太子那裏也太讓人不省心。
他本是想讓老五作為一張暗牌替太子鋪路,可路還沒有鋪開,老五卻反被太子給綁了去,真是……
正想著時,旁側左植輕聲提醒一句。
“陛下,太子到了。”
夏永年沒有出聲,隻是閉上了眼睛假寐。
不一陣,一道悲愴的哭嚎聲忽然響起。
“哇啊…父皇,父皇啊……”
聽到這頗有些悲痛的哭聲,夏永年不由一懵,愕然的睜開眼睛,隻見夏昌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著他爬來。
見夏昌如此大失體統,夏永年不由氣得青筋暴起。
“混賬!朕還沒死呢,老祖宗的墳也沒有被真的刨掉,你嚎個什麽勁?!”
“丟人現眼的東西!”
聽到夏永年的喝斥,夏昌卻是哭聲不停。
“父皇…嗚嗚…五弟,五弟沒了……”
此言一出,夏永年頓時腦海一懵,隻覺好似有一道霹靂在腦中炸響,震的他頭暈目眩。
顫顫巍巍的起身,夏永年手指發抖的指著夏昌,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你竟然殺了自己的手足?!”
話落,一口有些發暗的血液猛地從口中噴出,夏永年的臉色陡然一白,身子也有些搖晃。
“陛下!”
左植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攙扶住,並且倒出一顆藥丸給夏永年喂下。
夏昌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一個消息竟然又引發了夏永年的舊傷。
“不、不是!父皇,不是兒臣,是另有其人,五弟,五弟他是被人暗殺的!”
夏永年癱坐在椅子上緩了半天,這才勉強緩過來。
“父皇,真的不是兒臣,五弟他想蠱惑六弟合起手來一道取兒臣性命,幸好六弟告訴了兒臣……”
“兒臣氣惱之下,便讓人捉了他。兒臣知道五弟肯定是被人攛掇的,兒臣本想著嚇一嚇五弟,讓五弟說出幕後攛掇之人,可哪裏想到……”
“閉嘴!”
夏永年紅著眼怒吼一聲,嚇得夏昌趕忙閉上嘴巴。
“你說不是你殺的,誰能信?老五是被你擒了,之後就丟了命,你讓天下人如何想?”
“坑害手足,你知不知道這會引來多少攻訐?”
夏昌抿了抿嘴唇,低聲道:“天下人總不能顛倒黑白吧?再說了,五弟他想要兒臣的命,他也是咎由自取。”
“住口!”
夏永年怒吼打斷,氣得睚眥欲裂。
“你知不知道,他那樣做是朕的意思?你知不知道,他其實是幫你鋪路的?!”
夏昌頓時一懵,抬頭看著夏永年,眼中滿是茫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