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賭局】
桌子上，放著一個IPAD，上麵是一張黑白照片，麵前放了一個金色的元寶，閃著金黃的光澤。旁邊一共四個人，圍著桌子，靜靜地看著照片上的黃林山。他們戴著不一樣的麵具，看上去滑稽異常，但是氣氛卻肅穆陰沉。
“毒玫瑰被抓了。”其中一個戴著小醜麵具的人說話了，他的聲音比較尖細，他的手裏拿著一個Zippo打火機，來回轉著。
“真是打了一輩子鷹，結果讓鷹給啄了眼。”小醜旁邊是一個戴著僵屍麵具的人，他說話冷漠，跟僵屍一樣。
“毒玫瑰太輕敵了，那幾個人畢竟是省廳過來的，聽說是全省挑選的優秀人才。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毒玫瑰把我們的秘密暴露了，那就麻煩了。”坐在小醜對麵的是一個戴著兔子麵具的人，她的聲音是一個甜美的女聲。
“看來隻有讓鴿子出手了，鴿子出手的話，恐怕要同歸於盡了。”最後一個是戴著白色威尼斯麵具的男人，他似乎是這幾個人的頭目，說話深沉。
“可惜鴿子才進入公安局一年多，本來還希望他能做另一件事的。唉。”小醜麵具歎了口氣。
“黃林山這麽簡單一件事，最後搞成這樣。真是太不應該了。所幸現在警察還沒有查到賬目的事情，盡快將林耀飛和賬目之間的事情清理幹淨。我可不希望惹上省廳這些人。”“威尼斯麵具”男說道。
“放心吧，我會馬上安排好的。”“小醜”說道。
從酒店出來，他將僵屍麵具取了下來，塞進了包裏。酒店大廳人比較多，應該是有外麵的旅遊團過來，人聲鼎沸的。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低頭走了出去。
街上燈火通明，車水馬龍，人群熙攘。他從口袋拿出一盒煙，塞進嘴裏一根，點著深深吸了一口，心情隨著吐出去的煙圈慢慢平複下來。
每次參加這樣的聚會，他的內心總是懸掛著，七上八下，稍有不慎可能就會遇到無法預知的後果。
人生就是一場賭局，一步錯，步步錯，懊悔終生。
想到這裏，他歎了口氣，掐滅了手裏的煙，然後向前走去。
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無本的買賣，他的生活從寧蘭離開的一刻已經決定了方向。有時候他一直在想，如果當時他沒有那麽執著，任憑事情正常發生，是不是現在處境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必須要做一個選擇了？雖然早就想到了這一天，可是沒想到這麽快。
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妻子催他回家的信息，他拿起來準備回複，想了一下卻又放下了。
前麵是一條小巷子，穿過去就到了對麵的街道，要比繞過去快一倍，隻是有點太晚了，小巷子裏還沒有燈。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從小巷裏走過去。
喵，突然一隻野貓從旁邊跳了出來，尖叫了一下，從他腳邊溜過。
“幹你娘的。”他被嚇了一跳，不禁暴了一聲粗口。
也許是這句粗口給了他力量，他快步向前走去，整個小巷子裏空****的，隻能聽見他的腳步聲。
突然，他停住了腳步。
前麵站著一個人，似乎在專門等他。
那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前麵，仿佛一座雕塑。
他慢慢往前走了兩步，走到那個人身邊的時候，那個人突然說話了，“於醫生，今天有點晚了。”
“你是誰？你什麽人？”他警惕地看著對方。
“於舟，三十六歲，畢業於中國醫科大學，對於國內基因DNA有非常深入的研究，曾經被多家媒體報道。可是大學畢業後，卻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進入當地人民醫院做了一個普通的外科醫生。兩年後，和醫院的護士陳嬌結婚，並與一年後生下一個女兒……。”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為什麽要調查我的資料？”他大聲打斷了男人的話。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一年前的端午節，你和林耀飛去了哪裏？”對方問道。、
他聽到這個問題，不禁渾身一震，頓時愣在了哪裏。
一年前的端午節，那個全國都在紀念屈原的日子，他和林耀飛去了“動物聚會”。現在想來，當時的處境對他非常不利，如果他再不帶人進來，他的欠款就到了極限，隻能用死亡來補償。所以，無奈之下，他隻好把林耀飛騙到了現場。
他也忘了當初是誰將他帶進“動物聚會”裏麵的，反正最後他被陷了進去，不但輸光了所有積蓄，還倒欠了一屁股債。
“怎麽？記不起來？要不要讓我提醒一下你，當時你們一起去參加了一個私人聚會。”對方打斷了他的回憶。
“你到底是什麽人？”他睜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對方。
“我是可以幫你的人，林耀飛的結局你看到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你也是這樣的下場。”對方冷聲說道。
“不，我不要死，我不能死的。你，怎麽幫我？你可以幫我嗎？”他搖著頭，喃喃地說道。
“是的，我可以幫你。不過需要你的配合。”對方往前走了兩步說道。
這時候，巷子外麵閃過一道光，映出了對方的樣子。
“是你？你是陳遠？你是警察？”他認出了對方的樣子，不禁身體顫抖起來。
“不錯，是我。”陳遠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怎麽會在這裏等我？你怎麽會知道我們的事情？”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簡單，我查看了林耀飛的經濟狀況，發現了一些你們經常往來的問題，然後又發現給林耀飛做出肝癌診斷記錄的人是你。於是簡單了解了一下你們的情況，沒想到發現了更多的秘密。”陳遠笑了笑，說出了原因。
“這不可能的，你們怎麽能這麽厲害？我刪掉了所有的資料，你們不可能知道的。”他還是不相信。
“是的，你做的非常好，非常幹淨，可是你疏忽了一點，林耀飛曾經給他的未婚妻寫過一封沒有發出去的郵件，裏麵提到了你們的事情。雖然隻有幾句話，但是已經足夠了。”陳遠說道。
他歎了口氣，“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了，你想要知道什麽？”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然後慢慢說。”陳遠說著向前走去。