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骨雕
通過王征給出的特征，在加上白靈得到的精液檢驗結果，當地警方很快便鎖定了一名男性，並且在不到五小時的時間內就成功抓捕了“校外色魔”，校內論壇中再次炸開了鍋，“慕容少俠”沉寂了半天的帖子，再度變得熱絡了起來。
毫無疑問，靠著連續兩天的熱點，杜箏確實成為了一名校內紅人，她網店上推出的“古俠款”睡衣和“王征款”T恤一下成了爆款，僅僅一個早上就賣出了五六百件，讓身為大學生的她發了一筆橫財。
“我看這些人，都像是你粉絲。”走在西南大學校內，高峰的臉色有些難看。
王征依舊穿著來時的T恤，可是現在校園裏又突然冒出來不少穿著一樣衣服的人，搞的像拍什麽戶外綜藝節目。
“這是一件好事。”王征笑了起來，笑容有些神秘。
“我都快看出密集恐懼症了。”高峰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墨鏡，趕緊戴在臉上，“現在我們要去幹什麽？”
“先去一趟陳帥大學導師那裏，我們需要了解一些他的課程情況。”王征道。
高峰恍然大悟，原本他的調查方向一直是陳帥的校內外的人際關係，從來沒有在陳帥的課程上下手，導致調查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陳帥的導師叫敖江，是一名中年人，衣著異常樸素，但是從氣質上來看就能夠感受得到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敖老師，你負責的是？”王征問道。
“文學。”敖江的話有些少。
“那陳帥平時的課程怎麽樣？有沒有逃課或者點到？”王征再次追問。
“他，還不錯。”敖江再次發言，表情有些木訥。
“不介意我隨便看一看吧。”王征詢問道。看著敖江的樣子，他大概就清楚了，自己問不出來什麽有用的東西。
敖江沒有回答，隻是眺望遠方然後點了點頭。
王征得到允許後和高峰便開始在敖江的辦公室裏看了起來，辦公室的擺設也很簡單，除了敖江背後擺了整整一麵牆的書櫃之外，隻有入口處的一些擺設簡單的工藝品。
“這個是什麽？”高峰看的有些入迷，頭也不回的說道。
在高峰麵前擺放的，是一個白色的工藝品，它外表其貌不揚乍看之下很容易被忽略，但是仔細一看卻又能夠清晰的看見，在它乳白色的外表下有密密麻麻的小孔，把小孔連接起來，正好是一副畫像。
“佛像。”王征小聲嘟囔一句。
“這是骨雕，我前兩天在一個工藝展買的。”敖江終於開口了，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方便借我看一看？”王征問道。
“好吧。”敖江的語氣有些勉強。
王征把骨雕拿了起來，鼻子貼近骨雕輕輕的一嗅，頓時一股香味傳進他的鼻子裏，讓他突然感覺到平心靜氣。
“那是檀香的香味。”敖江似乎知道王征想要問什麽，“這個骨雕很不一般，我當時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去看的展覽，但是一看之後便覺得驚為天人，這樣的雕刻手法，在現在簡直罕見。”
“不是激光打印的？”高峰不屑道。
“你懂什麽！”敖江有些激動，“這個骨雕上幾萬個孔，每一個孔都是要骨雕師傅一針一針的刺上，而且力量一定要適中，稍重一分圖形便會扭曲，骨雕就不成型變成一個殘次品了！”
“這麽複雜。”高峰連連咂舌，算了算自己的工資和存款之後，趕緊把王征手中的骨雕放下。
“敖老師對骨雕一定很有研究吧？”王征白了高峰一眼，趕緊道。
“算是小有研究。”敖江開口道：“這可是我們祖宗留下來的藝術，讀莎士比亞的人又怎麽能夠知道，我們還有這麽巧奪天工的東西？”
“莎士比亞？”高峰頓時感覺被噎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敖老師是這樣的。”王征想了想，開口道：“我也想買個骨雕，你看看你有沒有承辦人的聯係方式給我一個。”
“你也喜歡這個？”敖江問道。
“我有個長輩喜歡，我想買一個送給他。”王征趕緊打起了哈哈。
敖江也沒有也沒有別的什麽想法，很快就把承辦人的電話寫了張紙條給了王征，拿到聯係方式之後，王征自然也沒有多留的打算，趕緊帶著高峰離開了辦公室。
“這說的叫什麽話？什麽讀莎士比亞的，我要是知道莎士比亞，還來當什麽警察！”高峰一出辦公室，便有些憤怒，轉頭對著王征道：“不行，我一定要起訴他。”
“起訴他什麽？”王征表情有些無奈，“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你確實要多讀點書了。”
“得得得，我文盲我驕傲。”高峰趕緊轉移話題道：“你找敖江要聯係方式，是為了什麽？”
“記不記得，之前我們兩個後來尋找Z001案的最後線索？”王征頓了頓繼續道：“範前死之前給我留下了一個坐標，當時就在西南省的那個藝術展，這才沒過多久，馬上就有人犯案，所以我就覺得整件事很奇怪。”
“是不是有些牽強了？”高峰歎了口氣道：“他留給你線索的時候，還沒有辦骨展，而在那之前實際上是幾個大學生搞的藝術品展示。”
高峰當時在政法大學校外的網吧裏，就是找藝術展的線索，他想到自己之前得到的線索，對王征的判斷，自然有一些懷疑。
“不會出錯的。”王征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之前那個骨頭，是人骨！”
“你說什麽？那是人骨？”高峰嚇了一跳。
“沒錯。”王征點了點頭，開口道：“起初我所聞到的，確實是檀香的香味，但是香味卻夾雜著淡淡的腥味，這種腥味有一些似曾相識。”
“罐頭裏的味道！”高峰猛地一激靈，他似乎也回憶起聞到的味道。
“所以我要了聯係方式。”王征看著手中的紙條，然後拿出褲兜裏的疊的整齊的傳單，開口道：“你看，這個藝術展上麵沒有任何的主辦方電話，聯係方式，甚至郵箱和網絡上的圖片都沒有，你不覺得很怪嗎？”
正常人辦藝術展，肯定會把自己最好的作品拍成傳單，並且還留下自己所有的聯絡方式，而這個藝術展反而低調的讓人感覺奇怪。
“可以啊，我就說你小子是個人才。”高峰趕緊誇獎道。
“閉嘴吧。”王征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褲兜裏掏出來手機撥動了古俠的號碼，“古教授，我們這有發現，這個案子或許跟Z001案子有關聯性。”
“王征……”古俠在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道：“你猜測的沒錯，凶手再次作案了。”
“什麽！”王征一愣。
“我是說，凶手再次作案了，案發地點依然在西南大學。”古俠聲音有些沙啞，“就在西南大學外的小旅館裏，你和高峰趕緊過來！”
“明白。”
王征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跟高峰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幾乎沒有多餘的交流，同一時間就朝校門外跑去，因為此刻的那裏，已經聚集了上百個學生。
“你猜這一次凶手會用什麽方法犯案？”高峰擠進了人群，小聲開口道。
“上一次是蝴蝶，後來是舞台，這一次或許又是某個電影的場景吧。”王征小聲回答的同時，腦子裏卻找到了一絲被他遺漏的線索。
難道凶手真的跟自己想的一樣，是根據自己所看到的電影或者舞台劇隨機犯案，那骨雕又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