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油畫的秘密

藝術館離西南大學很近,確切的來說,就在西南大學和政法大學的交界處。

“兩個大學還沒建之前,這裏是郊區,這個藝術館前身是個電子工廠的流水線,不過他們老板跑路之後,被我們老板低價買下來了。”藝術館的工作人員走在最前,對身後的王征和畫眉介紹道。

這名工作人員叫陳波,是個中年人,四十多歲,專門負責開關藝術館的大門,沒事做一些日常維護。

“確實向是那麽回事。”畫眉看著麵前的景物,做出了較為中肯的評價。

在兩人麵前的,正是藝術館的大門,兩扇斑駁的鐵門上被人噴上了藍色的染料,從遠處看卻就好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可是等到了近處卻又發現,看似簡單的蝴蝶翅膀,卻又是一隻隻相同顏色的小蝴蝶組成的。

“這是出自哪個藝術家的手?”王征快步上前,伸手抹了抹麵前的鐵門,發現蝴蝶的底部還特人有意的噴上了一層透明的膠狀物。

“我不知道”陳波搖了搖頭,示意王征離開一些,然後打開了藝術館的大門說道:“近期沒有排期,藝術館的藏品都被所有人帶走了,現在管裏就幾件遺留下來的東西。”

“恩。”王征點了點頭,首先進入了藝術館。

藝術館跟想象中的差別不大,完全是由廠房改建的,而掛著展品的地方都是用一些廉價的木板,木板旁邊放著的空**的玻璃櫃,證明這裏曾經做過展覽。

“上一次承辦藝術展的承辦名單,你們這有保存嗎?”畫眉問道。

“沒有。”陳波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們承辦人都是直接跟老板聯係的,一般來辦展覽的除了學生,剩下的就是省裏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掛名賣自己的小展覽品,這個東西沒有硬性規定。”

“了解。”王征點了點頭,詢問道:“我們可以隨便看看嗎?”

“可以。”陳波點了點頭,沒有拒絕,指了指大門旁隔出來的小單間,“那你們就先看著,我在進門旁邊的辦公室,有什麽事喊我。”

王征道謝一聲,跟畫眉使了個眼色之後,兩個人便開始分頭查看了起來。

由於藝術品大部分都被所有人撤走,王征一路上都沒怎麽細看,一直走到了廠房的中央,才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

在他麵前的,是一副油畫。

畫裏畫著的一副焦黑的小樹,在小樹的四周都有被焚燒的痕跡,遠處日落的景象下是一個令人相當熟悉的辦公樓。

王征一愣,然後低頭仔細的看了一下相框下的落款和價格,可是竟然是一片空白,隻有作品介紹寫了兩個字《救贖》。

“啊!”遠處的畫眉,同時傳出一聲驚呼。

王征一愣,拔腿就朝著聲音方向跑去,等跑到近前的時候,隻看見畫眉也站在一副油畫前,捂著嘴巴不知所措。

“畫眉,你……怎麽了?”王征問道。

“王征,你看那個畫,裏麵好像是……”畫眉驚得一時間說不出來話,過了一會才喘著粗氣道:“胡強他們……”

“什麽?!”王征一驚,趕緊跑到了畫眉身邊,然後身軀一震。

果然跟畫眉說的一樣,麵前的油畫裏真的是胡強三個人,不過三個人隻是露著一個背影,但是真正讓兩人驚訝的確實油畫的背景。

背景很明顯是一間教室,而教室裏的卻是一個被釣在電風扇上的女孩,女孩精致的臉龐好像完全沒感覺到疼痛,她微笑的表情像是一種享受一般。

“這跟……,胡強的筆錄上寫的一樣。”畫眉道。

“恩。”王征點了點頭,有些興奮道:“這就是線索。”

幾年前發生的案子,此刻變成了一副油畫出現在二人的眼前,不用想也知道,這幅油畫的作者,就是凶手!

“是不是太武斷了,說不定他也是個目擊者?”畫眉疑惑道。

“不太可能。”王征搖了搖頭,“事實上,凶手很有可能早就知道在門外偷窺的是胡強三個人,所以他當時並沒有離開現場,而是躲在三人的背後,畫下了這幅畫。”

畫眉沉默了。

“我們到前麵看看,說不定還有收獲。”王征做出了決定。

兩人繼續走進了藝術館的最深處,果然不一會他們又看到了一副油畫,油畫的內容依舊還是案子。

“這是陳帥。”王征表情一怔。

“那還有一幅畫。”畫眉指著前方,驚訝道。

王征沒多想,趕緊跟著畫眉快步上前,等來到近前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上不自覺的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幅油畫確實跟案情油管,但是畫裏的背景,卻讓兩個人的背脊一陣生寒。

“賈衛平……其實死在這裏?!”畫眉驚叫道。

此時隻需要輕輕一抬頭,就大概能夠看得出來,這幅油畫作畫的方式明顯是站在高處下眺,而畫麵顯示著,正是兩個人所站的位置,可重點卻在麵前這扇木板的背後。

因為在畫裏,這扇木板的背後的廠梁上懸掛著一根細長的魚線,賈衛平就是被這麽綁在魚線上。

嗡!

“喂,什麽事?”突然打來的電話,讓王征嚇了一跳。

“王征,你們在哪?”高峰的聲音有些著急,“我們去電力公司查詢過了,排除了一些登記的商業用電大的單位之後,有一個地方最可疑!”

“什麽地方?”王征似乎想到了什麽,趕緊發問。

“藝術館!”高峰在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查詢著什麽資料,不一會兒才開口道:“這間藝術館很有問題,在一個月以前,藝術館產權登記的所有人就已經去世了,可是這幾個月的時間,藝術展還在繼續!”

“你是說,一個月以前,產權所有人就去世了?”王征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對。”高峰在電話那頭點了點頭,“按理來說,在產權人不再世的情況下,展覽再次開始,我覺得很有問題。”

“最後一次展覽,展出的藏品就是骨雕?”王征臉色有些難看。

高峰在電話那頭“恩”了一聲,同時沉默了起來,良久之後,他才再次開口,“你小心,我現在就在往你那邊趕,特警隊也在路上了。”

王征聽到這話,頓時握緊了手中的電話,他很清楚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在郊區,而不論高峰查詢的電業局,或者是距離最近的特警中隊,都在市局,最快趕到,恐怕都要一個小時。

也就是說,如果真如同他猜想的一樣的話,那一個小時的時間,對他和畫眉來說,非常危險。

“你怎麽了?”畫眉看到臉色陰晴不定的王征,趕緊問道。

“我們有危險了。”王征把電話放進了口袋,沉默道:“凶手離我們很近,或者一直都在看著我們。”

“什麽!”畫眉大驚失色,趕緊望了一下四周,看見沒人之後才鬆了口氣,無語道:“王征,你太緊張了,凶手怎麽可能……”

畫眉話還沒說完,一轉頭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挪到油畫旁的王征,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麵前的擋板上。

轟隆!

兩米多高的擋板被王征一腳踹倒在了地上,突如其來的空氣揚起了地麵上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過的灰塵。

“啊!”畫眉看清了眼前的景色,驚叫一聲之後,趕緊捂上了嘴巴。

在那擋板的背後,是被人隔出來的一間明亮的小房,小房被人精心修建起一條條拳頭粗的橫梁,而那橫梁上掛著的卻是流著鮮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