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人者】
莊強說的凶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戴著一個眼鏡,頭發有點長。莊強說當時這個男孩站在人群中,不停地往前走,眼神看上去都不一樣。莊強走過去問他,他也不說話,想要離開。
然後莊強越發覺得他有問題,便拉住他想再問下情況,結果發現這個男孩手裏拿著一個人魚雕像。這個人魚雕像正是上次李二傻死亡現場留的那個東西。
男人一看莊強發現了手裏的人魚雕像,於是撒開丫子往前飛奔,所幸男孩的體力不太好,跑了沒多遠便停了下來。然後被後麵追過來的莊強按到了地上。
“你就這樣說人家是凶手?”聽完莊強抓人的過程,沈家明不禁笑了起來。
“他自己承認了啊。當時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凶手,隻是覺得他可疑,可是抓住他後,他說自己是凶手。”莊強一本正經地說道。
“有這事?”這個倒讓大家有點意外,鄭衛國看了看其他人,然後說道,“走,看看去。”
莊強抓住的男人叫楊牧,二十三歲,寧城回家鎮人。剛才莊強就在警車上做了一個簡單的審訊,如同他說的一樣,楊牧承認了自己就是凶手。
“你說案子是你做的?講講動機和作案方法。”鄭衛國看了看被綁在車上的楊牧問道。
“我是一個童話作家,本來李二傻的公司說幫我出版書,結果他們不但沒有幫我出書,還利用我的書去拉了一大筆錢自己過的瀟瀟灑灑的。前幾天我母親去世了,我又沒有收入,我去找盧天福要錢,他就是不給,還讓他們的人打了我一頓。你說,他們害的我家破人亡,我殺了他們難道不應該嗎?”楊牧說出了自己是凶手的原因。
“你的筆名是牧童生?”陳遠問了一句。
“不錯,那就是我。”楊牧點了點頭。
這倒讓所有人吃了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個文文弱弱的大男孩竟然就是《死亡預告書》的作者牧童生。
“你是怎麽殺死盧天福的?”陳遠問道。
“很簡單,我將他從家裏騙出來,然後約見在八馬茶室。在那裏我讓他喝了放有安眠藥的水,等到迷倒他後,我帶著他從八馬茶室的東門出來,八馬茶室的東門和旁邊的酒吧是共用的,經常有人喝醉,所以不會被人注意。之前我在這裏準備了三個煤氣罐,然後我將盧天福帶到這裏,將他綁起來,擰開煤氣罐,泄露煤氣,並且將房間裏的溫度調到最低,然後我在盧天福的麵前放了一盒火柴。盧天福被凍得受不了,最後精神恍惚,一定會拿起火柴取暖,就像童話裏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可是結局不一樣的是,當盧天福劃開火柴的瞬間,泄露出來的煤氣接觸到火光,立刻就將他炸成粉身碎骨。哈哈哈。”楊牧說著笑了起來。
楊牧說的事情真相和之前偵緝組判斷的幾乎一模一樣。
“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現場?難道真的是為了來看現場嗎?”沈家明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你一定是搞心理學的吧?什麽狗屁心理學,一點都不準。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裏, 是因為我要放個東西在這裏,因為這樣才能算這個案子完整無缺了。可惜,還沒來得及放,就被人發現了。”楊牧歎了口氣。
“你說的那個東西就是這個?”鄭衛國拿出了那個從楊牧手裏找出來的人魚雕像。
“不錯,這個和李二傻的死亡現場的人魚雕像一模一樣。這也是我殺死他們的標誌。”楊牧點點頭。
“那你殺死李二傻的動機和做法呢?”陳遠跟著問道。
“你們真麻煩,聽說你們是省廳來的,難道還沒找到真相嗎?李二傻的死很簡單,我將他騙出來,然後困在了那個玻璃魚缸裏,然後我讓他回答問題,答錯了就會往魚缸裏注水,一直注到將他淹死為止。就這麽簡單。”楊牧目光盯著陳遠,沉聲說道。
“果然是回答問題。”楊牧的話證實了陳遠之前的推測。
“據我們所知,那個殺死李二傻的地方是一年前被一個男人租下來的。是你租的嗎?”鄭衛國問道。
“我當然不會自己去租,我去找了一個人幫我租的,我給了他一筆錢。你們到底問完了沒有啊?你們好歹是警察啊?難道真的是希望我將整個事情經過講出來嗎?那也太沒意思了。”楊牧有點生氣地說道。
“好,我們不問了,現在帶你回局裏。”鄭衛國說道。
“不,還有一個問題,我要知道。”陳遠一下子站了起來,因為車頂太低,差點撞到腦袋,他湊到了楊牧的麵前一字一句地問道,“淹死李二傻的魚缸其實並沒有注滿水,李二傻隻要仰起臉完全不會被淹死,可是為什麽他卻被淹死了呢?你是怎麽做到的?”
“心魔。”楊牧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跟著其他人下了車。
陳遠從車裏走了出來。
“真他媽的怪。”沈家明看著被帶走的楊牧說了一句。
“你說他是凶手嗎?”陳遠問道。
“怪就怪在這,你說不是凶手吧,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你說是凶手吧,卻總覺得哪不對?”沈家明說道。
“是和凶手的樣子比對不上,李二傻和盧天福的身高體重都比他重,他是怎麽辦到這一切呢?”陳遠皺著眉頭問道。
“通常這種身體處於弱勢的人犯罪,都會用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來殺人。他們和女人殺人有很多共性。女人在殺人的時候一般都會找共犯。可能楊牧是凶手,會不會他這麽做是為了掩護真正的凶手呢?”沈家明突然想到了一點。
“看來還需要對他進行進一步審訊與剖析。家明,這塊你不是最擅長嗎?成不成得靠你了。”陳遠轉頭對沈家明說道。
“這個沒問題,不過看楊牧這樣子,我是真有點反感。我們對一個人的心理了解,最害怕的不是找不到侵入他內心的路口,而是怕他直接給你打開路口,讓你隨便進來,這樣的話被動的反而是我們,很容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現在這個楊牧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沈家明說著撓了撓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