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天階神魂
張田當即大驚:“淩宮主是如何知道的?!”
淩辰擺擺手:“嗬嗬,前輩如此迫切的想要一名天賦絕佳的弟子,甚至不在乎名分,也願意交手岩梟,無外乎是想要培養一位大丹師,來幫自己煉製一具用來複活的肉身而已,這一點還是比較容易想到的。”
張田深吸了一口氣,隻得承認道:“淩宮主料事如神,老夫的確存有這個念想,畢竟神魂終日棲居於戒指之中,總有些不妥,若是能夠再得一具肉身,也算是重獲新生。”
淩辰笑道:“既然前輩都稱我為宮主,那便算是自己人了,本宮也不說虛言,其實前輩背後的恩怨,本宮也大體猜得到一些。”
“哦?淩宮主作何想法?”
淩辰直接了當的說道:“想來,前輩當年修為通天徹地,地位崇高,應當是在衝擊武帝境界之時,被親近之人聯合暗影殿給暗算了,落得如今這般境遇,是也不是?”
張田麵色一變再變,最後隻得歎息道:“的確如同淩宮主所言···”
接著,張田便講述了自己背負的仇恨:
張田的經曆,也算的上是一段傳奇,憑借著卓絕的木屬性天賦,從一名小小的靈植夫做起,靠著培育靈田和靈果起家,慢慢接觸到了煉丹,便開始種植靈藥,也是小有所成,攢下了頗豐的家底,這才正式踏上了煉丹之路。
但在武宗巔峰時,不僅是煉丹一道,就連修為也陷入了瓶頸,直到他聽說了有關於異火的傳聞,便開始在整個大陸遊曆,更是隻身前往了北海幽暗海,憑借武宗之身,深 入極北,還真被他得到了異火。
煉化之後,不僅在煉丹方麵突飛猛進,更是連修為也一舉突破到了武尊,直到武尊巔峰,才終於停了下來。
其後張田憑借著丹尊的身份,不願意投靠任何勢力,索性自己創建了一個丹王閣,因為都是煉丹師,所以丹王閣在大陸上,也算是地位超然,並無太多掣肘。
可如果還想要更進一步,無論是提升煉丹能力還是修為,都麵臨必須要晉升武帝境界,無奈之下,他才暗中與暗影殿聯係上了,因為在玄元大陸,如今隻有七大頂級勢力擁有武帝強者,晉升武帝的方法,也隻有這七家存在!
玄天宗、瀚海宗、正陽宗、蒼淩宗,是四大正道宗門,傳承有序,功法之密不會外傳,而張田早年也擺明了姿態,不會與這四家摻和在一起,因為魔道可不是丹王閣能夠得罪的起的。
至於魔道,則是兩宗一殿!
黑魔宗坐落在大陸西北的群山之中,掌握著一條小型魔界通道,憑借著源源不斷的魔氣幫助弟子修煉魔功,從而躋身頂級宗門,門下弟子擅長煉製僵屍、祭煉魔頭和禁忌魔功。
天妖宗位於玄天宗和正陽宗之間的黑暗之森,門內弟子借助妖丹修煉妖族功法,人不人鬼不鬼,極其詭異,最是難纏。
這兩大宗門,不說被正道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其功法也頗為詭異即便願意跟自己交易,自己也不敢用!
張田能夠選擇的,便隻有暗影殿一家!
暗影殿對於大陸上唯一的丹尊,自然是樂得與丹王閣暗通款曲,慢慢的,張田也發現這暗影殿當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丹王閣在其中越陷越深,久而久之,就連自己也成為了暗影殿中的一殿之主,這才終於獲得了自己想要的寶物,能夠幫助自己成就武帝的寶物!
可造化弄人,張田當時唯一的親傳弟子,修為也卡在了武宗巔峰,因為眼紅他的異火,竟是在他突破的緊要關頭背刺於他,一如他當年那般一往無前,隻是所作所為,卻是超出了底線。
淩辰聽過之後,雖然與自己猜測的八 九不離十,但還是一陣唏噓:“前輩,可你那弟子隻是武宗巔峰,即便幹擾了你的突破,在你失控之時奪取了異火,憑此晉升武尊,也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大不了便放棄晉升武帝罷了,隻有眼前的性命最重要啊!”
張田苦笑一聲:“我哪裏不知道命最重要,可直到臨死之時,為了讓我死個明白,那逆徒才告知了我真相,原來他早就是暗影殿的人了,暗影殿真正想要的,不是幫助我成就武帝,而是讓他們的人,取替我的天賦,將這份煉丹的天賦,和整個丹王閣無數煉丹師,盡數變成暗影殿的私產!”
淩辰心頭一跳:“難道,暗影殿給你的寶物,做了手腳?!”
張田緩緩點頭:“沒錯,那時候我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寶物,而是索我性命的毒物!當時我的修為飛速消散,就連肉身都開始崩解,就是為了讓我的一切都從世上消失,從而讓那逆徒得到我遺留的異火!”
淩辰感同身受的有些替張田感到悲傷,自己也是兩個徒弟的師尊,若是自己被徒弟背叛,定然是心如刀絞。
不過張田卻是灑脫一笑:“嗬嗬,可惜暗影殿和那逆徒終究還是小看了我,我終究也是距離武帝一步之遙的強者,當我察覺到不對的時候,直接自己崩散了肉身,強行中斷了修為的消散。”
淩辰微微皺眉:“這是為何?”
張田嘴角微掀:“因為他們不知道,想要成為丹道尊者,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修為,而是神魂的強度!我早年通過融合異火滋養神魂,神魂強度早已經達到了天階,這是即便武帝也很難達到的程度!即便沒有了肉身,我的神魂一樣能夠融合異火,長久在世間留存,也是因為如此,我崩散肉身之後,不僅保住了修為,更是施展了障眼法,這才逃出升天,隻是沒了本命丹爐,神魂也受到重創,這才不得不寄身在岩梟這小子的身上,吸收氣血之力恢複。”
淩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前輩即便是神魂狀態,我也覺得有些看不透前輩如今的實力,原來那異火並沒有被奪走,竟是還在前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